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宫雪落定定的看着司徒玄。
他慢条斯理的给她倒了一杯水:“看什么?”
“看你如何惹祸上身。”宫雪落幽幽的说道:“你如此,只怕又是给了人攻讦你的借口了。”
“那又如何,不过只能在朝堂上耍耍嘴皮子罢了。”
“话不能这么说。”宫雪落摇摇头,“人言可畏。”
“现在皇上还离不开你,等到不需要的时候便是卸磨杀驴的时候了。”历史上这样的事情还少吗,想到那些真实的例子,她也有些担心,“以后行事还是低调点好,这样的事情我自己来,其实名声什么我并不在乎。”
司徒玄见状,笑了起来。“本王根本无需顾虑这群跳梁小丑。”
“你啊……”宫雪落有些无奈:“如此行为处事,自会招惹一些麻烦。”
司徒玄淡漠的喝了一口茶:“本王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就算再低调也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即是如此,本王便要他们动不得。”
霸气,嚣张,狂妄却有资格,这样的男人果然让人心动。
她点点头:“如今你身上的暗疾只怕已经快要瞒不住了,所以这些人才敢如此试探你。”
“的确如此。恒夫人不过是一个无脑之辈,被人戏耍还以为威风,想来先皇便觉察到,才会给了一个免死金牌的口谕。”司徒玄慢悠悠的喝着茶,马车两边是让人望而生畏的黑甲卫,所到之地行人皆是自行避让。
……
“真是畅快。”
回到王府,宫雪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坐在软榻上想到宫夫人和宫芷兰狼狈的模样,摸摸自己的心口。
“不过虽然抓了起来,只怕有人不会这么轻易的看着她们死。没关系,仇人总是要自己弄死才畅快。”
宫雪落看着床头的小蔷薇,慢慢的把异能给输入进去,见到小蔷薇抖了抖叶子,她嘴角也缓缓地勾了起来。
“是时候去相国寺了,总是这样,我也不安稳。”
“小姐,您在说什么呢,瞧您整天和这花花草草说话,是不是太无趣了?”
宫雪落转身笑了笑:“小丫头倒是乖觉,知道我想什么。”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摆好了,她疑惑的问道:“王爷呢?”
翠浓捂嘴轻笑:“奴婢还以为您不会问呢。王爷今儿入了宫,让人传话说今儿不回来了。”
闻言,宫雪落的手顿了顿,然后笑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到翠浓离开之后,她便把夜离给找来:“太后的事如何了?”
“主子,属下已经查到了,请过目。”
宫雪落伸出手拿过来一看,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凝固住了。她瞥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夜离,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
等到人走了之后,她又把这些东西从头到尾看了几遍,然后便直接给撕了扔到水盆里。很快纸上的字迹晕染开来,变成一团一团得黑墨,再也看不清。
她坐在桌前看着一桌子的佳肴,第一次竟然没有了食欲。
愣神间,司徒玄竟然回来了,她漠然的看了一眼:“不是说不回来吗?”
“忙完了。”他掀起衣角,利落的坐下来,看着她似乎没有怎么动筷子,皱眉道:“今日的不合胃口?”
“还好。”宫雪落淡淡的吃着,竟也不说话,这让司徒玄有些不明白。便道:“爱妃这是有何事烦心?”
“没有。”她放下筷子:“宫家的事情想来也是告一段落,若是他们聪明的话定然不会再来找茬。所以近日我准备去相国寺,不知道王爷可有什么办法让我小住几日?”
“你要去相国寺?”司徒玄的眉头皱成川字,显然并不是很高兴。
“是,寒玉我势在必得。”
这是她要立身在这个世界的根本,没有强悍的实力走到哪都是被人踩的对象。就好比,若是没有司徒玄,恒夫人想要惩治她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若是她实力够强,谁敢!
所以,在实力面前,其他的宫闱倾轧都不重要了。
这么一想,内心的郁结倒是没有了,拿起筷子开心的吃起来。
见状,司徒玄觉得有些郁卒。
新婚燕尔,结果妻子要走,这简直就是灾难。
不过面对她坚定地神情,司徒玄只能点头答应。
……
一旦王爷要做什么,自然是快的。两日后,宫雪落带着翠浓、夜离等人便来到相国寺。
传说中的相国寺,可是出了不少的大师,一直被夏朝的君王所推崇。不过相国寺内的大师一个个都是慈悲为怀,心怀天下,也不愿离开寺庙而为皇家服务,在他们眼中帝王和普通百姓是平等的,所以相国寺一直以来都是众人所敬仰的地方。
看着这年代久远的寺庙,香火旺盛,诵经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是透露着庄严肃穆,让人的心也沉静下来。
“请问,是摄政王妃吗?”
“大师,信女宫雪落。”
她坐在轮椅上,双手合十,态度虔诚。
“这边走。”
年轻的沙弥双手合十,面带浅笑带着他们往后面的居士寮房。那里早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多了几分清静和肃穆,似乎将她内心的血腥和暴虐也给涤荡干净。
“多谢师父。”
等到人走了之后,翠浓有些不解:“小姐,您真的要在这里吗,寺庙生活清苦,何必呢。”
“无须多言,我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推我转转。”
“是。”
翠浓推着她在寺庙里面转转,不得不说相国寺的面积还是挺大的,前面是一排排的宝殿,后面是禅房,再后面便是宝刹佛塔,每一处都是相隔甚远,种植的有松树、菩提还有莲花。
“环境真好。”
而且属于草木的那种独有的清香,让她浑身上下都愉悦起来。
她闭了闭眼睛,坐在轮椅上感受着这股特殊的香味,竟然不自觉的开始运转异能。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