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听了,不仅没有放心,反而更担心,“他?他还没做过这些,万一烫着了怎么办?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罢,她便强撑着身体的不适,从床上下来。
“蒙嫂,你不能下床的!”阮大夫提醒道道。
但含香视子如命,可顾不得能不能下床,就是连滚带爬也要爬去看着儿子。
阮大夫情急之下,只好上前扶住含香。
“好好好,我扶你去!”
阮大夫刚扶着含香来到门边。
“娘!您醒啦?”
“念疆!”含香把念疆搂入怀里,“你吓死娘了,有没有烫着?”含香又将念疆从怀里往外推了推,上下打量着他。
念疆摇摇头,“娘,没有啦!您才吓死我呢!我以为您再也醒不过来了!呜呜呜呜呜呜……”
“不哭不哭~娘才不会轻易丢下我的乖儿子呢!”含香弯腰搂过儿子。
而念疆也紧紧搂住娘亲的脊背,高呼:“娘!!”
母子俩紧紧相拥,这一刻别提多感人。
可阮大夫却不解风情地上前说道:
“那个,我不是想打断你们母子情深的瞬间啊!蒙嫂她虚弱得很,应该躺床上休息和吃点东西喝点药!然后,念疆你药熬好了没有?”
念疆闻声松开娘亲,并且应道:
“阮大夫,我看药还要熬好久,就先来看看娘了。那娘,您先休息吧?我去继续熬药!”
“不行,你还小,不能熬药!万一烫着了怎么办?我去吧!”说着,还颤颤巍巍地要出门。
阮大夫无奈地说道:“你还去,你自已走个路都哆嗦,还怎么去?”
念疆挤上前,“娘,我中午试过了,刚刚也试过了,都没烫着!”
“不行,娘不放心!”
看着他们母子为这事儿争吵不休,阮大夫提议道:“好好好!我去熬可以了吧?”
“可以。”母子俩异口同声地应道。
阮大夫愣了一下,“喂,那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不怕我烫着啊?”
含香笑了笑,打趣道:“阮大夫您常年熬药煎药的,您还烫着,那就该反思一下了,术业不专攻呀!”
“蒙嫂,你?”
含香忙改口道:“我开玩笑的。”
“哼,行,我去就我去。那念疆,你娘得先吃点东西再喝药,你出门去买些东西给你娘吃吧?”
没等念疆回答,含香却又说道:“不行,这么晚了,他一个小孩儿出门,多不安全啊!”
念疆勇敢地应道:“娘,没事儿的,我刚刚去找阮大夫不也一样是自已一个小孩儿吗?”
含香担忧地说道:“可是,要是遇上人贩子,而且,你不是怕黑怕鬼吗?”
阮大夫都没耐心听下去了,打断道:
“蒙嫂!!你够了!你儿子七岁了,也不是特别小了,你现在连自已都保护不了,还总想着保护你儿子,要是他不快点成长起来,做个小男子汉,我真不知道你后半辈子怎么过?你自已身子又虚弱,你那丈夫又只知道酗酒家暴!嗐!”
含香听了,愧疚地对念疆说道:
“对不起,念疆,别人都是娘亲保护儿子,而娘,却要等你快点长大,保护娘!”
“娘,要错也是我那禽兽爹的错,您才没错,您最好了!”
阮大夫又一次打断这煽情的一幕:
“好了!别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了,谁让你当年嫁错人了呢?现在说这些都没用, 先把病给养好。念疆,还不快去给你娘买点东西回来?”
“好我这就去!”念疆刚走出去几步,又停下脚步,抓抓衣角,尴尬地说道:
“但是…但是我没钱。”
“蒙嫂,你拿钱给他吧!”
含香听了,面露难色,也抓抓衣角,尴尬地应道:
“可是…我也……没钱。”
“啊?”
含香双目无神地应道:“钱都是蒙丹拿的,除非我自已卖布挣的钱,不然,我身上是一文钱都没有。”
阮大夫听了,轻叹了口气,从自已口袋里掏出点钱。
“这是十文钱,先拿去用吧?”
含香忙拒绝道:“那怎么行?您来给我看病,现在还要借我钱。”
“谁让我今天多嘴去数落你那癫狂丈夫呢?一点小钱而已,去吧去吧,去买两碗猪肉面吧!”
“我们不吃猪肉!”母子俩异口同声地应道。
“啊?”
含香为了不暴露身份,忙说道:“我,我们家不喜欢吃猪肉。”
“那就买素面,买三碗吧!刚好我也饿了。”阮大夫摸摸瘪瘪的肚皮,然后把钱塞到念疆手里。
“那我这就去!”念疆屁颠屁颠地跑出门去。
房间里就剩下阮大夫和含香。
他先将含香扶回床上躺着,接着,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
“蒙嫂,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