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等蒙丹一家回到家中,太阳都升得正高了。
蒙丹搀扶着含香回到房间,小念疆则跟在身后。
他扶着含香上床,又把念疆抱到床上,“含香,念疆,你们身子还很虚弱,躺上床去,我去给你们做些早餐。”
蒙丹的关怀,让母子二人受宠若惊地对视一眼。
“家里没钱了,暂时买不了肉,只能先让你们吃素面或者白粥,那你们吃白粥还是吃面?”
“粥/面。”母子二人可谓是异口异声地说了各自想吃的。
他们忙改口,谁知又很不默契地喊:“面/粥。”
而蒙丹竟然破天荒有耐心地说道:“行,那就我都做。”
母子二人更是又惊又喜地对视一眼,然后笑着点点头。
待蒙丹出去。
念疆倚靠在含香身上,“娘,爹现在的样子,我好喜欢哦!”
含香看着天花板,目光暗淡地应道:
“娘也好喜欢现在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他这样的样子,能坚持多久?”
“啊?爹不能一直坚持下去吗?”念疆看向娘亲,以为娘亲的脸上能给出答案。
“娘也好想,可是,娘不敢奢望。”是啊,受过这么多次伤,早就不敢奢望他的保证能长久了。
“娘,我们乐观一点,指不定爹就做到了呢!”念疆也破天荒地乐观起来。
“但愿吧!”含香摸摸念疆的小脑袋。
突然,小家伙蹦出一句,“娘,我好想学医哦~”
一听儿子这个愿望,含香轻叹了口气,愧疚地说:
“对不起儿子,娘也希望你学些东西,可爹娘却连让你上学的钱都没有,更何况是学医呢?”
“我觉得我如果跟阮大夫和宾华哥学,他们会教我的,但是宾华哥说如果记不住药材,会被打手掌心,我怕~”说着,念疆又往含香的怀里钻了钻。
“何止是打手掌心这么简单?不得交学费吗?我们现在别提交学费,就是医药费都还不起。娘这双手,得赶紧养好,要织布还钱。”含香看着自已还得用绷带捆着的手,又陷入焦虑。
“娘,那您教我织布吧?这样,我就能跟您一起挣钱了。”
含香忙用另一只手作出“噤声”的手势,“嘘,正所谓,男耕女织,你一个男娃娃,学织布,被你爹听到,又该打你了。”
“那我学什么?只能学耕田吗?我不想学……好累,还不挣钱。”
“是啊,不挣钱,娘也不忍心看着你,像你爹一样耕田做工。可是……”
“娘,我只是随口说说,我耕田,我种地,我是小男子汉,就不应该怕累!”念疆拍着胸脯说道。
“真乖。这样,娘亲答应你,等娘亲的手好了,娘亲就多织点布,然后拿钱请阮大夫教你!”
“真的吗?谢谢娘!”
“但是,如果娘真的挣到钱让你学医,阮大夫要打你手心怎么办?”边说,边点点他的小手心。
“那我?那我找宾华哥给我撑腰!”
“哈哈……”
……
两盏茶的功夫后,“面和粥都做好啦,准备开吃了!”可他手里端的竟然不是粥和面,而是一块大石头。
念疆好奇地坐起身来,凑上前,“爹,我们不是吃面吃粥吗?又不是吃大石头~您拿大石头来做什么?”
“你可真是个小呆瓜!家里的桌子都坏掉了,我先搬个大石头来当桌子。”
含香缓缓坐起身来,“大石头当桌子,也是个好主意。”
“你们放心,这只是暂时先用着,等我耕田打工挣了钱,我重新买桌椅回来!”说着,又折返回厨房。
“爹,你下次打人不要打桌子嘛,那就不用买了。”
蒙丹把粥和面放到石桌上。
“下回爹不再打人!”蒙丹摸摸他的脑袋,难得柔声说道。
石桌上。
念疆喝一口粥吃一口面,即使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也不知吃得多享受,而蒙丹则先喂手不灵活的含香喝粥,动作不知多轻柔。
这一温馨的场面,不知多少年没有过。
晚上。
“娘子,念疆的汤药我给他送过去了,来,我现在喂你喝你的。”蒙丹端着汤碗坐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