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倒是没有想到,那人竟如此心狠!
“你中的毒不复杂,且就来自于天翌,应当是自己人做的,而且这箭我已拿给十八,应当很快就能查出出处,你就放心在这里养病,不过三日就能痊愈。”
这么多年的默契,蓝求意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人啊,哪怕是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对动他的人让他生不如死。
“多谢,蓝兄先去歇息罢,本王不碍事了。”
百里凤雏把蓝求意支开,屋子里只剩下苏凰雉一个人,他怎么也放心不下。
不过现如今他也这样了,应当不会对苏凰雉动手。
思来想去之后,蓝求意带着药箱去准备药材给百里凤雏煎药,临走之时,他还特意看了苏凰雉一眼。
等屋内只剩下两个人之时,苏凰雉心里一紧张,把要想说的话全部都忘完了。
“你很开心是罢?”
他忽然从嘴里幽幽说道一句。
苏凰雉连忙摆手,“不,我没有。”
“还狡辩?方才不是要跟着蓝求意学医术么?怎么,是想日后借机害本王?”
百里凤雏的话一说,苏凰雉更是辩解不了。
方才她就是随便这么一说,没想到却被他听到了,而且还误会她学医术就是为了害他?
若想害他,她老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下被他折磨到从京都不远千里来了这边关。
她心里自然有气,但一想到他现下身体正虚弱,不想与他在这个问题上诸多争执。
“王爷,清者自清。”
好一个清者自清,她就这么不想与他多说一个字?
那方才在他面前和另一个男人眉来眼去,说说笑笑的人又是谁?每次跟他一说话,她就立马变成死气沉沉的样子。
看了就忍不住生气!
“滚!”
百里凤雏厉声一言,忽然脸色大变,连看她的眼神皆是如寒冰一般冷漠。
她只是微微抬头盯了他一眼。
但看他心情现如今这般激动,恐不利于养伤,便也不想在他面前惹他生气。
苏凰雉应了一声,转身就朝着外走。
见她一走,百里凤雏这心里便更加生气,叫她走她还真走,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若不是他,现下躺在床上的就是她的一具尸体。
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十八从蓝求意那边知道百里凤雏已经醒来,便随即风风火火赶来见他。
从认识王爷以来,这样的情况虽不多,但王爷这一路走来走过的鬼门关不亚于任何一个在战场上的兄弟。
故在他的心里,王爷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英雄。
“王爷。”
十八上前将王爷从床上扶了起来,背靠在枕头上。
伤口拉扯得有些疼痛,百里凤雏微微皱眉,眼神忽然一暗,“查出来了什么?”
“那箭是宫里面的,属下曾经见过一次,一模一样,虽然没有任何印记,但除了宫里能有这技术,外面是不可能做到的。”
十八把箭呈上给百里凤雏一看,他心里已经明了。
这箭的确是出自于宫中!
“那个想把苏凰雉带走的人抓到了么?”
“属下无能,对方早有接应,以我一人之力不敌。”十八抱手回道。
此事对于他也甚是遗憾,只差一点便能将对方制服。
百里凤雏扯开嘴角笑了笑,“能用这能力潜入军中,且外面也准备周全,十八,你猜猜,此人是谁?”
“是宫里的那位?”
十八想了想,脱口而出道,若非是宫里的那位,不可能对军中地形如此熟悉不说,也不可能在戒备森严的军营里一声不吭带走苏凰雉。
定是军营里面有他的人,再来里应外合这一出。
“把本王支开,再找人把她带走?有趣,着实有趣。”
百里凤雏起初还不知道百里扶苏到底是什么意图,没料到他这般沉不住气,竟派人想把人带走?
如是他把苏凰雉留于府内,现下恐怕连人都找不到了。
再联想到青楼一事,现下看来,这百里扶苏与苏凰雉的关系确实匪浅。
“他的目的是想杀了苏姑娘?”
十八疑惑问道,百里凤雏是为了苏姑娘而受伤的,说明他们想要对付的人根本就不是百里凤雏。
因为就这支毒箭来说,要想伤了百里凤雏着实困难,更别说是杀了他,要用这一招来暴露自己着实不划算。
故对方明显是来对付苏凰雉的,但杀了苏凰雉对于百里扶苏有何好处?
这一点百里凤雏也想不明白。
不过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百里扶苏也在密切关注着她。
“王爷,那位想杀了苏姑娘,是不是就代表着苏姑娘并非是他的人?”
十八猜想道,就这么说了一嘴。
之前百里凤雏对她百般刁难也是因为觉得苏凰雉是百里扶苏派来的人,现如今,宫里的人要杀了苏凰雉,如此一来,便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路人。
而且苏姑娘在王府待了这么些日子,也从未做过逾越之事,倒是王爷,时常抓住苏姑娘的小辫子,借机惩罚于她。
有时候玉儿来跟十八倒苦水之时,连他皆认为王爷过于把精力放在苏姑娘身上了。
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百里凤雏用冷漠的眼神盯了一眼十八,弄得他赶紧闭了嘴。
就算苏凰雉不是百里扶苏的人,但现如今她也并非是局外之人,要撇得干干净净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以她水性杨花的性格,还要招来多少祸害,根本不得而知。
一想到方才那一幕,他的手不自觉地就握成了拳头。
“阁内那事儿处理得如何了?”
他忽然想起一事,顺口问道。
“王爷放心,属下弄了一具假尸体,她们现下已经认为苏姑娘已经死了。”
王府这么多人,她们也不会一个个排查,所以只要小心行事,那边就不会发现,若是发现了,只怕事情会变得更遭。
怕就怕在,钩月阁的那位亲自出面。
百里凤雏也明白,这个放心也只是暂时的放心,一时间,他的心情忽然变得烦躁,那女人敢当着他的面儿和别人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