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看到了么,好像有流星唉……”
“对对对,我好像也看到了。”
“该不会是……”欣喜的女孩们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相视一笑,兴奋难掩。
学姐那本巨作中的每个情节她们几乎都能背下来了,此刻确实有些像名场面重现。
“白马皇子成真啦!”女孩眨着星星眼。
旁边的姐妹友善提醒道:“皇子不知道是不是,但是马不是白马,有点像草原上的泥马。”
“我去,传说中的草泥马?”
“难道是百年之后,草泥马之神下凡啦!”
“赶紧许个愿,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
“姐妹,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也不至于这么上头。”
“老大,挖出来了!”
柳玥玥那边的执行队员任务完成得很快,纯白长衫的医务组接管现场后,有人朝这边喊了一嗓子。
“知道了。”
元翀行挥手示意,确认过事态稳定可控后,后续的事务就不属于执行组管理的范畴了。
“老大你不走么?”队员凑上来问,“咱去涮个火锅啊,趁这新蛋子们还没吃完……”
“行,老地方啊,你们先去占个位置,多弄点羊肉卷,我待会儿过去。”元翀弦笑着说,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没移开过。
队员见状,心知肚明,这位队长是发现了些什么,于是点点头一溜烟退了出去。
不应该,属实不应该。
这个冲击力度下,两个人的伤势不该这么轻微才是……
庆幸之余,也有些诧异,元翀弦摸着下巴在思忖什么,眼中的困惑难解。
难道,这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孩子,已是九阶之上的高手?
只有抵达九阶层次,才能完成对身体绝对精准的控制,以达到踏空而行的境地。
念头一出,就给自己逗笑了。
九阶高手,从十多年前那一场被封锁的战争过后,便再也没有人在战场上见到过九阶强者的出手。别说学生,就是整个学院明面上也只有武学院的院长凡可倾具有这个实力。
这个年纪倘若武道臻至九阶……市面上的话本也不用卖了,就算人说书人满嘴牛逼吹上天,可是也只是说八阶贱如狗九阶满地走。如果有一个作者写了个十八岁之前便跻身九阶之列的高手,那就是傻叉的作者写了一本傻叉至极的书,还有一个傻叉得无与伦比的主角,九阶实力还能给自己摔晕,这得是多大能耐啊……
此时元翀弦并不知道,后来他的故事,他们的故事,远比当年他以为的傻叉剧本更加离奇和波澜不定,很多年后战火轰轰烈烈地烧了二十年,万物焦黑,生灵涂炭,这位彼时功勋不朽的墨焚将军在书里写到:
“我摊牌了,我特么就是那个傻叉。”
脑洞归脑洞,有一说一,不吹不黑,确实,如果男孩跟那匹马是从同一个地方掉下来的话,那个高度,他不敢说能做得比男孩更好。
元翀弦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孩的身影给他一种眼熟的感觉,像是不久之前才见过,准确来说就是这几天。
文院的么?
不对,这几天负责接待新生时,一共就寥寥几人,没有对的上的。
再说了,文院的男生个个野心勃勃心系高官……人人自诩“一书一盛世”的旷古奇才,奇才们总是不屑于修武的,一句经典名言展现文人铮铮傲骨。
“修粗鄙之武学是绝无可能的,吾等就是饿死,从剑壁跳下去,也不会上武学院一节课!”
还是香不起来的那种,因为他们没有一双握剑的手。
武学院的也不可能,这一届新生名单上的几位天才他都是清楚的。
还有那匹马是怎么回事?
算了,还是等学院的结果吧。
医务组几个壮汉抬着担架已经到了,拎着男孩往担架上简单粗暴一扔,还一边嘀咕着“执行组果然是个暴力组织一点都不知道伤员现场需要小心呵护。”
元翀弦看着瞠目结舌,险些就要口吐芬芳。
但是很快就明白了,他们所谓的“小心呵护”是对伤员来说的,尤其是女伤员,要是漂亮一些,断根头发就是重大伤情必须以最高医护条件全力抢救。
到了那个瓷娃娃般的女孩子时,整个画风都变了,粗狂壮汉立刻化身严谨的医护人员,神情肃重,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女孩,恨不得一根一根头发移动,口里还念念叨叨。
“腿部无损伤!”
“头部无损伤!”
“四肢无碍!”
“胸部有点软,初步分析可能是撞击伤!”
“屁股……啊呸不对,是髋骨后外侧面肿大,肉质极软,伤情不明。”
元翀弦似乎明白了什么,为何学院医学部名冠天下,却没见着几个竖着出来的人。
西域书籍中对医学人员敬称“白衣天使”,元翀弦深以为然,学院的这些白衣天使不仅白衣,让你见见天使显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能那个从高空坠下的孩子不算伤员吧。
一名白袍大汉猝不及防地回头,像是洞悉了元翀弦心底疑惑,解释说,“医学上定义这是伤害源,的确不是伤员,应该趁早消灭!”
“生而为男,是我错了。”
元翀弦围着这群神经病漫无边际地绕圈子走,忽然蹲下去。
那是一处剑刃的洞穿口,他伸出手触摸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
“对了,他掉下来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元翀弦拉住一个男生,就是被骏马擦下几根鼻毛的那位,现在还是惊魂未定,啼声阵阵,娇喘连连。
“讨厌,这么突然拉着人家……”
“……”元翀弦一头黑线,“好好说话。”
“夭寿啦,你是执行组的魔鬼?”
“我不介意让你看看真的魔鬼。”
“有啦有啦,一把破剑,只是天机堂里的废铁都比这造的好。”
“在哪呢?”
“扔了呀!”
“扔了?”元翀弦险些一口逆血喷出来。
“对啊,那边篓子里。”
元翀弦松了口气,赶紧离开,说实话这堆神经病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少顷之后,学院后勤组收拾垃圾的大爷摇头叹息,一脸痛心疾首,破口大骂世风日下,捡个垃圾好不容易收个废铁,这不,还光天化日之下被不明暴徒横空夺走,欺负孤寡老人,属实带恶人敖!
只是大爷没有注意到,破烂的口袋里多了几张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