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酒,大家都喝了不少,我酒量本来就不大,后半场直接睡着了。
散场后,大家各自回家,我还睡的死死的,是庄哥驮我回去的,一起的还有玥姐,欣欣以及林源源。
庄哥放下我也走了,林源源拉住玥姐“玥姐,能不能帮个忙,委屈你和欣欣去外面住一晚呗。”
玥姐倒也不意外,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林源源汹涌的爱意和一直以来默默的付出,玥姐早已看在眼里。
“你下定决心了?”
林源源没有犹豫“玥姐,我很确定,我爱他,最后还有一个顾虑,你说他会不会嫌弃我离过婚。”
“不会的,虽然只和他相处了一年,但我很确定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也不会在意这些小问题。
作为他的老板兼姐姐,我本该为他负责的,但是我也看得出来,你很爱他,或许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因为他该谈场恋爱,做一个全新的自已。所以今晚我喝多了,没回来。”
欣欣对感情没那么敏感,通过她们的谈话才知道林源源的感情,表情很精彩。
玥姐给林源源俏皮的放了个电,说完就带着欣欣出门了。
林源源得到肯定,鼓起勇气走到我的房间。
房间不大,一张床一个衣柜,两套桌椅。
一张桌子是我平时画画用的,散乱的放着一些画笔,另一张桌子上放着电脑和一些书。
林源源把包包解下来放桌子上,不小心碰到了鼠标,屏幕就亮了。
我没设置密码,觉得没必要。
林源源一眼就看到笔记本桌面上的一个mp4文件,名字是《你是我的梦》。
犹豫了许久,林源源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点开了。
林源源看完,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原来,她还在你心里。”
作为闺蜜,林源源当然能看出视频里那个女孩就是兰馨。
“江煜,你知道吗?其实,对你有好感,已经是很久的事了,我一直都很自卑,觉得离过婚,配不上你。
我离婚是因为我忍受不了了,忍受不了他一喝醉就打我,一度成了我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天,那个打我的人就是我前夫,又让我想起那段阴暗的日子,我很害怕。
但是这次,你出现了,挡在我身前的时候,我突然就不害怕了,也安心下来,大概这就是安全感吧。虽然你没打过他,呵呵。”
林源源说着,哭着,又笑了。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红唇轻轻印在我的额头上,蜻蜓点水。
“就当是聘礼吧,等你哪天真正放下她了,我再来娶你。
不能因为我自私的贪婪,剥夺你仅剩的,爱她的权利。”
林源源给我盖好被子,轻轻的关门离去。
门关上的同时,我睁开了眼睛,早在她和玥姐密谋的时候,我就醒了。
我起身坐在电脑前,点上一根烟,思考着。
其实,我一直能感受到来自林源源的爱意,和她对我的好。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她的关系,索性装作不懂。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对林源源,或许算不上爱,就像阳光照在向日葵上,不止照着一朵,只是对朋友的照顾,却无意间走进了她的心里。
对兰馨,也算不上放不下。就像吸进、吐出、升起、最后渐渐消散的烟,不再那么浓烈。
习惯了单着的日子,享受不被人左右情绪的自由。
这是我现在的想法,也或许是借口。
如果再谈一场,我想,大概会是在实现物质自由之后。
“走一步看一步吧,谁知明天会不会像今天这样突然?”
第二天晚上,我过去的时候,大家围在一起,似乎在讨论什么?
我靠过去,他们却又四分而散,让我有点摸不准。
林源源今晚来的很早,我像往常一样打招呼“来了?”
她笑的没有破绽“你的烟,我今晚要杯最烈的酒。”
她还是像平常一样,给我带了烟,只是今晚,不是我常抽的塔山,而是荷花。
“戒不了,总得抽些好的,便宜的伤肺。”
“谢谢”说着我低头忙活着。
她不知道的是,我默默做了杯度数比较低的。
她或许喜欢喝酒,而酒后的她,风情万种,千姿百态。
我分不清是否喜欢她,只是每次都默默看着,也许我也和她一样,自卑着。
让我意外的是,庄哥今天主动过来,破格的要了一杯酒“长岛”
我愣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得嘞”
当这杯长岛冰茶放在庄哥面前的时候,他看着酒杯出神,最后又看了我一眼,一口灌下。
“我已经记不清过了多久,也记不清她的样子,只是告诉自已,不能喝酒,免得像那次一样,喝醉后,伤了别人。
我只记得那晚,喝了一杯和今晚一样的酒,用最恶毒的词眼伤害了她,她哭的很伤心,跑了出去。
她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无条件的对我好,那时候,我也只是个男孩,不懂得她的好,只觉得她太烦了。
直到我亲眼看见她倒在血泊里,只因为我骂了她,她跑出去之后,出了车祸。
自那之后,我一直愧疚着,哪怕到现在记不清她的样子,那种感觉依然在。
可是后来,我发现再也没有一个女孩能比她好,比她漂亮,比她更深爱着我。
我知道,已经不仅仅是愧疚了,还有遗憾,我想,我是爱着她的。
可是,我发现的太迟,来不及了。
所以江煜,有些事情,别等太久。”
我久久回不过神,这是庄哥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也被庄哥认真而深情的样子震惊。
哪怕记不清对方模样,依然爱着,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像是信仰一样吗?
在庄哥看来,林源源就是像庄哥的那个她一样的女孩吗?
我回想昨晚,又回想刚才,林源源和庄哥的话一直在我脑海回荡。
“江煜,到你了。”
破格的,我上台前,喝了一杯伏特加。
台上,我唱着,想着,或许是酒精起了作用,我又一次拨动了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