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夫走后。裴姜南命人关闭院门,坐在院中,前面跪着林隽。
“呵,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林隽。我真是小瞧了你了。”裴姜南冷哼一声道。
林隽跪地磕头哭着:“求王妃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再也不敢了。”
碧痕啐了一口,嘲讽道:“你多大的脸啊给你一次机会,干出这种事情恶心死了。”
裴姜南冷着脸说道:“没想到我竟引狼入室。”起身一脚踹向林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给当今摄政王下药,你知道该当何罪吗?”
说着,裴姜南蹲下来挑起她的下巴,“本朝律历,残害皇室成员,轻则剥夺人权,终身为奴。重则诛灭九族。”
裴姜南起身拍拍手,“哦对了,你是孤儿无父无母,只砍你一人的头就好。”
此刻,林隽吓得面容惨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跪地往前拉着裴姜南的衣摆,“求王妃网开一面,饶我这一次。”
“常柏,带她到柴房,等王爷醒了再作定夺。”裴姜南甩开她的手。
“是,王妃。”常柏将她拖着关进了柴房。
“芸枝,你俩去查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芸枝转身出了门。
“碧痕,你去审审她。”说罢裴姜南转身了房中。
屋内,谢安躺在床上,紧皱着眉头,全身湿漉漉的,裴姜南上手一摸冰凉一片。
裴姜南便吩咐人准备了热水和毛巾,让人都出去后,解开他的衣服,仔细地给他擦拭着身子。
忙完一切后,裴姜南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思绪万千。她没想到谢安会中了林隽的招,也没想到他竟如此有定力。
裴姜南叹了一口气,守着谢安浅浅睡去。
破晓之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轮红日从地平线缓缓升起,光芒渐渐洒向大地。
谢安缓缓睁眼,侧头就看到了守了他一夜的裴姜南,此刻她手撑着脑袋,身穿一身浅绿色的纱裙,谢安心下一动,撑起身来,想要将裴姜南抱到床上。他一动,裴姜南便醒了。
裴姜南见他起身,立马扶起他。
谢安咳嗽两声:“对不起,扰乱你的美梦了。”
裴姜南关心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吗?”
谢安摇摇头,“没事了。昨日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我看我的衣服也换了。”
裴姜南叹了口气,“你晕倒后,碧痕立马找我过来了,我让芸枝请的大夫,林隽已经被我关入了柴房。我看你衣服也是湿的,就帮你换了下来。
还有这件事不能声张,我已经让芸枝碧痕秘密调查了,其他人都已打点好了。只是这事由你定夺吧。”
“多谢了。”谢安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裴姜南微微一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不过,关于林隽,你打算如何处置?”
谢安眼神变得厌恶,“她竟敢设计我,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
这是裴姜南第一次看到谢安这样的表情,说明是真的触到了他的底线了。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芸枝敲了敲门,端着早膳进了房门,后面跟着彩玉。
“王爷王妃,用膳吧。奴婢都查清楚了。”芸枝说道,抬头看了裴姜南一眼,裴姜南抬手示意她继续说道。
“王爷王妃,昨日去抓药方时,林隽替彩玉去抓的药,奴婢又差人看了看昨日林隽给王爷送上的燕窝粥,发现了粥里竟有让人意乱情迷的药。”
彩玉战战兢兢地从后面磕头说道:“王爷王妃,我昨日因房中衣物没洗,又要出去抓药,于是便随口说了一句,林隽听到后,就说替我出去跑一趟,奴婢实在是不知会发这种事情。”
裴姜南叹了口气:“念在你是初犯,自幼又在府中,罚你一个月月例。”
彩玉连忙磕头:“多谢王妃开恩。”
碧痕也进来看见彩玉说道:“王妃,她什么都招了。”从怀中拿出林隽藏匿的药方。
裴姜南接过来后,看了一递给了谢安。
“王爷王妃,她出了府后,去抓药时,正巧一妇人按此方子抓药,没想到被她听了去,便给王爷……”
裴姜安打断,“去,拿着药方去她说的那个药铺核实。”
碧痕接过后:“是。”
裴姜南对着彩玉道:“这件事,倘若在府中传开被别人知晓,别怪我不留你。下去吧。”
待众人皆退去后,谢安眉头紧蹙:“实难料到,此女子竟如此胆大妄为!救其性命,却行此有悖礼教之事。”
“那王爷,你想怎么处置呢?”裴姜南询问道。
“按律法处置吧。”
裴姜南抿抿唇,“斩首会不会太严重了。”
“那依你之见呢?”
“我觉得她并不想残害王爷你的性命,是对你的爱慕之情,便用了这种下等手段。”裴姜南无奈开口,“把她逐出京城吧,永世不得踏入。”
谢安心里很复杂,他想,难道裴姜南就一点拈酸吃醋的感觉也没有吗?就这样平静理智吗?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占有吗?
但开口就是,“嗯,按你的意思处理吧。”
裴姜南命人把林隽带了上来。
林隽衣衫不整,脸颊肿胀,裴姜南侧头对芸枝说着什么,芸枝回房后,把一件衣服扔给了她。
林隽裹住身体后,便哭着跪地磕头,“王爷王妃,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尽心侍奉。”
谢安瞥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离去。他实在是不想见到她。
裴姜安冷冷的看着她,“没可能了。”随后又下令,“来人,一路押送她出京城,拿着她的画像告诉守城将领,这个人不许再踏入京城。”
说罢转身带着芸枝走了。
“谢兄,你怎么了?怎么一杯接一杯的喝啊?”孟淮宴看着谢安沉默着一言不发,接着又说道:“你喊我出来喝酒,你一句话不说是什么事。”
谢安顿了顿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孟淮宴,孟淮宴听后震惊了说道:“谢兄,我是料到了会这样,但我没想到这么猛。不过,你也没失身啊,这不是好事吗?你这么郁闷干嘛?”
谢安低着头说道:“可是,我觉得南儿没有任何波澜,她平静理智的仿佛的像是在处理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