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百里凤雏出现在天香楼的时候,苏凰雉虽然第一感觉是觉得惊讶,但这惊讶有余之后,她却有种庆幸之感。
尽管百里凤雏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现在他是唯一能救她出去的人。
所以,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其实她就是在这儿。
正当她踌躇不定的时候,翠儿妈亲自来接她从莲花台下去,一直把她带到了一个屋内。
那屋子不是她平时住的地方,倒是比她的屋子还要宽敞一些,摆放的装饰品也多了不少。
“牡丹啊,你就在这里好好准备一下。”
翠儿妈随便交代了两句,便急急忙忙把门关上出去了。
甚至苏凰雉还来不及跟她说上一句话。
要换做是其他人她倒还可以跟他谈心说话,可除了这秦周鹤那是万万不可的,万一被他看到了苏凰雉的脸,那岂不是事儿就这么闹大了,就连百里凤雏那边她都解释不清。
不过幸好苏凰雉有先见之明。
她提前叫青儿准备了一些晕迷的药,准备放在茶壶里,待会儿糊弄秦周鹤喝下去今夜这事儿便能蒙混过去。
可等她还来不及从袖子里掏出晕迷的药粉,突然有人从外一脚踢开大门。
来人正是秦周鹤!
“牡丹心肝宝贝,等本少爷等急了罢?来来来,今夜让爷好好疼疼你。”
秦周鹤搓着手,面上一脸猥琐,忽然趁着苏凰雉一个不注意便朝着她扑了过来。
幸而苏凰雉眼疾手快,直接往旁边躲开,“秦公子,你想要听曲儿嘛?先坐下,让牡丹为你弹奏一曲儿可好?”
“长夜漫漫,咱不玩那些,来,爷会很温柔的。”
秦周鹤根本就不听苏凰雉的话,他一个踉跄之后又往苏凰雉的方向抓去。
被他逮住衣角的苏凰雉直接用力一蹬,竟然把他踢倒在地上。
“秦公子,麻烦您自重,牡丹是卖艺不卖身。”
“我呸,在爷面前当了婊又立牌坊的?老子花了一万两是听你唱曲儿的?趁着老子还没发火之前,还不快给爷滚过来。”
秦周鹤的脾气本就暴躁,方才已经是他的极限,只当是情趣罢了,现下苏凰雉再敢躲他,他就可得直接用强的上手!
被他这么一提醒,苏凰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翠儿妈一开始便是这般打算好的,无论今夜拍下的是谁,她都得陪谁一晚?
知道真相的苏凰雉也不再跟秦周鹤周旋下去,她直接顺手把身旁的一个花瓶摔在地上,用手拿着碎片对准秦周鹤,“秦周鹤,谁答应你的,你找谁去,你别过来。”
“啧啧啧,本大爷花的这一万两银子可真的值当,好些日子没遇见真情烈女,我倒想看看,你在爷的身下是不是也这般嘴硬!”
秦周鹤来了劲儿之后,也不跟苏凰雉来虚的。
他乃兵部尚书之子,就算再怎么草包,面对女子,他若是心里发憷那便不是男人。
苏凰雉见他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她也不断后退,只道被逼到无路可走之时,直接把她逼到了床边。
秦周鹤长得人高马大,他也不怕什么碎片,直接上手把她手中的瓷片抢了过去。
她见状也跟着重重地在他手上划了一道。
顿时血珠立现,连秦周鹤的衣袖也被瓷片划破了。
“贱女人,你竟敢来真的!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秦周鹤不顾手上的伤痕,直接一脚把苏凰雉给踢在了床上,他猛地朝苏凰雉扑上去,两人争执之中,他一把扯下她脸上的面纱,却不禁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苏鹂鸳?你不是……你到底是谁?”
他恍惚得闭上眼睛又睁开,结果面前之人当真和苏鹂鸳长得一模一样。
可这苏鹂鸳不是进宫为妃了吗?这女人到底是谁?
“不对,你不是苏鹂鸳,苏鹂鸳现下被关在冷宫里,说你到底是谁!”
秦周鹤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指着苏凰雉说道。
见面纱被揭开,苏凰雉也顾不得什么了,她迅速从床上下来,目光正对着他,“我就是我。”
她不是苏鹂鸳,她是苏凰雉,是一个旁人都不知的苏凰雉。
许是她的气质和苏鹂鸳相差甚远,秦周鹤也逐渐相信她并不是苏鹂鸳,而且色字头上一把刀,面对眼前儿跟苏鹂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他的心里随即腾升一个可怕的想法。
“既然你不是苏鹂鸳,那么爷花的这一万两,你就要把爷给伺候好了!”
说完,竟再次朝着苏凰雉扑了上来。
苏凰雉两眼发黑,这才刚休息一阵子,又来了!
她围着整间屋子跑了一个遍,该砸的东西可都砸了,谁知道那秦周鹤仍是对她穷追不舍。
而苏凰雉一个不小心,居然被秦周鹤扑在了墙上狠狠压住,根本就不能动弹。
身后的男人手脚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乱窜,苏凰雉胃里一阵恶寒。
难道今日她便要受次屈辱?
不,她不要,她穿着霓裳羽衣被人当做替代品不说,还活活受到这般折磨。
不知是不是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呼唤她。
苏凰雉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有一个声音一直萦绕在她耳边。
“干掉他!干掉他!”
那个声音似是有些急迫,甚至比她内心的欲望还要强。
苏凰雉见衣衫已经被褪至肩下,千钧一发之际,她竟不知哪里得来的神力,抓着秦周鹤的手臂,竟从她自己的肩膀前把他整个人摔了过来,重重地甩在了地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就连她自个儿也被这一出给震撼到无语凝噎。
正当此时,百里凤雏一脚把门踹开,也刚好见到了她对付秦周鹤的这一幕。
他的眼神一直在苏凰雉的身上打量,越是见她浑身哆嗦,他眼里的神色越是不明。
这女人,方才那一幕,真的是她吗?
那个柔弱不堪,任他欺辱的苏凰雉,是眼前这个眼睛也不眨一下便把一个大汉摔在地上的人?
苏凰雉看着百里凤雏进来,但她此时已经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除了浑身冒冷汗之外,她竟一动不动,不知现下到底该如何跟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