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皮肤莫名其妙的发痒,这种痒不止是皮肤上的痒,而是一种深入骨髓钻心的痒。
与先前不同的是,我身上的蛇皮癣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水泡,轻轻一抓就溃烂一片,流出很臭的脓水。
我奇痒难耐,一瘸一拐地去找村里的医生。
村医检查后说,我应该是感染了什么真菌,因为这水泡看起来,不像是病毒感染。
看我的双腿几乎都被抓烂,村医劝我还是赶紧去大医院看看,查一下是什么菌类,才好对症下药。
闻言,老爸骑着摩托车,一脚油门带我去了县医院,各种检查做了老半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最后医生无奈地说,先按照真菌感染来治疗。
护士给用碘伏给我清理伤口,又给我上了药。
按理说,我应该会感觉到疼才对,可我却丝毫没有任何感觉,因为身上剧烈的痒已经盖过了上药的疼。
这时,一位稍微年长的护士走过我身边:“什么味啊,刚才这儿停死人了?”
我下意识地嗅了嗅,这股腐臭味是从我腿上传出来的。
小护士跟老护士使了个眼色,老护士这才发现,我是臭味的源头。
她低头看向我露出的小腿,上面血肉模糊,全是抓痕,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好心地提醒我道:“小姑娘,我看你身上这病,有些不对劲,你还是去找个明白人看看吧……”
所谓的明白人,就是能给人看事治邪的高人。
我哭笑不得,我自已就是开坛的神婆,有个三病两痛还去找其他的师父解决,这不是搞笑吗?我以后还怎么混?
不过,老护士的话倒给我提了个醒,我腿上的东西或许还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阳病,而是阴病。
阳病,就是指身体上的病症,去医院能查出病因,打针吃药就能好。
而阴病是指人遇到了邪乎事,被阴性物质影响,从而影响到身体的病症。
这种病一般都查不出准确的病因,打针吃药也不见好,如果不及时处理,阴病就会变成阳病,到那时就真的麻烦了。
就像我的初中同学,印象中她一直都很文静乖巧,学习也名列前茅。
自从有一次凑热闹看了个车祸现场,回来后就总是说头疼,身上的骨头也疼,疼得快要死掉了。
她爸妈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种西瓜的,也不懂她是冲撞到了,还以为她只是长身体缺钙了,就给她买了牛奶和钙片。
吃了一段时间都没见好,我同学还是嗷嗷叫疼,而且后背明显已经伸不直了,跟个驼背老太太似的,她父母才意识到严重性。
可去医院也查不出具体的原因,医生只怀疑是基因突变。
后来,他们辗转跑了很多大医院,前后耗了将近10个W,也没查出具体病因。
直到有人提醒他们,去找英姑看看,这才查出来,是路口撞死的那个男人附在了我同学身上,把她的背脊都压弯了。
至于为什么会头疼?是因为那人是后脑勺着地死的,脑袋上有个碗大的窟窿,能不疼吗?
得知是横死鬼作祟,英姑一怒之下就派老仙收了他。
但由于这家人拖得太久,前前后后耗了半年时间,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我同学的后背已经弯了,而且一直有头疼的毛病,只不过比之前的情况好了很多,不会一直疼。
从那之后,我同学的成绩就一落千丈,初中毕业就没再念书,养到一定年纪就直接嫁人了。
这就是阴病拖太久,化作阳病的真实案例。
感觉到我腿上的病不简单,我也很着急上火,而且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柳玄冥!
毕竟一直都是他在磨我,前几天我是又长蛇皮癣又是抓掉皮。
我越想越气,我不是已经开坛了吗?
还按他的要求给立了掌坛仙家。
没少他吃也没少他穿。
他干嘛还要磨我?
正好他今晚子时要来找我,就算他不来找我,我也要好好地问问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怀着满腔怨气,好不容易熬到了夜里11点。
黑暗中,我感觉到枕边突然凹陷了下去,冰冷且湿润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蜗,吓得我整个人瑟缩了一下,身体都缩成了虾米。
“害怕我?”
沉磁的嗓音响起,一半愠怒,一半蛊惑。
感受到身后那极寒的轮廓快速贴近,我屏住呼吸,身体绷得比铁板还要僵硬。
“是你,你想干什么?”我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
“干什么……”细长柔软的双臂,极具侵略性地环住我的腰,然后狠狠地收紧:“你是我的妻,丈夫搂着妻子,同枕而眠,你说……要干什么?”
空气骤冷,冻住了我的身体四肢,就连大脑都一片空白。
我从小就知道我有个阴老公,可他一直都是个君子,只会在梦里出现,而且每一次都只是静静地守着我。
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可如今,他突然闯入了我的生活,亲密无间地抱着我,这种感觉实在太过惊悚,我一时间难以接受。
我越想越怕,背脊寒得厉害,拼命地想跟他拉开距离,却被再度拉回了怀中。
尖锐的下巴轻轻蹭着我的脸,缱绻的气息在我耳垂边不断游走,他邪恶地笑道:“那天在水底,你可不是这样的……”
水里!
我猛地拽紧了被子角,原来那天在水底下救我的好心人就是他!
想到我那天搂着他的脖子,不断地纠缠索吻……我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然后嘴比脑袋快的开口说道:“误会,都是误会,我……我不知道是你……”
说完我就知道坏事了!
不知道是他还那么热情,这不妥妥的红杏出墙吗?
果然,身上的人立刻就变沉了,如同乌云压了下来。
几根冰凉的手指,用力地捏住我的下巴,那逼仄可怕的目光,穿过黑暗直直地朝我逼近。
“不知道是本仙……”他轻笑一声,冷呵的气息刺得我头皮发紧:“好,很好……苏小乔,是你自找的……”
不等我狡辩,巨大的蛇身便将我包裹,我根本无力反抗。
随着布匹撕碎的脆响,没有任何的温柔与前戏,我痛得几乎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