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赐静静地躺在床上,仿若时间停滞,和之前被盖好被子时一样宁静。
苏紫嫣走向房间后窗,发现原本挂着的杯子和铁钉掉在地上。
她捡起带“囍”字的搪瓷杯放在四方桌上,然后看向床上的柳天赐。
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握住他手腕探脉搏。
确认他没醒后,将手放回,有些失望。
她轻拍柳天赐的脸,无奈又愤怒地说:“你最好快点醒,我没耐心了就会离开,不管你死活。”
苏紫嫣打个哈欠,看了眼沙发后回房拿被子,和柳天赐共处一室。
在药香弥漫的房间里,她渐渐入睡。
因离柳天赐近,她不担心夜间有人潜入,后半夜睡得安稳。
第二天清晨,苏紫嫣从沙发上坐起看向柳天赐。
她快速洗漱后去客厅锻炼,全身心投入。
早餐后,她按惯例给柳天赐服药、注射维持机能的药物,这些都是最好的药。
但她知道长期注射不利健康,再这样下去,强壮的人也会衰弱。
苏紫嫣决定询问毛老头之前那事的进展。
离开前,她锁好门并巡视一圈。
毛天恒在外闲逛,冯国伦得知后骑车到他家,焦急地带着哭腔说:“毛老,您不让我在附近照看,可您得遵守承诺别再随意出门了。”
毛天恒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我就出去打个电话,瞧你紧张的。”
冯国伦急忙建议:“我们在家装部电话,您就不用出去了。”
毛天恒严肃回应:“别浪费钱,我不常打电话。”
冯国伦很无助,毛天恒明显在找借口外出,多次拒绝装电话。
毛老头板着脸冷冷地说:“我是来休养的,不是来当囚犯的。你们这样严密监视想干嘛?”
那气势像江湖大佬,气场强大。
冯国伦一阵紧张,意识到自已可能干涉多了。他很清楚,在上海,对方是极有影响力的大人物。
“对于于家,只赔五十元……是不是太草率?”
“草率?你这是想逼死他们,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毛天恒在这儿?”毛天恒脸色又严肃起来,有些吓人。
冯国伦低头不语,来这儿后,毛天恒的随和让他忘了对方是个情绪多变的严厉老人。
其实,冯国伦也不明白毛天恒为何在这定居。他还差点被一个小女孩撞倒,要是真撞上可就遗憾了。
毛天恒很愤怒,想对姓于的女孩采取极端手段。要是以前,冒犯他的小女孩,他能随意决定其命运,可现在得低调。不过,那女孩在家也不会好过,他对那家人品性很了解。
“毛老?”冯国伦不安时,苏紫嫣的声音传来。冯国伦顿感解脱。
“哦?小姑娘来了,快进来。”刚才还严厉的毛老头马上换了副和蔼可亲的面孔。
苏紫嫣看了里面一眼,“我是不是该晚点来?这儿气场不太好。”
“进来吧,没事。”毛天恒对冯国伦说:“你先去忙,我和小姑娘说几句。”
冯国伦应了一声,离开时看了苏紫嫣一眼,眼神有深意。苏紫嫣也看了他一眼,凭她的洞察力,能察觉出不寻常。比如这老人生命力异常顽强,可疑。再如他手上的老茧,不是普通劳作痕迹。有些事,通过诊脉能发现更多。苏紫嫣很感激曾跟老中医学医,后来凭天赋提升了技能。
“您老问清楚了吗?”苏紫嫣没寒暄,直接问。
“你这小姑娘,比我还急。”
“我当然急,我得赚钱养活自已呢。”苏紫嫣要确认后才知道能不能行动。
她之前放进去的那些物品,快塞满整个空间,已近极限。
得先清楚对方所需布料类型,才能将布料存进有限空间。
“我帮你问好了,这是一千块预付款,你先拿着。”毛天恒递给她一个装满崭新50元钞票的鼓鼓信封。
苏紫嫣没马上接,想先了解对方要哪种布料。
据说要做外观精美的西装,尺寸已定,还有几套女性服装,苏紫嫣可自由设计,布料选择和价格都无限制,老人说对方财力雄厚,成本越高越好,苏紫嫣立刻懂了。
西装制作相对简单,她接过预付款后迅速离开。
“哎,你去哪?”毛天恒问。
苏紫嫣答:“我去准备材料,难道陪你聊天?我没兴趣。”说完骑车离开。
毛天恒不满地嘟囔,别人都求他帮忙,她却避之不及,毛老头气呼呼地踱步。
苏紫嫣拿到预付款后往家搬布料,自行车后座堆满,来回好几趟,引起周围人注意。
“紫嫣要发财了?”有人问。
“靠上柳家,肯定发财。”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回答。
“我觉得紫嫣不是有福之人,她进柳家快两个月,那人还没醒。会不会是她家报错生辰八字?”
大家对视,似乎都怀疑。
“为攀附柳家,紫嫣家真狠心,胆子大,敢骗柳家。要是柳家知道,恐怕会杀了紫嫣。”
“杀了也是她自找的,谁让她骗人。”
在他们议论中,似乎认定苏紫嫣家编造假生辰八字。
苏紫嫣对这些流言一无所知,搬了三趟布料后停下,部分塞进空间,部分日常使用。
站在路边听到议论的吴艳倪眨眨眼,盯着苏紫嫣消失的方向许久,心生一计。
她对议论的人说:“我听说紫嫣家打听柳家事,收买人,一起编了生辰八字。”
“真的?”
“我听镇上人说的,不知真假。”吴艳倪说完悄悄离开。
苏紫嫣伪造生辰八字欺骗柳家的事传遍大街小巷,还有几个版本,而她仍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