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旗一家都是军工单位出身，因此孙玉英在听到老公的感慨后，也跟着说道：
“咱们追赶的可真快啊！
要不是当初乱了那么一阵子，咱们工厂的生产研发一直像现在这样，不知道现在又会成什么样？”
张红旗看老婆这样感慨，他暗暗在心中想到，要不是自己这么一掺和，华夏的国产飞机和导弹哪会发展的这么快。
不过这样的秘密他会一直放在心底，当着老婆的面他是不会这样说的。
“你可以这样假设，但是历史在发展的过程当中自有其规律。
我们这几年能够把歼十六给搞出来，主要还是借用了一部分英国人和意大利人的技术。
军事技术的转移，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太多了！
要不是英国人想要稳住他们在香江的利益，意大利人想要发展自己的航空产业并降低国防开支，歼十六这个项目要想尽快搞出来，就得按照保守方案来搞了。
如果真的按照那个方案来搞，那么歼十六就最多只能算做是二代半战斗机。”
张红旗所说的这个保守方案，就是当初611所突击出来的那个方案。
孙玉英放假回家，在611所见习的时候，就曾经看过那个方案。
“那个方案啊，看起来确实差好多。而且里面的航电设备，和英国、意大利的相比，更是差的太远了。
对了，红旗，你之前说星海电子那边投入了好多资金，用来做半导体方面的基础研究。
你这是想搞歼十六航电设备的国产替代吗？”
张红旗摇了摇头，把女儿放下让她自己去一边玩后，说道：
“歼十六的航电设备那么多，可不是咱们星海电子一家能够吃下的。
当初在和英国、意大利合作的时候，航空工业部就已经安排了下面的军工厂进行仿制。
我们的星海电子现在之所以能够在歼十六项目里面参一脚，完全靠的是歼十六ACT项目需要数字化的飞控系统。
在华夏国内有这个方面研发经验的单位不多，自己有资金并且有意愿投资的就更少了。
现在国家在军工行业上的投入大大减少，星海电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机会参与到航电设备的研发。
我这样给你说吧，星海电子要想进入到航电系统的研发当中，就最好不要和国内其他单位现有的研发项目撞到一起。
简单点来说就是，现有的存量归他们，咱们想办法在以往没有的领域上进行发展。
就拿你现在正在做的激光制导精准投送装置来说，这个原先我是打算把项目扶持起来，能给强教八作配套就好。
谁知道别人要价又高，研发进度又不理想，我这才决定自己研发的。
对了，你真的决定要继续待在北都这边搞研发？
咱们一直让爸妈两地分居不太好吧？！”
孙玉英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小声哼哼后才说道：
“还是算了吧，要是真的回到锦飞那边，到时候就不止妈一个人催我生孩子了。”
见老婆这样，张红旗伸手把她搂过来，先是亲吻了一口，然后才问道：
“你是不打算想再生，还是想等研究生读完后再生？”
孙玉英迟疑了一下，想清楚了后，认真地说道：
“也不是不想生了，就是怀孕生孩子这段时间，太影响学习和工作了。
我在想，等把激光制导精准投送这个课题给结题后，再考虑生孩子的事。
等到课题结题后，我的毕业论文也算是有了，到时候就相当于彻底闲下来了。”
张红旗看着怀里小娇妻认真的模样，不由得好笑。Rua了一下她的头发后，才宠溺地说道：
“只要你想做，就没有空下来的时候。
研究生读完了还可以读博士，激光制导精准投送项目做完了，我这里还有大把类似的项目可以做，事情就没有做完的时候！
如果你真的喜欢小孩儿，就没必要刻意等事情做完后才考虑。
研究生毕业晚点就晚点，做项目精力不够，就多招一些人来协助你！
总之你要记着，你可是项目的老板娘，没必要事事躬。”
说到这里，张红旗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补充道：
“孩子大小相差个3～5岁的样子，我觉得其实挺合适的。
要是按照这个节奏，咱俩这辈子大概就四五个孩子。”
孙玉英听后，并没有马上说好与不好。
张红旗所说的这个数量，这个年代普通家庭的子女大多数都有这么多。
现在国内确实实行了独生子女政策，不过这个政策对张红旗一家并不适用。
在想了好一会儿后，孙玉英才非常认真地回答道：
“四五个，我觉得有点太多了。要不咱们就生两个…”
看到张红旗没有马上答应，孙玉英又试探着说：“三个？”
看到老婆小心翼翼试探的模样，张红旗忍不住笑了。
“生不生都看你的本心，不需要考虑太多。
三个刚刚好，两个不算少。”
听到老公这样说，孙玉英心思一下子就活泛了。
“那这样的话，等我项目完成后咱们再考虑。”
张红旗听到小娇妻这样说，干脆把她拉过来打了几下屁股。
“我看你是欠收拾，刚才我才说过，不要把项目这种事拿来作为条件。
还有就是你研究项目的方式根本就不对，研发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听到老公否定自己在研发上面的努力，原本被打了屁股做娇羞状的小娇妻顿时不干了。
“张红旗！你给我老实说清楚！我研发项目的方式到底哪里不对？！
整个研发项目从一开始，我就找了北航的教授做指导！
项目研发的每一步，都是由过去成功项目的经验作为参考。
你说我不对，难道你比我找的那些教授们都对？！”
张红旗见到小娇妻生气了，正准备哄一下的时候，就看见丈母娘带着楠楠过来看怎么回事，于是他赶紧拉了拉老婆，示意了一下。
孙玉英看见老妈过来后，赶紧说道：
“妈，我们正在讨论研发项目呢，你带楠楠到那边去玩。”
在把老妈支开后，孙玉英才拍了拍胸口，瞪了张红旗一眼后，轻声追问道：
“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
