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霍剑锋落地之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裆部的手已经被喷涌的鲜血浸湿。那一瞬间,霍剑锋的大脑里一片空白,除了疼痛依旧是疼痛!
宁月的后背着地,豁大的伤口在地上蹭的又是钻心火辣的疼。但宁月知道,现在还没完!在落地的瞬间,宁月再一次腾身而起直直的向眼前抱着裆部直跳的霍剑锋冲去。
华阳针入手,诡异的让人看不出从什么地方发射。三根华阳针成品字不分先后的没入霍剑锋的胸膛要穴。一瞬间,霍剑锋的惨叫嘎然而止,一声就像漏气的声音。霍剑锋魁梧的身体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萎靡了下去。
宁月一个踉跄单膝跪地,豆大的汗珠伴随着剧烈的喘息而不断的滴落。三根华阳针以耗尽他原本不多的内力。而在这时,宁月才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更有大机遇。刚才那一刀绝对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极限,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意念运刀。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徐帆来到宁月的身后一把抓起宁月的手臂将他扶起,“宁月,你真的不错。以你的武功竟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还多亏了徐大人破了他的缩阳入腹。”宁月的脸色很平静,丝毫没有被人称赞的欣喜也没有立了功的兴奋。但正因为这样,徐帆的心底再次对宁月高看了一眼。世上能做到宠辱不惊的人很多,但一个才十八岁的少年能有这样的养气心性那就是真的不凡了。
两人一左一右的上前擒住已经破功的霍剑锋,而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绝世凶人此刻却是满头散乱白发的老人。皮肤枯燥的就像数十年的老树皮一般。
宁月拿起华阳针在霍剑锋下体刺了几下,惹得霍剑锋发出几声低沉的痛哼。一瞬间,霍剑锋就感觉自己的下半身被人截断的一般失去了知觉。
“你也别喊痛,为了防止你失血过多给你封住了下半身的穴道。虽然你罪该万死,但至少你现在还不能死!”宁月冷冷的说道,正在这时,山上也已经结束了战斗,鲁达一行人压着一批俘虏缓缓的走下山来。
“哈哈哈……宁月,你们真的拿下他了?太好了!就算他们不是这次拐骗孩子团伙,就凭他是泰山十三太保的老大,我们就已经立了大功。”鲁达看着被宁月徐帆拿在手里的霍剑锋顿时兴奋的叫道。
“什么拐骗孩子?”沙哑干涉的声音响起,霍剑锋似乎从打击中恢复了神志,透过乱发的眼神犀利的盯着眼前的鲁达。
鲁达被这个眼神吓了一条,下意识的向一边闪开,“当然是十年来你们流窜苏州府各地,装扮乞丐拐卖人口。十年间,被你们掳走的孩子至少一百五十名。犯下如此大案,还需要我们告诉你么?”
“你们有证据么?”霍剑锋冷喝一声,“你们怎么证明是我们做的?十年来我隐姓埋名不惜沦为乞丐东躲XC今日被你们找到是我倒霉,但你们休想栽赃陷害我……”
“别装了!”宁月不屑的拍了拍霍剑锋的肩膀,“我承认我们有绝对的证据证明你们就是拐卖孩子的团伙,但没关系。只要你是十三太保霍剑锋,我们就可以将你们全部缉拿归案。
只要进了天幕府大牢,开不开口就由不得你们了。我知道天幕府有一百零八种审讯的酷刑,每一种都巧夺天工。徐大人,我说的是不是?”
“何止是巧夺天工,简直是精美绝伦。如此天才的设计,也只有出生于刑堂世家的血手大人才能设计出来。这一百零八种酷刑至今还有三十六种从未试验过此乃我们天幕府上下的憾事。”
“为何?”宁月瞪大了眼睛好奇的问道。
“因为没人能扛到那个时侯,大多数连十种酷刑都没能扛过去什么都招了。不过……当年十三太保的老六倒是一条硬汉,硬是扛了三十种酷刑之后……”
“招了?”
“死了!”
