灰,眸中已没了光彩。
翌日,蹇磬迷迷糊糊醒来,摸到石床上一双玉腿,他一时有些茫然,慢慢回过神,嘴角噙着笑意把她的小脚摸过来亲了口。
他知道她仙家之身不吃东西很长时间也不会死,但怕她馋,也不好说自己去吃早膳,只道:“我先去洗漱。”
出了自己的洞口,在大洞厅里遇见二哥,神清气爽道:“二哥!”
苍喻见他,道:“你昨天破了那仙家的身。”
蹇磬点点头。
“她仙气都弱了几分。”
蹇磬惊道:“这么明显?”
苍喻见他面色红润,“她的身子倒是滋养你。”
蹇磬狐疑地走到铜镜前,“不会吧。”言罢看向铜镜,镜子里的男子身形高瘦,面容阴郁邪气,因为有一双不羁散漫的眼睛,淡去几分妖气多了些烟火味。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他看着自己的眼下,往日黑紫,现在好像是淡了些。
“她似乎是很养你们这种原形冷血的生灵。”苍喻猜想道。
蹇磬道:“那对大哥可能也是这样……”他说着,想起在她温暖紧致的身体,一种愉悦跃然心头。
蹇磬做了早饭与二哥吃,吃完就开始新的一天游手好闲。
他与大哥二哥自悟修道不一样,他是个落在香灰里滚了一圈偶然成妖的东西,不修道也不悟道,妖力低微,是妖族里渣渣中的渣渣,随便哪个妖走过都能踩两脚的烂泥。
他早年妖生艰难,没有师父没有朋友,一只野妖到处混日子讨生活,遇到厉害的躲不过被喝作小弟,当跑腿都嫌他弱。
直到他遇到大哥二哥,他们把他当兄弟,而不是一个畜生样的东西,所以他敬他们爱他们。
其实大哥二哥也不算厉害,在大妖面前还是当小弟跑腿的料,但他们上进肯修行,比之他又好了许多。
说他不修行,倒也不全怪他,他成妖偶然,一般的修道之法,不知为何他就是用不了。
也想过走大哥那样的邪路子,但是他心软,别人求两句,就算了。
洗了碗他本该如往常一般出去打猎,解决一家人伙食来源,但想到石洞里还有个女仙,他就舍不得走。
磨叽了会儿还是出门了,去溪里下了地笼就立马回家,等着傍晚的时候去收鱼。
一回家直奔自己石洞,她还乖乖地在那儿。
蹇磬痞里痞气地笑,她被卡主了,想不乖也不行。
摸了她的脚过来把玩,想起什么,对她道:“你等着,我去给你买些鞋袜。”买他最中意的款。
蹇磬去山下给他的新玩物买鞋穿,到了市集,熟门熟路地寻到丝履铺子,选了双精巧的云纹底绣花鞋面的小粉鞋,用偷来的铜板结了账便往山洞赶。
回程路上正巧遇到巨山姥姥出行,他连忙回避,却还是被敏锐的大妖察觉,提溜出来审问一番。
“你身上怎么沾有仙家气息?”巨山姥姥隔着石棺问话,威压强得他只能跪在地上打颤。
“小的……小的昨日在云潭舔了一点点仙家洒落的酒。”
“哦?”巨山姥姥也不知怎么使唤,即刻有纸人飞去那樱花林的云潭查看。
蹇磬一直瑟瑟缩缩跪在地上,怀里的鞋掉出来一只。
“这鞋,倒是挺好看。”巨山姥姥低笑道。
蹇磬被大妖的气势压得浑身战栗,汗流浃背,低声道:“是姘头逼着买的……”
不多时派出去的纸人回来回话,“确实有一丝仙家之气,但寡淡得要散了。”
巨山姥姥没出声,蹇磬也不敢抬头,等了许久,感觉那种威压不见了才偷偷抬眼,浩浩荡荡的出行队伍早已消失。
蹇磬怕有他看不见的纸人跟踪,特意到处逛了几圈,再去溪水旁收了地笼,把鱼串成一串提着,才回石洞。
他掏出那只落地沾了泥的绣鞋蹲在那水坑边细细擦洗,但无论怎么擦拭,始终不复崭新的模样。
他拿着鞋走进自己的石洞,把鞋轻轻套在她脚上,婧絮自然不从,两脚互蹬着给他踢了。
蹇磬是个耐心的主,捡了又给她穿上,婧絮继续蹬,他继续穿,多几次他就捏着她的脚腕,不让她蹬。
见她没法子了,这才轻笑着吻在她脚背。
注意到那块脏污,他心里有点不适。
她这么美的脚,该穿最美最干净的丝履。
“你先穿着,以后我再给你买更好的。”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