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孕的消息犹如一阵疾风般迅速传遍整个后宫,这一惊人的消息让太后和皇上都惊愕得瞠目结舌。尤其是太后,她深知当年那场姐妹间激烈的争斗,不仅导致了弘辉殒命。也导致了温柔婉约的柔则与腹中胎儿一同殒命,就连身为宜修自已也未能幸免。柔则的那个额娘实在是心狠手辣,不仅给弘辉下毒,竟还怂恿柔则对自已的亲妹妹宜修下了绝育药。然而,令人庆幸的是,柔则心中到底还是念及乌拉那拉家族的荣辱兴衰,在生命垂危之际还记得为宜修增添筹码。若非如此,膝下无子的宜修又怎能稳稳地坐上这皇后宝座。
只可惜啊,宜修的心性终究比不上柔则那般温婉柔顺、宽容大度。由于痛失爱子以及自身再也无法生育子嗣的缘故,宜修逐渐变得扭曲而疯狂,开始不择手段地算计着皇帝的其他血脉。幸亏这些年来,太后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替她收拾残局,否则以宜修这般肆无忌惮的行径,恐怕早就被前朝后宫察觉其阴险恶毒之举了。
可是,宜修这么多年来的调养终究是没能养好自已的,怎会突然间再次怀有身孕呢?难道说,这其中莫不是有人暗中设计陷害于她不成?想到此处,太后不禁心生忧虑,连忙带着自已御用的卫太医急匆匆地赶往景仁宫。待太后抵达之时,却惊见皇帝已然先一步到达此地了。
皇帝此时心中确实颇为尴尬,因为皇后的年龄已然不轻,两人之间更多的不过是表面上的情分罢了。未曾料到,仅仅这一次荒唐,竟然便有了身孕。然而,不管怎样,这终究是属于自已的嫡子,想到此处,皇帝脸上不禁流露出欣喜之色。
抬眼瞧见太后领着自已御用的太医匆匆赶来,皇帝嘴角微扬,略带几分戏谑地说道:“还是皇额娘最为疼惜皇后啊,就连卫太医您都亲自请过来了。”太后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皇后到底是年岁渐长了,让卫太医仔细瞧瞧,哀家心里也能踏实些。”说罢,太后示意卫太医赶紧上前为皇后号脉。
而此刻的皇后却仍未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对于自已的身体状况,她又怎会不清楚呢?当年那绵里藏针一般嫡母手段狠辣,先是对弘辉暗中下毒,紧接着竟又指使嫡姐给自已下了绝育药。如今得知自已怀有身孕,皇后只觉恍若梦中。当她缓缓伸出一只手让太医诊脉时,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自已的腹部,似乎想要真切感受到腹中小生命的存在。
“恭喜太后、皇上!经过微臣仔细诊断,可以确定皇后娘娘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卫临面色沉稳地说道。众人听闻此言,脸上皆露出欣喜之色。
要知道,卫临可是太医院中的翘楚,其医术之精湛,令人称赞不已。然而,只有他自已心里清楚,皇后这一胎即便能够顺利生下,孩子恐怕也难以保证完全健康。因为皇后的身体状况一直不佳,早年便落下病根儿,如今又到了这般年纪才怀上龙裔,实在是有些勉强。但作为太医,他深知宫廷之中的规矩与忌讳,自然不会轻易吐露这些实情。
太后心中挂念着皇后和尚未出世的皇孙,不禁忧心忡忡地问道:“那皇后现在的身体情况究竟怎样啊?”
卫临微微躬身,恭谨地回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早些年曾受过损伤,导致身子骨比常人更为虚弱。而且,娘娘如今已然过了最适宜孕育子嗣的年龄,所以相对来说,母体的确显得较为羸弱。不过,只要精心调养,好生将息,足月生产应当不成问题。”太后听了卫临的话,稍微松了口气,但眼中的忧虑并未消散。
她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皇帝身上,神色凝重且语重心长地开口道:“皇帝啊,如今皇后身怀有孕,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定要加倍小心照料才行呐!您身为一国之君,更是皇后的夫君,需得多花些心思在她身上,多关注着她的身体状况才是。”皇帝听闻此言,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表示一定会好好照拂好皇后。
皇后在再三确认自已果真怀上龙种之后,一时间激动得难以自抑,眼眶瞬间湿润起来,晶莹的泪花在眼眸中打转,“多谢母后的关爱,臣妾定会谨遵母后教诲,好生调养身子,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皇帝终究是日理万机,国务缠身,待他确认完这一喜讯,并赏赐了景仁宫上下所有宫人后,便只同皇后又闲聊了片刻,旋即便起身离去了。而太后却依旧留在景仁宫中,她心中还是不放心皇后,毕竟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不仅承载着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两大家族的殷切期望与无上荣耀,更关系到皇室血脉的传承,容不得半点闪失,必须谨慎防备才是。况且,这深宫内苑之中,尚有那位对华妃之位觊觎已久的华妃娘娘呢。
有了太后的殷殷嘱托以及对腹内胎儿的满心期待,皇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好生安胎养胎。不过,考虑到自身的状况,她特意吩咐身边的人前往各个宫殿传讯,告知众人免去接下来整整两个月的晨昏请安。如此一来,也好让自已能安心静养,专心孕育皇嗣。
华妃在翊坤宫中没有如陵容所想吃酸黄瓜,只是多砸了几套茶具。丽嫔和曹贵人都跪在地上如同鹌鹑一般,环肥看着二人就烦,怒吼道:“给本宫滚!”丽嫔和曹贵人才落荒而逃,华妃在翊坤宫主殿里来回踱步:“皇后这个老妇都能一次就怀上,为什么本宫不行?都怪齐月宾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本宫又怎会膝下寂寞!皇上却还怜惜那个贱人,让那个贱人和本宫平起平坐!颂芝,备轿,本宫要去延庆殿!”颂芝是不想自家主子去延庆殿的,主子和端妃有旧仇,每次有事会折辱端妃一番。今天是皇后大喜的日子,若是主子去延庆殿闹得太大,怕是会惹皇上太后的不喜。但是她看着自家主子的样子又实在不敢劝,只能让周宁海去备轿撵。
华妃风风火火地出了翊坤宫,朝着延庆殿去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后宫。
皇后靠在引枕上,吃着新进供的蜜桔,说道:“华妃还是这样急躁,可惜啊,再折磨端妃也无济于事的。”
“华妃那是无福的,只有主子您才是有福之人,多年调养总算是夙愿得偿。”剪秋笑着道,“只是华妃这样实在是不成体统,今儿个可是娘娘的好日子,没得在哪喊打喊杀的晦气。”
“那你去一趟,别叫她闹得太过了。”皇后是不想管她们这些人怎么闹,但是今儿个确实是她的好日子,不能让华妃那个没眼力见的闹晦气了。剪秋领命起身,带着人出了景仁宫。
这边敬嫔也在独自黯然神伤,皇后娘娘都能再有孕,自已却从未遇喜过,只能怨自已福气浅薄。这是她的贴身宫女来说了华妃去延庆殿的事。敬嫔轻轻叹息:“可怜端姐姐。”她心里清楚,端妃是代人受过罢了,可她都自身难保,哪里来的资本去维护旁人,“不过想来今日是不同的。”敬嫔是了解当今这位主子娘娘的,今天是个好日子,绝对不会让华妃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