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已经没了脉搏，且全身凉透。
老刘一下蹲坐在地上，这下全完了。
他不敢轻举妄动，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报警和急救电话，他还存着一线希望。
“警察来之前，谁都不要再进去。”
老刘走出来，简单交代了一下。
现在要立即向上级领导汇报，虽然人已经没了，但学校还要继续运转，得赶紧商量出一个对策。
不一会儿，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起初大家都还未注意，但等到车都停在学校门口，人群才开始躁动。
大门打开，警车前面带路，直奔校园的西南角，并有大量的警员对道路进行了封堵，并立刻组织人群疏散。
校园门口乌泱泱的一片，人心惶惶，很快就有孩子的哭闹声响起，整个校园乱作一片。
警员的声音淹没在人群里，因为有很多校内的学生和外来的孩子，还有一些家长在四处找寻孩子的身影，声音此起彼伏，到处是哭闹声。
老刘站在厕所旁边，校园的中高层领导已经聚齐了，都站在外面等待传召，厕所里，急救人员在刑警注视下，对当事人体态进行了调整，确定已经死亡后迅速撤离了现场。
刑技处人员已经入场进行了现场信息的采集，并对死者和环境进行了拍照留存，尸体将暂时被运往公安部法医鉴定中心留存，待确定好死者及家属身份后结合案件侦查情况决定是否进行尸检。
“您好，我是于凛，现任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队长，也是本次案件的主要侦查人员，请问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是谁？”
于凛走到前方，对目前在侧的案件相关人员进行最基础的案件调查。
“是我...”
过了好一会儿，老刘转过身到处瞅着，那个男生才举起手，看到校方领导和那么多警察，他吓懵了。
“你当时是怎么发现的？”
于凛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个负责的刑警接手了这项工作。
“请负责对接的校方人员过来一下，我们需要第一时间了解死者的信息和家庭情况。”
校长高远使了个眼色，老刘就赶紧走了过去，刚刚拍摄的死者正面照片已经到了于凛手里，他把照片递给了老刘，让他辨认。
老刘仔细瞅了瞅，感觉有点眼熟，但说上来名字，但能肯定确实是学校的学生。
“警官，能不能把照片给各个年级主任辨认一下，学生太多，我也不太能分辨出来。”
于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还有死者的第一发现人是谁？请到这边来。”
从刚刚开始，韩岁和柳浅浅就一直留在旁边，刑警都到场后，更走不了了，就只能在旁边干等着，柳浅浅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吓都吓坏了，根本不敢乱动乱说话。
韩岁本来已经从上次的阴影中走出来，今天的事似乎又将那个画面重现，整个大脑仿佛都已经宕机。
“也是我。”
老刘应声，把照片交给初三年级主任后立马又跑了过来。
韩岁刚刚反应过来本想答应，照理说应该是她第一眼看到了环境和死者。
但老刘走过去的时候看了眼韩岁，明显是让她不要多嘴，这件事只交给他还有校方来处理就好。
“你当时发现死者后有没有什么动作，或者发现比较奇怪的地方，请一一陈述。”
于凛给另一个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死者的第一见证者是关键，于凛准备亲自来问，并让旁边的人做好记录。
老刘将整个过程及当时的景象描述了一遍，生怕有错漏，于凛的声线干涩生冷，像是兑了冰的柠檬水，虽然平缓，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老刘入职多年，很少在和一个人对话时有这种感觉。
特意拧大了水龙头，而且破坏了自动下水装置。
于凛在心里复述着重点，目前看来他杀的可能性极大，那么凶手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水流声会吸引人的注意，如果是谋杀，不应该尽量掩藏痕迹，把时间线拉长吗？
还是在故意掩盖什么？水流...湍急的水流...
正思考着，傅亦走了出来，在于凛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于队，法医对死者进行了基础检查，目前所发现的外伤有三处，右腿膝盖处，头部处及右胸，目前推测死者致命伤为右胸刀伤，死亡原因为失血过多，且死者在被刺之前应该已经昏迷，这是法医的初步判断。”
刀伤...那么一定有凶器，水流...于凛心想不太对，这人会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目前有很多的矛盾点，还得慢慢整理思路，目前校园监控已经在查，市交管所已经在对接，配合调取道路监控信息，现在需要紧急召开会议。
“于队，前面有情况。”
于凛正在部署下一步的安排，务必在两个小时内确定侦查方向，并立即着手追查，突然的情况打乱了他的思路。
“说！”
于凛提醒自已绝不能慌张，越是复杂的情况，越要稳住局面。
“前面人员疏通在同步进行，但人群混乱，有多数家长与孩子走散，为避免拥挤踩踏，于是进行了先疏散，后找人的方案，让家长在门前等待，如果有孩子随人群走出可以第一时间辨认。”
小警官讲起来滔滔不绝，于凛紧皱着眉头。
“说重点！”于凛等不得，现在每分每秒都极其重要。
“有个孩子不见了...我们送走了最后一波人，有个家长还在外面，孩子不见了...”
小警官说到最后嘴有些发抖，如果只是平时，可能认为只是走散了，但现在，他不敢那么轻易揣测。
“老刘是吗？请立即配合调取校园门口及内部附近的摄像，你带着家长做辨认，确定孩子真的离开了学校。”
于凛尽力保持镇定，这案子来势汹汹，看样子不简单。
“校园内部的摄像头可以提供，但校园门口的摄像头几周前就已经坏了。”
老刘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面前这个指挥者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是一个人吗？于凛心想，他杀了人之后还隐匿在校园，连犯两案？于凛摇了摇头，不能那么轻易下结论，不然很容易被带偏。
“你先派人对校园进行仔细搜查，确保孩子或者其他和孩子相关的可疑人员都已经离开校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