宁月和徐帆两人一唱一和,他们清晰的感觉到手掌中的霍剑锋不断的颤抖,咬着嘴唇延下丝丝的鲜血。凌乱的发丝之内,一双猩红的眼睛迸射出仇恨的目光。如果可以,霍剑锋或许会把一唱一和的两人生吞活剥了。
“你们……是想看看我能撑到第几个么?”过了许久,霍剑锋的颤抖才慢慢的平息,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
“你错了!”宁月的眼神一扫被制服的那一群乞丐,“我想看看他们能撑到第几种刑法。只要他们招了,你不招都难。”
“呵呵呵……是么?不过除了我,没人知道上一家接头的是谁。所以,他们哪怕全招了也没用,说到底,他们只是一群被我们驱使的走狗而已!”霍剑锋冷笑一声,但下一刻他的脸色变得死灰死白。
“诺,这不是招了么?”宁月不屑的一笑,随便来点心理诱导就套出了想要的话,宁月对这个凶悍的暴徒表示很不屑。
打完收工,同里镇天幕府原本闲置的两间大牢瞬间被塞得满满的。而霍剑锋,依旧享受着贵宾级的待遇,一人享用一个独立牢房。其他的几十个乞丐被塞在另一个牢房之中。
天已亮,一夜没睡的人要么去补觉,要么是给伤口上药。徐帆兴奋的书写卷宗将这次破案前因后果详细的记录下来。的确,案子进行到了这个阶段已经可以说破案了。
只要从霍剑锋的嘴里掏出幕后的黑手是谁,这个庞大的犯罪团伙就该结束他罪恶的一生。而徐帆非常自信能从霍剑锋口里掏出东西,因为从来没有人能承受住天幕一百零八种酷刑。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破案,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所以徐帆毫不保留的将宁月如何发现疑点,如何抽丝剥茧,如何联想到乞丐的流通作案,从两个不同的人群中找到共同点并且确定罪犯的身份都详细的记载了下来。不出意外,这一份卷宗不仅会免去金总捕的责罚,还会受到一些赞扬。
“来人!”徐帆停笔轻轻的吹干卷宗上的墨迹叫道。
“徐大人!”木易推门进来拱手行礼。
“把这个卷宗十万火急送往京城!”徐帆一脸郑重的将卷宗递到木易的手中,目送着木易化成蝴蝶飞出了天幕府。
等到木易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内,徐帆才轻轻的离开房间向宁月的宿舍走去。此刻的宁月只能趴在床上,背后的伤口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但是就算是外伤没个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好在千暮雪离开的时候将她的那瓶灵丹妙药留了下来,以这瓶药的药性,痊愈的时间至少会缩短一半。
“为什么要先饿他三天而不直接审讯?虽然这里的刑具不全,但至少也有十五种不同的刑具。日夜审讯我也不信他不招!”徐帆和马成相伴的进来,马成直接就开口问道。
这些天,宁月用自己的才智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所以哪怕他只是木牌捕快而徐帆马成已经是铜牌,但宁月已经真正能做到与他们两人平起平坐。而且两人心底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排斥。
“第一,霍剑锋的金身真诀已破,武功尽废根本无法承受天幕府的酷刑。第二,身为一个将横练功夫练到过大成的人会在乎一些皮肉之苦么?当年十三太保的老六不是例子?生生的被折磨死,却没有吐出半个字。我们现在不只是破案找出真凶,而且还要找到今年被拐走的十几个孩子。”
“那他不怕疼,难道会怕饿么?”马成皱着眉头问道。
“天地分阴阳,审讯分刚柔。你们只知这刚性刑法,我却还懂得一种柔性刑法。折磨于无形无息,摧人心房,削人意志。
人若七天不食,必死无疑。三天不食,必定精神恍惚。到那时再日夜骚扰不让其睡。不出一必定精神萎靡恍恍惚惚。到那时,你问什么,他答什么!”
“嘶——好狠辣!”马成瞳孔一缩,一瞬间看向宁月的眼神充满深深的忌惮。这货绝非好鸟,也绝非池中之物。将来不知道能走多远,但肯定比自己要走的远。
“狠辣么?不弄得血淋淋,也不搞得像人间地狱。我这手法很温柔好不好?”宁月表示很无辜,这是后世常用的手法好不好。
“杀人于无形难道就不是杀人?说你狠辣是因为这防不胜防啊!好了,我已将捷报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不消三天就能到总捕的手上,这一次你算是立了大功了,这牌子恐怕要换了啊。”
“什么?”宁月一激动顿时坐了起来,“案子才破了一半就上报?万一出了纰漏我们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我只是说了案子的进展,还没说案子已破。所以就算出了变故也不会被定为谎报军情。你好好休息,我不希望上头给你嘉奖的时候,你还在床上躺着。”
京城,位于中州!乃大周皇朝龙脉所在。一大清早,城门刚刚开出一条缝。一匹快马就已冲进城门,沿着主道策马奔腾。
“混账,这里是京城哪能容得你撒野?”城门守卫一见有人敢在京城纵马?立刻正要传出音讯符,却不想被身边的伍头一般抓住。
“眼睛擦亮点,那是天幕府的八百里加急!”先前的士兵顿时一颤,拦下天幕府是小,但拦下八百里加急就大了。能用加急,哪个不是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