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个好女孩,我跟她无论是不是有血缘关系,都是兄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这样做,会让外人笑话的。再说,那个什么戒指一说,我根本就不信!苏可凡和虞依然的死,跟这枚戒指没有任何关系。我之所以去找它,也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安慰罢了。我现在不结婚,并不表示我以后一辈子都不结婚……”
“老二呀,听妈说。妈知道,依然和孩子的死给你的打击很大。你虽然嘴上说不信,但是心里也是自责。要不是你把那枚戒指弄丢了,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说着说着,芩岚就哽咽了,“这些妈都知道。你爸这些年对虞浩然像对亲儿子一样,也是弥补我们对儿媳妇和孙子的愧疚呀。妈知道你一个人过得不容易。小夜是我们照顾长大的,她一直喜欢你你比谁都清楚。我想过了,既然是命运的安排,我们就要积极接受。我会和国外的一个好朋友联系,他们正好一直都没有孩子。把小夜过继过去,这样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萧逸阳临出家门的时候,芩岚还在碎碎念:“突然提出来你可能也不会接受,给你几天时间,你好好想想。不要有什么顾虑。你喜欢小夜,小夜也喜欢你。你们在一起,谁也拦不住……”
萧逸阳在车里点了一支烟,一连几次都没有打着火,将打火机砰的扔到了储物盒里。
这都是什么事嘛!
他将袖口晚起,露出结实的小臂。这芩岚女士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说话一句都不倒板。微蹙的眉头藏不住满腹的心事。
这母女,疯了都!
法庭传唤,冷若飞不得不应诉。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萧逸阳竟然会在那里旁听。他是唯一的一个听众。
走进来看到他的时候就有一些紧张,因为她忘记了将那枚血琥珀换下,因为是出庭,想让它陪着她,许是能带给她好运。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已经完全将它遮住,她在祈祷他不会跟她再有撕扯,不要让他再看到它。
在法庭上,她只见到了牧家的代理律师,原告席上空空如也。而她一个人面对两个律师频繁的发问,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她都不知道牧良生竟然以她的名义给她小时候寄住的福利院陆续捐了几千万用于建设和孤儿福利教育。
与其说是她被律师问倒的,不如说是牧良生的爱让她太震惊,自行缴械投降了。
法庭庭长也许是看她一个弱女子心生怜悯,对她没有粗言厉语,建议她庭外调解。
对方是开出条件了的,如果她将这前前后后一亿元还清的话,可以不追求她的刑事责任。
冷若飞呆呆地坐在那里,她一个人怎敌那巧言令色的两个律师?他们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来证明牧良生给她的资助、汇款等,在他们的描述下,她成了骗钱骗色的女人。
脑袋嗡嗡的,她有些茫然。
对方已经离开,法庭的庭长也都走了,只有一个工作人员有些焦急地站在她身后,等待她的离开。
冷若飞抬起眼,脸色很差,有些憔悴的容颜完全地落在了萧逸阳的眼中。
他坐在那里,双腿交叠,一双深邃的眼一直盯着她,直到她抬起头,他也没有避开目光。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旁听席上,而法庭的庭长会允许他在这里旁听。她好像看到他们跟他说了什么。
他是来看她笑话的吗?她不想见到他,跟何况她现在的心情很差。
起身,拾起自己的包,那里装着一个相框,她和牧良生的。她本想证明自己不是骗子,她和牧良生……
但是,她没有拿出来呈现给法官看。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了。没有机会,即便是有,也没有说服的力度。
应诉的匆忙,她没有太多的准备。但是,她看到那两个律师拿的厚厚的文件夹的时候,就知道,即便是自己准备得再充分,在他们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脚步有些沉重,她将长长的发丝掖在耳后,从容地从萧逸阳面前走过。
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Elen。”
冷若飞驻足,她挺直腰杆,不想跟他交谈,再次迈开步子。
“Elen!”萧逸阳起身,立刻就将她的身子笼罩在他的势力范围。
冷若飞提防地看着他:“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没理顺清楚的吗?”
她记得他说过那些钱不用还了,不会是反悔了吧?为了那么几千块?
