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眼看着被皇上护在怀里的安陵容,心知这一次又让她安然脱身,一口银牙差点子给咬碎了。这样巧妙的设计,她竟然还能躲过,曹琴默这个白痴,想到这里,她便看向抱着自已手、因为忍着痛而满脸扭曲的曹琴默,心中顿感不好。
雍正看着倒在茯苓身上的沈眉庄,和眼前乱作一团的妃嫔,冷声下令:“来人,还不赶紧扶惠贵人起来!那个茯苓给朕抓住!”看着捂着肚子喊痛的沈眉庄,对苏培盛吼道,“去请太医来。”
沈眉庄被安置到了自已的床上,她心中实在惶恐,因为她发现自已的肚子根本就不痛!刚才那一摔并不轻,她一开始惊慌之下下意识地抱着肚子呼痛,等甄嬛和采月她们扶着自已躺到了床上,她才发现自已根本没有肚子痛!皇上的注意力都在安陵容身上,安陵容大着肚子差点被推倒了可把他吓了一跳,扶着人坐下来,本来想念叨两句,但想到这里还有旁人忍了下来,在心里默默记下,这才开口询问:“容儿可有不适。”
安陵容摇了摇头,转而说到:“臣妾没摔倒,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只是方才瞧见惠贵人摔倒了,她月份还小,不知道可有事?”
“你不必忧心,朕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惠贵人会没事的。”雍正心里也担心,只是安陵容这边她也不放心,“敬嫔,你好好照顾着昭嫔,朕去瞧瞧惠贵人的情况。”雍正看了一圈,华妃还跟着自已,他便带着华妃一起进去看沈眉庄的情况。
沈眉庄心中惶恐,抓着甄嬛的手,欲言又止,想着随时会进来的人,她实在不敢说出自已的异样。甄嬛是何许人,她看着沈眉庄的样子,在联想到今晚发生的一切,这就是个巨大的陷阱,眉姐姐已经陷了进去,她可不能也跟着陷进去。她就说为什么温太医已不在,那个江太医就给了眉姐姐助孕的方子,一拿到方子没多久就被诊出有孕,这未免月额太过于巧合了,现在看来,这就是华妃给眉姐姐设的陷阱。为什么说是华妃,就看今晚曹琴默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正在沈眉庄脑子里一团乱麻,甄嬛头脑风暴的时候,雍正带着其他妃嫔走了进来。他还没开口,华妃就开口了:“哎呀,方才瞧见惠贵人摔得挺重的额,现在看来,惠贵人的情形还好的样子。”华妃笑盈盈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恶意。
雍正虽心有疑惑但到底是没根据的怀疑,他走到了床边还是担忧地看着沈眉庄:“太医就来了,惠贵人可还有其他的不适。”被皇上的目光盯着,沈眉庄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她不大灵猴的脑子,已经察觉到有一张大网已经将她兜住了饿,但是她实在想不出脱困的办法。
太医来的很快,来的却不是为沈眉庄安胎的刘畚,沈眉庄心中不安地对苏培盛道:“怎么不是为我安胎的刘畚刘太医?”一副心虚不安的样子,谁看谁觉得有问题。
“都是太医,徐太医甚至一直给昭嫔安胎的,医术极好,你放心就是。“雍正看着沈眉庄。
“可是嫔妾一直是刘太医在安胎。”沈眉庄明显急切了。
“奴才方才去请太医的 时候问过刘太医,说是今日休沐不在太医院,所以奴才请了徐太医。”苏培盛不知道为什么惠贵人坚持要请刘太医,但是不适他不给惠贵人请,实在是刘太医就不在太医院,这事发突然,他生怕晚一步惠贵人就流产了,可不就只能拉着徐太医一路飞奔而来。
“没有刘太医,徐太医也是一样。好了,让徐太医先给你把脉,不要任性。”雍正有些不耐烦沈眉庄的任性,明明摔倒了却因为一个太医拖着不肯看,哪里及的上容儿那丫头。
沈眉庄无法只能在心里祈祷是自已想多了,伸出手去,采月给自家小主的手腕上放上丝帕。徐太医手指落在沈眉庄的手腕,刚摸了一下就离开,有些迟疑地又把了一次,犹豫着开口道:“请小主换一只手。”这一句话让沈眉庄的心都提起来了,华妃却快压不住自已心中的暗喜,今天算计的事,总算有一个成事的了。
徐太医换了一只手,确认了自已的想法,这才惶恐地跪在地上:“皇上,这位小主她并无身孕。”他很震惊,这是什么操作,这位惠贵人这是什么操作!觉得自已的生活太过于安逸了,所以找点九族消消乐的游戏来寻求刺激?可是也不能牵连自已这个无辜的太医啊,他只是一个弱小又可怜的太医!
