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逐渐变得柔和,微风轻轻拂过树梢,带来一丝凉爽。然而,对于身怀六甲的安陵容来说,这个九月十七日却注定不平静。她的腹部不时传来阵阵疼痛,预示着腹中胎儿即将降临人世。
而此时养心殿中的雍正已经忙昏了头,让他几乎无暇顾及其他。当安陵容发动的消息传到他耳中的时候,他仍埋头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当听到这个消息时,雍正心中一紧,加紧将一些重要的事务处理妥当,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赶往圆明园。
安陵容是在酉正时分开始发动的,消息在戌初时分传回到宫中。得知此讯后的雍正加快了速度,风驰电掣般地向着圆明园飞奔而去。等到他终于抵达目的地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戌末时分。
刚一下马,雍正便大步流星地朝着竹子院走去。只见敬嫔和宁答应早已守候在此处,见到皇上匆匆赶来,二人赶忙跪地行礼。雍正心急如焚,挥手示意众人起身,然后迫不及待地问道:“敬嫔,昭嫔如今情况如何?”
敬嫔不敢怠慢,连忙恭敬地答道:“回皇上,昭嫔刚刚进入产房已有两个时辰。方才产婆前来禀报说目前只是阵痛阶段,距离真正生产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听了这话,雍正微微颔首,眉头紧锁,目光始终停留在产房门口,一颗心悬在了半空。
“朕进去瞧瞧。”雍正面色凝重地说道,心中急切地想要知道产房内的情况。
况且里面还没有开始正式生产,雍正便抬脚就要往产房里走去。一旁的敬嫔急忙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只见敬嫔神色紧张,语气恳切地劝说道:“皇上,您一路风尘仆仆,若是此时想要和昭嫔说说话,还请皇上先行洗漱一番。这样一来,可以避免将外面的尘土带进产房,以免对昭嫔之后的生产造成不利。”
雍正原本被敬嫔拦下后,心中略有不满。他身为一国之君,何时轮到他人来阻拦自已的行动?但当听到敬嫔这番话时,他不禁陷入沉思。仔细一想,敬嫔所言确实不无道理。于是,雍正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敬嫔的提议。随即,他转头吩咐身边的侍从赶紧去为他准备换洗的衣物,并安排好洗漱所需之物。
站在不远处的宁答应看到这一幕,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之情。她轻声感叹道:“昭嫔姐姐当真深得皇上看重,真是令人好生羡慕。”
敬嫔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那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羡慕之色。敬嫔微微皱起眉头,轻启朱唇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也是不差的何必羡慕其他的。”说她是怕宁答应左了心性,毕竟往后,她们还要一同抚养孩子,若是心思不正,难免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宁答应听闻此言,赶忙垂首应道:“嫔妾明白,不过是偶然心生感慨罢了。”说话间,她那温柔如水的目光缓缓移至自已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上,同时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抚摸着。刘茵从来都知道自已想要什么,那些虚幻不实的情爱之事,从未被她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因此而动摇自已原本坚定的信念。
“你很聪明,我只愿你一直如此清明。”敬嫔在想心里想着,只有一直不去肖想不可能得到的,这人的未来会是幸福的。
雍正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自身梳洗打理完毕,换上了一套整洁清爽的衣物后,步履匆匆地走进了产房。此时,安陵容仍在产房之中缓慢地走动,有利于之后的生产。当她瞥见踏入产房的雍正时,惊讶得几乎要合不上嘴巴。毕竟,自古皇帝就是最为笃信迷信的人,尤其是这被众人视作不祥之地的产房,更是他们避之不及之所。
“容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雍正快步上前,从一旁的嬷嬷手中接过搀扶安陵容的任务,他那关切的目光先是停留在安陵容高高隆起的腹部之上,随后又移到她那张因剧烈疼痛而失去血色、变得近乎透明的娇俏小脸之上。
安陵容微微一愣之后迅速回过神来,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瞬间绽放出一抹绚烂至极的笑容,然而由于她面色过于惨白,反倒使得这份笑容更显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皇上,您怎会进入这产房呢?此地多有不吉,臣妾担心会冲撞到您啊。臣妾一切都好,请皇上放心。”
“什么冲撞不冲撞的,这里有我的爱妃,有我的孩子,最是吉利。”雍正是信佛的,但是有了后面的经历倒是不那么介意这些。见过后世的夫妻,他做不到那个程度,至少在她生产之前还是能陪着的。“你如今还未生产,可要吃些东西?”
“敬嫔姐姐已经准备了些吃食,如今倒是想用这些。”安陵容是用晚膳的时候开始阵痛的,所以都没吃什么,现在确实也有些饿了。
很快送进来一碗红糖鸡蛋和两份牛肉面就送了进来,显然敬嫔也想到了皇上,两人坐下来一起用。还没吃几口,安陵容的阵痛又开始了,她面色愈发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流下来。她的突然变化也吓了雍正一跳,他没有真正见过女子生产的场面,只曾经在产房外听过撕心裂肺的叫喊,如今陵容这个样子可不就吓住他了。
“太医太医,快看看昭嫔,这是怎么了?!”
徐太医心中腹诽,皇上少见多怪,但是嘴上还是很恭敬:“回皇上的话,娘娘这是阵痛,无大碍。如今离生产还早,等下娘娘还是要把这些膳食用了才好。”
“没有办法让她不那么疼吗?”说实话,以前的雍正是从未关注这些的,他被教的都是女子生产都是一般。可真看到陵容这样子,他还是忍不住想起后世的无痛针。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针,只以为是和现在的针灸差不多的。
“皇上,这微臣确实没办法。微臣不擅长止痛。”他也没学过为产妇止痛的,皇上这是故意为难。
安陵容已经过了那一阵疼痛,整个人有些虚弱地开口:“皇上,你就别为难徐太医了,臣妾很好,这都是正常的。”安陵容是最能忍的,虽然这具身体的痛感很磨人,但都是小事。反正她已经服下了顺产丹,只是等时间了。安陵容安抚好了雍正,继续用自已的膳食。
说实话,这阵痛的时光实在是太过漫长难熬了。夜幕早已深沉地笼罩下来,然而安陵容却依旧未能迎来生产的关键时刻。徐太医仔细地为她把过脉后,轻声劝慰道:“小主脉象平稳,此刻尚无大碍,只是距离生产尚有时间,您不妨先适当歇息一番,养精蓄锐,也好应对后续的分娩之苦。”
安陵容闻言,微微转过头来,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向一旁满脸关切的皇上,柔声说道:“皇上,臣妾这阵痛断断续续,怕是会惊扰到您休息。不如您先回勤政殿歇息?”
可是雍正皇帝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地回应道:“爱妃莫要如此说,朕怎能放心留你一人在此受苦?朕定要守着你直到顺利生产方才安心。”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握住了安陵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他力量与勇气一般。
安陵容心中感动不已,但又担心自已的阵痛会让皇上无法好好休息,于是再次出言相劝:“皇上,您龙体要紧啊。臣妾知道您对臣妾关怀备至,但若是因为臣妾而影响了您的休息,那臣妾真是罪该万死了。”
然而,无论安陵容如何劝说,雍正皇帝始终不为所动。安陵容见难以改变皇上的心意,便不再坚持,轻轻地点了点头,任由皇上陪在身边。一时间,整个产房内弥漫着一股温馨而紧张的氛围。雍正扶着安陵容躺到了产床上,他却只睡在一旁的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