萧逸阳帅气地扬起一抹笑,跟她此时的冷硬比起来,过分友善了。
“那么,请让开!”冷若飞扬起高傲的头。
萧逸阳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略显颤抖的睫毛,双手抄兜,漾起更大的笑容,眼神中闪过却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尴尬。
“抱歉,可不可以借你几分钟?”
他的语气让冷若飞暂时卸下了防备,不情愿地开口:“我现在很忙,刚刚你也看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在这里旁听,但是那些不重要。对不起,我赶时间。”
说完,她将脸侧到一旁,等着他让开路。
萧逸阳叹了口气,身子侧了下,让出了路。
冷若飞踩着僵硬的脚步从法院的侧门走了出来,料定的记者并没有出现,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什么其它的。也许他们还在采访牧家的两个名律师。
她不想再跟萧逸阳有什么瓜葛,更何况她现在没有那个心思跟他周、旋。
脚步不由得加快,她必须想个办法,不能让牧家人牵着鼻子走,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到她的头上。
“Merlin?”冷若飞又一次拨通了这个她很信任的英国男人的手机。
“亲爱的Elen,过得好吗?”
容不得寒暄:“抱歉,你这么忙还打扰你……我在陌城这边遇上了一些麻烦……可不可以帮忙联系一个律师?”
冷若飞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得如此下场,紧紧是因为和牧良生的关系。其实,她选择这条路的那一天自己是有预知的。只是,她没想到还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Merlin很快便给了她一个手机号码,告诉她给这个律师打电、话。冷若飞很激动:“谢谢你!Merlin!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你还……”
“Elen!我们不仅仅是工作上的好伙伴,不仅仅是。等我这边的事情统统解决了,我去那边找你。”
……
Merlin的话让她非常感动。
可是,很不巧的是,她要找的这个律师要一周之后才能空出时间来,要她再与对方周、旋几日。
有了律师,冷若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让她多少看到了些希望。
乔柳的姐姐乔楚是个单身母亲。连乔柳都不知道外甥女的亲生父亲是谁。
在这个别墅里处处可见乔柳和女儿的合照,各种装扮、各个时期,十分温馨。
她看着那个笑得十分甜美的女孩,还有那个脸上同样洋溢着满足的女人,十分羡慕。
她想起上小学的时候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来接他们回家时,自己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的落寞;她想起自己打工时让人欺负,哭着跑到海边一个人哭喊的时候的心酸。
那种对母爱、对家庭的渴望,是她一辈子都挥之不去也无法享受到的。
百无聊赖地打开了电视机,冷若飞换了几个台,竟然就看到了牧家二儿媳接受媒体采访的那一幕。
她一改牧老去世那两日的憔悴容颜,整个人光鲜亮丽,戴着宽大的墨镜,很多记者的麦克对着她,应该是出席某活动被记者追到了。
“关于我公公的事情,我不想说太多。我们已经以合法继承人的身份向欺骗我公公的那个女人提起了诉讼,法院也已经受理。我们做子女的一定会捍卫我公公的财产和尊严,不容许他的名誉受到任何人的侵害……”
“程女士?听说昨天这起案件已经开庭审理了。请问,法庭针对这起案件会如何宣判,您期待什么结果?”卫视的一家记者抓住程雅娟说话间的停顿赶紧问道。
程雅娟抚了抚额前的发,嘴角翘起:“法官当然会公正宣判。我希望惩治那些企图利用美色博得上位的不耻之徒!”
“程女士,听说牧老在半岛听涛的房产是打算要赠予……那个女人的吗?您和您的家人是打算将它卖掉是吗?”
程雅娟的脸色有些不悦,白了那个记者一眼,语气有些严厉:“什么叫赠予?话可不能随便说!那套房子价值不菲,是我公公在弥留之际,受那女人蛊惑的错误决定。细节我不便公开。卖掉那套房产只是不想让那女人再心存侥幸!”
“程女士,有网友说您利用家族势力欺压一个弱女子,针对这个质疑您怎么看?”
程雅娟看了下腕表,一脸的不耐烦:“清者自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想法律是公正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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