雍正有点怀疑自已是听错了,还问了一句:“徐太医你在说什么?”
徐太医几乎是趴在地上的,但是皇帝问话他也不能不回答啊,只能硬着头皮回到:“回皇上的话,这位惠贵人小主并无身孕!”
沈眉庄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从床上下来惶恐地看着徐太医:“不可能,之前太医给嫔妾把脉都说嫔妾怀孕了,怎么会好好的孩子没了!皇上,您要为嫔妾做主啊,嫔妾怎么会没有身孕!徐太医你是不是把错了。”其实沈眉庄心里已经清楚自已可能真的没有怀孕,但是怎么可能没有怀孕呢,明明刘畚说自已怀孕了的!她已经被害怕淹没了自已,如果自已真的没有怀孕,那么她将会牵连沈氏一族!
甄嬛也适时开口道:“是啊,眉姐姐哟只有恶心呕吐的症状,各位姐姐们也都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没有身孕?徐太医,你确定没有诊错脉?”
“微臣行医数十载,从未把错脉象。”徐太医气炸了好吗,居然有人怀疑他的医术,“若贵人不信,可以请其他太医来一同诊治。”
“苏培盛,去多请几个太医过来。”说着雍正看了一眼沈眉庄,“再派人去将刘畚带来。”
苏培盛离开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华妃却突然开口:“说来刚才那个茯苓似乎是说她是替惠贵人销毁证据的,那那些脏污的衣裤就是证物了?徐太医又说惠贵人并无身孕,岂不是说惠贵人是假孕?”华妃最后一句话略带迟疑,让在场所有人都怀疑地看着沈眉庄。
雍正沉默下来,片刻后沉声道:“带茯苓进来。”
安陵容休息了一下,也走了进来,雍正看到了她,黑的快滴出水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伸手扶住她,皱眉问道:“你方才受了惊吓,朕正准备让徐太医来给你把把脉,你怎么就过来了。”
“臣妾无碍,只是臣妾也是受害者,方才有人故意推了臣妾一把,臣妾也想看看事情到的是怎么回事。”安陵容顺着皇上的力道,坐到了窗边。
雍正听到有人故意推了安陵容,气得想杀人,眉毛几乎倒竖,厉声喝道:“是谁?谁这么大胆!”
安陵容赶紧拉住情绪过分激动的雍正,顺势拉着他一同坐了下来,“皇上你别太激动,怒大伤身,臣妾好好的,没有受伤,而且,”说着看了一眼躲在人群背后的曹琴默,安陵容安抚地拍着皇上的后背,“臣妾知道是谁。”
话音一落,曹琴默深知自已是逃不掉的,直接跪了下来:“昭嫔娘娘恕罪,嫔妾不是故意的,只是被茯苓给吓到了才一时失手,请娘娘见谅。”
雍正一双虎目含冰,冷声地问:“不是故意的?既然站都站不稳,那就少出来晃悠,等事情结束,你就回你的院子好好抄抄佛经,朕回给你再派一个教养嬷嬷,什么时候不会站不稳了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