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感觉被冒犯了,怔住了几秒。他不知道的是,姜涞假装结巴只是单纯的爱好,最多也算是一种善意的戏谑或者自我取悦。一个帅哥假装结巴。他不知道,这样的他真的很有魅力。
“就是广厦商贸的千金啊。你不认知吗?”
“我怎么会认识?”
“广厦商贸是,是,是咱们这里最大的商贸集,集,集团。”
姜涞一副那又怎样的表情和姿态,这回小结巴是真的生气了。
“你就说她叫什么名字吧!”
“王王,茗越。”
“哦。”
“知道了吧?”
“不知道。”
小结巴瞪了姜涞一眼,塞给他一张名片。他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打开手机一看,最近是有很多被自已拦截的电话,这个号码还真是打过来很多遍。
“她找我什么事?”
“你你,你打电话自已问。”
姜涞再次打量着眼前的小结巴。
“你是不是跟踪我好几天了?前几天在超市里的是不是你?”
“昂。”
“她为什么要你跟踪我?”
“我,不不不知道。这你也得问她。”
姜涞转身准备离开。
“哎,你一定的联系她,否则她饶饶不了你。”
又来了,他最厌恶女人的蛮不讲理和胡搅蛮缠,仗着自已的女性所谓的弱小“优势”,吃尽感情红利。况且,姜涞实在想不起来自已在国内到底欠了谁的感情债。
“哦,”他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和她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也告诉她,再跟踪我我也饶不了她。”
“那,那最起码请你接她的电话。小姐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如果我劝不了你,回去会遭殃的。”姜涞没作声,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小结巴局促地待在原地双手不知该放哪里。
他又看了一眼手机,那个号码又被拦截了三次。
“还真是执着啊!”他叹了口气。解开了电话拦截设置。
几分钟后,一个电话打进来了,还是那个电话。他迟疑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姜涞吗?你总算是接我电话了。”
“有什么事吗?”
“啊?我就是想请你看电影!今天下午你有时间吗?我去你家接你!”(到处留情的表现)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
下午两点整,门铃响了。姜涞朝猫眼看去,门口站着一个气质非凡的女人。说是女人有点夸张,大约二十岁出头,一身jk学生装。如瀑布般的浓密黑发倾泻下来,皮肤白得发光。姜涞眨眨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茫然地打开门,女人一下子窜了进来。
“嗨!我是茗越,你也可以叫我越越。”
女人的眼睛像星星一般。
“有什么事吗?”
姜涞一下子拘谨起来。
“你忘啦?不是说好看电影吗?”
“电影?”姜涞想起来上午在车站接到的电话。
“我们走吧!”
姜涞被女人一把从凳子上拽了起来。
“我们认识吗?”
“你忘啦?上次在足球比赛的水房里我们见过。”
姜涞一下子想起来了。
“孙叔说你会联系我,可是你没有,所以我就联系你咯。反正都一样嘛。”
“孙叔?”姜涞迟疑了一下。猛然觉察到,那个当初给他名片提供业务的人姓孙,原来姓王的是给这个女人家里做事的。
“是你让那个孙叔给我揽的业务?”
女人眼睛一转。“当然不是啦,他是听别人说,你们那里做事靠谱。”
“有信地产的人?”
“嗯嗯,是是是。”
姜涞这才放心,他恐怕自已不是因为自身的才华而是因为其他的因素被起用。
姜涞稀里糊涂地和女人上了车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电影院。周三的下午,影院大厅零星散布的几个人丝毫没有削减掉茗越的热情。她难掩喜悦之情,近乎手舞足蹈。姜涞从头到尾都被她拉着,最后坐下来看一场没头没尾的喜剧电影。
电影他根本看不进去,讲的是两个孩子和两个大人无意间进入了一个奇幻森林里,没完没了的剧情让他越看越生气,在他看来电影根本没有逻辑,他最讨厌奇幻类的东西,现在就离席的话会很不体面,那么当初为什么来?他越想越愠怒。一边的茗越心思也不在电影上,总是偷偷地看向他,这让他心烦意乱。
他一一避开旁人好奇的目光,他生气自已为什么如此轻易地被支配。自已此次前来的目的是是什么?明明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弄清楚,却和这个不相识的女人来看电影,纯属浪费时间。他说要坐公交回去,想要赶紧逃离这没来由的“约会”。茗越追上了公交,他试图和她拉开距离,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打电话假装很忙的样子。
茗越也知趣地没有靠过来,下了车,姜涞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身后的茗越也转身走向了反方向。
姜涞来到了傲天工作室附近的乡间,一边散布,一边在心里把茗越列为一个普通的追求者。他天生受女人喜欢,很小的时候,女人们表达喜欢的方式不明显,自高中毕业以来,姜涞身边更是从来不缺异性追求者。她们喜欢围在他身边找存在感,见他如果没有什么反应大多数的女人就都作罢了。但凡自已给一点点笑脸,那些女人就都显露出令自已厌恶的过于主动的廉价的一面,在他眼里,宛如妓女一般。
他不喜欢这样流于表面的沟通和交往方式,甚至到达了厌恶的程度,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男人是离不开女人的,这就使得他陷入了一种矛盾的漩涡。他想得到单纯的欢愉和爱,但是又不想沾染上复杂和污浊的东西。结果适得其反,每段感情到头来都是一团糟。
这个女人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对她不算讨厌,也谈不上喜欢。
乡间的新绿越来越密集。他靠在一棵树上,闭上了眼睛。突然,他听到了树林里的一阵声响。不像是不差别摩擦的风声,更像是人有意识地拨开树丛的声音。
这里是人迹罕至的盐碱地带。土地表面是一层厚厚的白色粉末一样的物质。炎炎日光照在上面,有如铺上了一层白雪,天色也暗了很多。一瞬间竟然搞不清是冬季还是春日。他站起来,慢慢走进树林。走进薄雾,在一片空地上,雾慢慢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