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郃听着那笑声有些反胃,他捂着腹部,伤口的疼痛让他的意识没那么乱。
他绕进胡同里面,在里面快速的寻找着路,想将那些家伙绕晕。
但似乎没什么用,就算血腥味被药剂掩盖大部分,但他们还是能循着那细微的气味找到时郃的方位。
“真是疯了....”时郃因为伤口的疼痛而发抖,进入这里后信号就中断了,距离近还好,勉强能听见。
但现在经过一次裂缝的位移,他也不知道自已身处何方,联系队友难上加难。
也不知道柏冠清的队长定位还能不能用。
让时郃难受又纠结的事情发生,他的面前是一个死胡同,但一个巨大的裂缝在墙上缓慢打开。
“....赌一把也行。”时郃听着身边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咬了咬牙,冲入裂缝中。
那些人类也发现了,不管不顾的冲入裂缝。
时郃眼前一黑,裂缝不知道连通哪里,他再次重摔在地,后脑勺撞到了什么,安详的晕了过去。
“找到他了!”一个人类大喊道,头颅却在下一瞬被一只大手握住,轻轻一捏,血液和脑浆迸裂。
“啊啊啊啊!”
剩下的人类想逃,却发现已经无路可退,这是一处不与外界连通的房间,纷纷落得同样的下场。
将人类的尸体挂在钩子上后,戴着铁面具的屠夫拎起时郃,发现对方比起自已而言,太小一只了。
嗯,可爱。
屠夫经过一番纠结,最终选择当做多养只小宠物解闷,将时郃放到了自已的床上,随后回到桌前,开始分割猎物。
轻微的咳嗽声从房间内传来,身处工作区的屠夫放下砍骨刀,摘下血淋淋的手套,走入房间中。
时郃虚弱的靠在床头,如同一只淋了雨的可怜小动物,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方:“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屠夫打了个手语,时郃看不懂,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对方。
前者沉默了片刻,试探性伸手,悬在时郃头上,后者呆呆的凑上去蹭了蹭。
“!”屠夫似乎被可爱到了,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时郃的脑袋。
给了颗“糖”,时郃自然也要索要汇报,他指着自已的伤口:“我受伤了,很疼,带的药没什么作用,你能帮帮我吗?”
时郃扯着对方的衣袖,委屈巴巴的抬头。
屠夫点了点头,稍微安抚了一下,随后走出房间。
时郃乘机开始观察四周,这是一处老旧的卧室,血腥味比较重,卧室内的东西很少,没有绿植,没有窗户。
只有一个巨大衣柜,木质桌椅,大床和一盏发着微光的台灯。
屠夫很快回来,带着一些带着古怪花纹,看似破旧的绷带,以及一支针剂回来。
他朝着时郃伸出手,后者乖乖把手递给对方,意识到时郃的担心,屠夫在对方手心塞了颗糖,随后在手臂处注射针剂。
时郃握紧了糖,低着脑袋,似乎非常不安。
屠夫将针剂扔到一旁,将绷带放在时郃的怀里,示意对方包扎,像是担心时郃不放心,他用手指在对方手臂处写下几个字。
时郃握着绷带,回忆着对方写下的文字,那是怪物的文字,他不记得怎么写,却还是能明白文字的意思。
他说,绷带有用,是新的。
见屠夫转身就要出去,时郃拉着对方的衣领,弱弱开口:“你能帮我包扎吗?”
屠夫愣住,时郃重复了一遍:“可以吗?”
在看到对方轻微的点头和泛红的耳尖后,时郃掀起部分衣服,拆开了满是血迹的绷带,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屠夫看到伤口,呼吸似乎更沉了,察觉到对方生气,时郃安抚的拍了拍。
前者摇了摇头,擦拭血迹后,用绷带在对方腰间缠上几圈,随后利索了打个蝴蝶结。
“疼?”屠夫在对方手上写字问道。
时郃摇了摇头:“谢谢你。”
屠夫安抚的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吃糖。”
时郃拨开糖纸,将血红色的“糖”吃了下去。
屠夫又摸了摸对方的脑袋,似乎觉得手感很好,随后准备离开,写字告知让对方放心:“工作,养你。”
时郃点了点头,看着对方从卧室出去,门被虚掩上,半晌后,外面传来剁肉的声音。
时郃蜷缩进被子里面,疲惫感充斥全身,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模糊中,他感觉自已身体异常难受,头更是疼痛无比,汗混杂着生理泪水充斥脸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条沾着水的毛巾将汗水和泪水擦去,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额头,缓解了疼痛。
手臂传来细微的疼痛,似乎又是什么药剂扎入。
时郃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他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郃才醒来过来,他挣扎着坐起身,感觉喉咙快冒烟了。
一只手搀扶着他,将枕头塞到时郃的后背。
“水...”时郃扯了扯对方的袖口。
屠夫将温水倒进了干净的杯子里面,时郃接过后几口喝完。
“谢谢...咳咳...”时郃缓了好一会,这才清醒了些,他意识到自已可能因为伤口而发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屠夫将药递给对方,时郃乖乖喝下。
这时,他才注意到了房间中多出来的烧水壶和新杯子,还有地上多出来的新被子和枕头。
“我睡了几天?”时郃疑惑的问道。
屠夫在对方手臂上写道:“五天。”
“那...外面?”时郃下意识说道,后知后觉的闭嘴。
屠夫沉默了许久,让时郃看不出对方有没有生气,半晌,前者才写道:“时间流速不一样。”
“时间流速?”时郃对于这个概念不太清楚。
“外面一天,这里一年。”屠夫回答道。
时郃愣了愣,沙哑的嗓音问道:“那...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屠夫摇了摇头:“不知道。”
“会感到孤独吗?”时郃关心道。
屠夫沉默,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
以前不会,但现在...他想他不能忍受小宠物离开后的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