张红旗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在搞研发的时候，找教授们咨询确实是没有错。
他们给你的方案建议，也确实是基于过往的成功经验得出来的。
但是你的那个方案，只是和教授们做工作的那个大环境，对于你现在的这个项目来说，完全是限制住了他的研发速度。”
见到小娇妻想反驳自己，张红旗做了个手势制止了对方。
“你先别反驳我，我说这话是有依据的！
在研发方面，有一句话我觉得非常有道理。这句话就叫做【穷则万无一失，富则快速迭代！】”
孙玉英听了这话后，脑子里飞速转动，可始终想不起来，这句话出自什么地方。
在思考了好一会儿后，她才非常肯定地说道：
“张红旗，我看你就是随便编一句话来骗我，根本就没有人说过这句话！”
张红旗轻轻捏了一下老婆的鼻子，“谁说没有人说过，难道我不是人啊？！”
孙玉英拍开张红旗的手，“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张红旗正色说道：
“这我还真不是骗你！
教授他们在搞项目的时候，手头经费有限，必须尽可能地节省。
所以他们在设计方案的时候，往往比较倾向于做到万无一失。
但是你做方案的时候不一样啊！
激光制导精准投送项目，本身也不是一个多大的项目，凭着咱们家手头的资金，完全可以通过同时设计多个方案来进行试错。
即便是这些方案都失败了也不要紧，只要我们善于分析总结，每一次失败都可以给我们带来经验。
然后我们可以根据得到的经验，快速地对手头的方案进行迭代。
在能够承受损失的情况下，这样才是做项目的最好方式。”
张红旗的歪理邪说听得孙玉英目瞪口呆，要是真按照他说的来做，同样一个项目，研发成本增加个四、五倍，都是往少的说了。
不过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孙玉英又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如果按照张红旗所说的这样来做，项目说不定很快就能够完成。
想到项目能够很快完成后，孙玉英一下子好像想清楚了什么，有点扭捏地问道：
“红旗，你是不是也很想再要孩子了？”
这话问得张红旗一愣，他反问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之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孙玉英：“你要是不很想的话，为什么会急着要弄完我的那个项目。
要是真按照你说的那个办法来弄，要多花好多钱啊！”
张红旗看到老婆这样说，知道她心疼钱了。
“有时候多花钱就是省钱！花的越多，省的越多！
其实快速迭代的理念，我早就在星海电子搞了。
星海电子的实验室里面，投入的资金只有一部分是用于仿制，其他的很大一部分资金都是用来尝试理论上可行的不同方案。
为了达到快速迭代，星海电子在研发的时候，投入的资金相对于国内其他科研机构来说，多了好多倍。
要不然你以为北都大学和菁华大学的教授们，为什么好多都喜欢和我们公司进行合作。
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抢先手真的很重要。
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我们作为香江资本背景的私人企业，要想在国内进行经营，就只能朝着空白领域进行发展。
如果真按照之前教授们帮你规划的方案来进行研发，到时候我们就和别人拉不开差距了。
在质量差不多的情况下，国家肯定更愿意扶持国有军工企业。
我们只有抢先研发出来，并且把产品的供货价格给降到一定水平，才能够确保国家更愿意采购我们的产品。”
孙玉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仔细思考了一番后，问道：
“只要咱们的价格降到足够低，国家再安排企业研发生产就不划算。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就没有什么利润了。咱们的研发费用又那么高，这个项目该不会亏本吧？！”
张红旗很是肯定地说道：
“亏本是肯定不可能亏本的！
就算国内赚不到钱，还有国外市场呢，在国际市场上，咱们的激光制导炸弹价格再怎么也得把价格打着滚地翻。
再说咱们这个项目，可是为强教八进行配套的。
有了成熟的激光制导炸弹后，咱们的强教八对地攻击性能就可以得到大大的加强！
到时候我们在对外销售强教八的时候，推销起来就会容易很多。
再一个就是，激光精确制导投送装置现在看起来还算是个高科技，成本核算下来当然很高。
但是等到技术进步后，生产成本肯定能够大幅度下降。
只要把生产成本降下来，咱们的利润就提上去了。”
在搞清楚花钱就是赚钱的理念后，孙玉英在第一时间，就率领课题组转变研发理念，开始了烧钱的过程。
她这样的操作模式，一下子就震惊了整个北都航空，连她的导师在规劝无果后，都忍不住和朋友感叹这钱花的实在是太浪费了。
一时之间，孙玉英在学校里面的名声，都有盖过校长的势头。
在孙玉英成为北都航空的风云人物时，张红旗在锦官城这边，同样按照快速迭代的模式，进行着航发核心机的研究。
在一开始的时候，张红旗就参照R-29和胡克博士给出来的改进方案，设计了几个不同的燃烧室方案。
至于核心机的压气机和涡轮叶型，他也弄出来好几个不同的方案。
当然研发组那边，张红旗也没有让他们闲着。
他直接提出要求，让研发组团队，至少要提出5个不同的方案出来。
在看到老板飞快地拿出方案后，研发组这边的压力不是一般地大。
要知道，以往他们在原单位的时候，一个设计方案，从提出到设计出来，花费的时间至少得半个月有多，并且那还是在全单位通力合作的情况下才能实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