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雅拿着今天分得的五两银子回家。
李承顾早已做好了晚饭,等她回来,先给李陶喂了些吃食后,三个人才开始吃今天的饭。
饭后,李承顾说了一下他今天的日程,先是在秦雅出去后把野猪杀了,剁了半扇卖给了镇子上的一家酒楼,赚了约莫二钱银子。
回来的时候找了泥瓦匠过来,商量了一下建房子的具体事宜,敲定了一些基本的流程,打算明个儿开始筹建新房。
秦雅听得津津有味,等他说完后,拿出了怀里的五两银子,合着之前他给她的十五两,一共二十两给了李承顾。
“这五两银子是我今天把做田螺的方子卖了出去,赚到的,加上之前的十五两,我们刚好有二十两了,这下子可以盖一座二进的院落了。”
一想到即将拥有的二进小院子,秦雅欣喜不已。
只是想到这二十两自己辛辛苦苦攒了那么久,这下子全部花出去,手里头又没钱使了,即将过冬,李承顾打猎也不方便,还得筹备一些过冬用的菜肴和米面粮食。
过冬的菜肴……
一想到这里,秦雅的两眼又开始冒光了。
她怎么忘记了呢,原本李承顾的意思是,把这半扇猪肉炖了,一家人好好吃几顿有油水的。
但是秦雅现在有了新打算。
古代农村里,一到了冬天,就开始进入穷人家的苦日子了,吃不饱穿不暖,就连过冬的粮食都筹不下,何况说肉菜?
基本上都是几颗大白菜塞进雪里冻着,一天煮两片,熬些小米白菜粥吃。
“承顾,家里头的盐还有多少?”
李承顾想了想,回道:“还剩下半罐吧,怎么了?”
“半罐啊……”
秦雅琢磨了一番:“半罐可能不够,你明天出去拿着这二钱银子再买一罐盐回来吧,还有家里的过冬的米面油都储备上,二钱银子应该是够用的。”
够用是够用,只怕这样花的话,用完就没几个钱了。
李承顾在心里想着,嘴上却没说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李承顾就赶着驴车去镇上置办过冬用的物什。
而秦雅则在家里照顾李陶和信儿。
到了上午时分,院子里来了人,是昨天李承顾约好的泥瓦匠,来和主人家商讨屋子的模样了。
因为即将要入冬了,一切从简,秦雅的意思是赶在入冬前把屋子盖起来,一家人可以在冬天来临时住进暖和的新房子。
和泥瓦匠大概沟通了一些想法,去掉一下多余的装饰品,秦雅又要求给屋子地下通一排排管,暂时没说用处。
泥瓦匠们心里有了雏形,就开始准备干活。
先是把篱笆院墙拆了,临着老房子偏右一些,准备打地基盖新屋子,新屋子赶工比较急,秦雅也就不吝啬价格了,压着二十两的预算,给工人的工钱都是只多不少。
有了钱拿,大家就都卖力起来了,干活肯出劲,各个都干劲十足。
到了下午时分,李承顾从镇子上回来了,带回来一袋米,一袋面,一瓦罐的油,还有一瓦罐的盐,这些一共花了一钱九。
到了冬日里,物价飞速上涨,他买了一钱的白菜回来,约莫有二十颗左右,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放到了厨房里头。
这下子,两个人身上都是一文钱都没有了。
但到底是把过冬要用的东西备齐了,这个冬日结束前,也不必再操心家里头的生计了。
秦雅让李承顾将那半扇野猪肉洗好去了毛发,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约莫二两左右。
做好了这些,她特地找了个大瓦罐,给底下都垫满了盐巴,给肉块也抹上盐,塞进装着盐巴的罐子里,又给封口上也铺了一层盐。
就这样在罐子里用盐腌制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一早,秦雅和李承顾就起来,用绳子穿过每块肉,吊挂在了大厅的屋檐下,就这样让风每天吹着,不出一个月的时间,腊肉就会制成。
“这下子,一罐新买的盐就要见底了。”
李承顾笑着打趣她。
秦雅说道:“你别只心疼盐,再过段时间,大冬天的我们家里头就能每顿都有肉吃了,到时候有你美的。”
李承顾笑着望她,从部队里回来,一转眼已经两个月了。
这条腿虽说不大有几率能好起来了,但是他收获了一个勤劳朴实的妻子,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李陶这几天也勉强都翻个身了,虽说还得一直在床上躺着,但到底是眼见着活过来了。
新房子的地基已经打了起来,现在都开始垒墙壁了,按照预计,到了次月也该完工了,众人就能搬进新屋子。
日子眼看着蒸蒸日上,越过越好。
与此同时,不速之客却又再次降临。
张氏跟着老大家的那口子又闹了起来,事情越闹越大,老大一家子居然被张氏从屋子里赶了出来。
听说是查清了老宅着火的原因,原本是老大家的李楠儿在屋子里头玩火,一时兴起把屋子里的椅子给烧了,却没想到椅子连着柱子,把这火给烧到了柱子上。
霎时间,屋子里头起了大火。
众人还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当时黄氏和朱翠华不在家里头,而李承明则去地里头干活了。
等回去,发现火势已经蔓延开来,老子李陶和儿子李楠儿都在屋子里头没出来,这才把事情闹这么大的。
张家的女儿本身就不太能看得起李家人,这下子得知有人纵火,非得揪着这个名头,说是李楠儿是故意放的火,是纵火犯,如果收留在自己家里,怕把自己家也给烧了,说什么都不肯再让李承明一家在张家住下去。
李承明一家眼看着在张家待不下去,黄氏也是个精明的,本身就因着上次的事情和老大家的憋着一股子气。
这次说什么也不跟老大家走了,而是直接选择留在张家,跟三儿子一起生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张家说起来毕竟是有些家境的,黄氏在三儿子那里吃香的喝辣的,受惯了好日子,自然不肯跟着老大一家子出去流浪乞讨,有了上顿没下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