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宫雪落的五官长得非常好看,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带着灵动的色彩,精致的鼻子粉红的唇,再加上如雪的肌肤和乌黑的秀发,一颦一笑之中带着优雅和肆意,自带着一股空灵的气质。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个女人不属于这里。
但这种独有的气质,精致的相貌却是被脸上的那巴掌大的胎记给破坏掉了。
所以,第一眼,这个女人是丑的,丑的让胆小的人不敢看,毕竟如此大的鲜红的胎记,的确十分的吓人。
可是现在……
“你脸上的胎记……”
司徒玄觉得自己饶是经历过这么多,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宫雪落见他如此,笑了起来:“这胎记是我娘留给我的。”
“今日毕竟是大婚,总不能让堂堂的摄政王丢人。”她淡淡的笑了笑,伸出手抚摸着脸上有胎记的地方,叹口气道:“我也只能压制一天,若是想要根除只怕还要找其他的办法。”
司徒玄凑上去,那双黑色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原本有胎记的位置,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抚摸上去。
常年练武的手掌是有些粗糙的,这种触摸的感觉让宫雪落有些不自然,特别是他的呼吸喷洒过来的时候,引起了阵阵战栗。
“你……”
靠的太近了。
司徒玄的眼中似乎隐忍着什么,他猛地站起来,端起桌子上的合卺酒对着嘴就是一大口,然后突然凑上去直接用唇抵上她的唇。
清香的酒就这么从他的口中渡到她的口中,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宫雪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被压在床上,天旋地转的瞬间就感觉到男人的唇狠狠地肆掠了一下自己的口腔。
“唔--”
当她以为自己快断气的时候,司徒玄才放开。
双手被压,整个人躺在床上,而男人则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王爷,这是何意?”
司徒玄的黑发就这么自然的垂落下来,发丝轻扫着着她的面颊。
宫雪落的肌肤太白了,然而刚才因为那个吻她的唇又是那么的红,再加上鲜红的嫁衣,就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女。
“今日洞房花烛夜,自然不能错过如此良宵。”
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被压在床上的女人,缓缓地凑上去,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王妃,咱们就寝如何?”
“王爷,这似有不妥……”
宫雪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不按常理出牌,明明说好的只是假装而已。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明显了,司徒玄笑了起来,那双黑色的眸子里冷凝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愉悦。
“有何不妥,你嫁我娶,现在……我们洞房花烛,天经地义。”
宫雪落眨眨眼,发现对方虽然在笑,却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爷,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王妃是觉得本王相貌太差?”
“不是。”
“本王身份低微?”
“怎么会。”
“本王家世太差?”
“不可能……”
“那……王妃为何不愿?”
宫雪落瞪圆了眼睛,这话不能这么说吧,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说感情那也太扯了吧。所以什么洞房花烛是不是太快了点呢?
“本王觉得,日久见人心。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就寝比较好。”
说着,大手一挥,房间内的烛火全部灭掉。黑暗中,宫雪落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被男人的唇给封住了嘴。
意外的,如此冷峻的男人,唇是这么柔软。
一夜旖旎,春光无限。
清晨,当宫雪落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凉了。她意外自己的警觉性竟然如此之低,男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更加诧异的是昨晚自己竟然就这么从了。
摇了摇床边的铃,翠浓立刻带着几个丫鬟就进来了,打开幔帐,拿出新衣给她穿上。
“小姐……”
宫雪落的皮肤又白又嫩,昨晚的痕迹实在是太明显了,翠浓害羞的同时却又觉得有些心疼。这王爷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呢,小姐肯定累坏了。
“怎么了?”
“没事,您洗脸漱口。”
宫雪落慢慢的从床上起来,坐到轮椅上,接过翠浓递过来的手帕慢慢的擦拭着脸。
“翠浓,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让王妃自己动手!谁给你的规矩!”
刚把帕子放下来,就见到一个穿着鹅黄色裙装的女人走进来,大吃一惊的叫起来:“来人,翠浓竟然如此无礼,给我押下去好好地管教管教!”
说着,她又笑着看着宫雪落,特别是视线落在那脸上的红胎记的时候,眼中鄙夷的神色一闪而过。
“王妃,您也别生气,咱们王府的规矩多,翠浓姐姐可能一时不适应,所以才会冒犯了您。不过没关系,以后奴婢一定会慢慢的教。”
说完,几个家奴就冲上来,抓着翠浓就往外拖。
“慢着。”
宫雪落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姑娘,明眸皓齿,笑起来的时候倒是乖巧可人。
再加上这装扮只怕不是简单的府内丫鬟啊。
“你是谁?”
“奴婢云岚。”
“云岚,好名字。”宫雪落笑了笑,然后慢条斯理的问道,“既然说到了规矩,那么本妃想问问,见到本妃都没有行礼的你,规矩呢?”
闻言,云岚依然是笑:“王妃有所不知,奴婢是跟着王爷从边疆回来的,不怎么懂得大夏国的礼节,所以王爷便免了奴婢的跪礼。”
“这样啊。”宫雪落笑了笑,抬头,然后慢慢的说道:“那是王爷的吩咐,可是本妃似乎并没有这么说过。来人啊……”
夜离立刻进来。
“教教这个丫头,什么叫做规矩!”
夜离见状二话不说就把云岚给抓起来,猛地用力,扑通一下她双膝着地,疼得她瞬间眼泪出来了。
宫雪落冷冷的看着其他几个家仆,那些人吓得赶紧撒手,低着头躲在那里瑟瑟发抖。
“这几个人竟然能够如此放肆的出入本妃的院子,若是有个歹心的话,那本妃岂不是危在旦夕。夜离,这个院子里的人本妃要亲自挑。”
“是!”
“王妃,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要这么责罚奴婢?”云岚委屈的哭了起来,“奴婢真的是一心为了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