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光有钱还不够啊。
叶天坐在新买的路虎揽胜上，朴实无华地想。
在买房之前，叶天决定先去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只有吃饱了才能更卖力地败家。
“李禾，你知道s市哪家五星级餐厅比较贵吗？”一想到十天内要败掉十个亿，叶天都感到了些许的头痛。
李禾知道一般食客关注餐厅好不好吃，好不好拍照，有没有特色。
但像叶天这样直截了当要最贵的，还真是少见。
不过跟在神壕老板身边也有大半天了，李禾大概已经对老板身上钱多得烧心的气质，有了底。
“叶老板，我听说帝豪餐厅挺有名的。”
李禾提议道：“他们家别的特色没有，就是贵。”
巧了。
一听到李禾提起帝豪，叶天就想起昨天在帝豪KTV败的一千来万。
按照一天一亿的计划，第一天已经严重地拖累了进度。
“就去那里吧。”
路上的车流不息，叶天望着灯红酒绿的s市出了神。
S市只是内陆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在长江流域的辐射范围内，人杰地灵，不过要论发展，远远不及东部沿海那些超一线都市。
在s市就算是顶级消金窟的帝豪，根本不足以满足叶天的消费需求。
帝豪很快就到了，从前在叶天眼里金碧辉煌恢宏大气的门脸装潢，一下子变得俗不可耐，内心止不住地失望起来。
叶天这边正暗自为故乡的落后而感伤，李禾可不管这么多。
像天城安保这样的行业翘楚，收费不菲，不是有性命之虞，有钱人也不会轻易雇佣。
高强度高要求的工作环境里，从没有哪个雇主敢让安保稍有懈怠，享用片刻餐食。
他的兴奋藏都藏不住，连带着叶天也放下败家任务带来的焦虑，认真地观看起来，毕竟这可是李禾第一次来五星级餐厅吃饭。
侍应生把叶天引到靠窗的座位上，值得一提的是，帝豪西餐厅虽然占据一层楼，却只在窗边布置了一圈卡座，隔着一道屏风，正中间是一个乐池，一个小型西洋交响乐团演奏着悠扬的乐章。
刚一落座，李禾的眼睛已经情不自禁地粘在侍应生手上的菜单上了。侍应生刚要递上菜单，叶天忙摆摆手，“不用了，上一本。”
侍应生目瞪口呆地望着叶天，他在帝豪工作快一年了，还从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谁知道紧接着，他又听到叶天说：“可不可以，把今天场内所有客人的花销都记我账上？”
这下连李禾的表情管理都失控了，虽然尽量控制了，但并不妨碍叶天接受他仿佛看“智障”的眼神。
叶天只好补充道：“额，你可以认为，我喜欢花钱让别人快乐。”
服务员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先生，您的品格真令人钦佩，从没人像你一样慷慨，这买单事宜，可以让经理来和您沟通吗？”
“行吧，你去叫经理来，”叶天懒懒地陷在卡座里，眼神已飘到窗外，随意地道：“不过先把这一本菜尽快送上来。”
城市已华灯初上，要是没有觉醒神豪败家系统，叶天此时还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换上装叉的制服，游走在别人的酒醉金迷之外，彻夜忙碌。
叶天后知后觉地恍惚起来，有了神豪系统这样匪夷所思的存在，叶天好像坐拥了全世界的一切，但同时，他好像也失去了生命的一切。
豪车有了，豪宅也快了，想要的随手就能得到，叶天却难以从中感到乐趣了。
“李禾，你想喝酒吗？”
“叶老板，工作期间我不可以喝酒的。”
“现在几点了？”
“快八点了。”
“你下班喝酒吗？”
“叶老板，你问这话就太见外了。”李禾一边说一边扭动起他的粗眉，脸上顿时像爬了两条虫子一样搞笑。
“呵。”
叶天微微一笑，“李禾，恭喜你提前下班了。”
“下班”两字一出，叶天明显感到李禾身上的气息一变，原本还有些克制着，现在李禾肉眼可见地颓下去，整个人跟放了气的气球一样，懒趴趴地靠在沙发上。
两条大长腿也不再规矩，在餐台下支楞着，即使不小心碰到了叶天的帆布鞋，还是动也不动。
“见谅啊，我下班后就是这德行。”
李禾大言不惭地解释道：“再说了，喝酒就该有点状态，这个状态刚刚好，老叶？”
“额，嗯？”
“你介意吗？”
“……不介意。”
侍应生动作很快，经理立马就过来了，一看卡座里一个白白瘦瘦的一个高大威武，哪怕同是自在地靠坐在卡座里，气势却迥然不同。
“这位客人，听说您想要给全场买单是吗？”
经理穿着包臀职业裙，裙长及膝，小腿线条出色，让人不禁遐想裙摆以上的美好。
她微微弯腰，语气轻柔。
李禾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说话。
叶天也失笑，无奈地提示，“不好意思，是我要买单。”
温雅岚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窘迫，忙转头看向叶天，仪态一丝不错，大方道歉，“实在抱歉，先生，我以为您二位是兄弟俩，这才……”
“没事，我不介意。”
“谢谢先生谅解，先生，首先十分感谢您的慷慨，但是我们店的消费水平，在s市是首屈一指的，客户群体因此也都比较挑剔，冒昧买单的话可能会引起其他客人反感。”
“老叶，你是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下班状态的李禾明显没了拘束，心直口快多了。
“……”
叶天想起最近很火的一个词——
凡尔赛。
他实在想不出任何一种表达，能减轻自己话语里的凡里凡气，“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他认真地强调道：“我必须把钱都花干净。”
“别介，地主家难道还能爆仓不成？”李禾戏谑道。
也是，除非亲身经历，谁会相信神豪败家系统的存在呢。
叶天没有理睬李禾，问经理，“请客不行的话……”
“？”
“可以包场吗？”
叶天想到了电视剧里那些动不动就包场的霸道总裁，“其他客人的损失十倍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