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若卿二话不说,赶紧跟着玉紫赦屁颠屁颠的进了内殿。
虽多年未曾有人居住,不过凤禧宫正殿内,纤尘不染,屋子里点满了蜡烛,正前方摆着一个供桌,上面有放着灵位,还有不少果子和糕点。
北若卿咽了口口水,“这……跟你娘抢吃的,不好吧?”
玉紫赦回眸,幽幽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连本王都吃过了,还有什么不好的?”
阿西吧!大哥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那不是因为刚好她每次饿成狗的时候身边就您嘛!她总不能抱着鱼儿啃吧?她不要面子的吗?
她的清白啊!
可面对玉紫赦那张本王说什么都对,你丫的就是觊觎本王美色的眼神,北若卿默默地的叹了口气,欲哭无泪,“硬邦邦的,本小姐都没怪你硌牙呢。”
不过,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北若卿对着灵位又老老实实的行了一礼,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了几句,无非是些什么娘娘勿怪,都是你儿子让我吃的。
然后这才飞扑过去,抓起糕点往嘴里塞,那吃相,就跟从饿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玉紫赦负手站在一侧,见状眼角微不可查的跳了几下,倒抽了口气,淡淡道:“你就不能有点吃相?”
好歹也是首富之女,吃成这样,北府就没人管管吗?
玉紫赦头疼万分,总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
“您可以不看!”北若卿一边吃一边翻白眼,吃相哪儿有吃的开心重要?不过毕竟是吃贡品,她还是有些心虚的,心中暗自下了决定,回去就把先皇后娘娘给供起来,每日三炷香,绝不偷懒。
如此想着,北若卿吃的就更开心了。
玉紫赦干脆在一旁点蜡,眼不见为净。
直到供桌上的糕点见了底,北若卿这才打了个嗝儿,心满意足的拍了拍鼓起来的小肚子。玉紫赦顶着罚跪的名头,要不是北若卿突然闯入,他这会儿一个人还清净。此时北若卿吃饱了,他也就毫不客气的直接将北若卿扫地出门了。
一路上,北若卿顶着一脑门的官司往回走。
然而,北若卿不搞事情,却总有事情找上门。
她刚走到露台附近,大老远的便有宫人朝着她大声嚷嚷了起来,“北若卿在那里!”
说着,宫人们拎着宫灯便朝着她这边赶来。
北若卿还没反应过来,为首那人便一声令下:“来人,将她拿下!”
我去!什么情况?
北若卿一脸懵逼,有种平白无故被人糊了一脑门浆糊的感觉,她蹙起眉头,冷声道:“各位兄弟有话好说,要拿我也得给个理由不是?”
“理由?你意图谋害嘉禾公主,还有何话可说!”
为首那人义愤填膺,眼刀子嗖嗖的往北若卿身上射,那模样,就像北若卿刨了他家祖坟似的。
北若卿一怔,谋害嘉禾公主?
她脑子有病,还是这人脑子有泡?
“话说清楚!”
北若卿眯起眼睛,冷声质问。
这才多长时间,就给她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北若卿目光清冷,浑身的气势就像是一摞金山倾轧下来一般,为首那人不由得心头一颤,将事情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嘉禾公主今日晚宴除了与你喝了一杯酒,别的东西并未食用,如今公主中毒昏迷,陛下命我等前来捉拿你前去问案。”
北若卿将信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大概理解清楚了。
晚宴之后,北若卿提前离席出去觅食,那嘉禾公主没讨着好,所以干脆回了自己的苏荷宫。谁知刚一回去,就昏迷不醒了。太医诊断,乃是中毒。
可嘉禾公主今日晚宴,除了与北若卿喝了一杯酒,半滴水都没碰,所以这矛头也就直指她北若卿了。
毕竟是后宫事宜,皇帝就全权交给了皇后处理,这不,来抓北若卿的侍卫,就是皇后凤仪宫前殿的侍卫。
但是问题是,那嘉禾公主值几个钱啊,她谋害她能一夜暴富还是咋地?
一肚子的怨气无处释放,北若卿咬着牙,一甩袖子朝着苏荷宫赶去。
屁股后面,还跟着捉拿她的一群侍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北若卿的一群小尾巴。
此时的苏荷宫,气压低沉,整个宫殿上空就像是笼罩着一层乌云一般,正殿内,皇后坐在上首位,玉墨严与苏长霜服侍两侧。
北若卿赶到的时候,太医刚开完药房离开,她脚还没踏入苏荷宫正殿殿门,“啪”的一声,皇后娘娘一拍桌案,怒声斥道:“大胆北若卿,你胆敢谋害皇族,还不跪下!”
她这一声呵斥,吓得北若卿一哆嗦,她揉了揉耳朵,抬眸看向皇后,笑嘻嘻的走了进去:“娘娘,您喉咙疼吗?民女家中有良药,明日给您送一些入宫来。”
扯着这么大的嗓门喊,这皇后上辈子练女高音的吧?
穿透力堪比火炮了啊。
皇后脸一黑,气的保养得当的脸上气的褶子都要挤出来了,“放肆!”
然而,皇后话音刚落,玉墨严便上前打断皇后的话,“北若卿,闭嘴!”
这话乍一听,好像是在维护北若卿。
可好歹北大佬也见惯了大场面,眼下这玉墨严要是不开口,倒还好。一开口,这不就是相当于无形中打自己亲妈的脸面维护外人吗?皇后就算是不想弄死她,这会儿只怕是也想弄死她了。
果不其然,皇后当即脸色更黑了,“北若卿,你还有何话说?”
北若卿翻了个白眼,不太想跟智障说话。
她北若卿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不问缘由,就直接判定罪名的事儿,她要是想弄死一个人,那绝对不会选择下毒这种法子。
毕竟,买毒药也要钱。
北若卿懒洋洋的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娘娘,您有证据吗?您是亲眼看着我下毒了,还是您在我身上搜着毒药了?”
这智商,怎么当上皇后的?
都说胸大无脑,可皇后这也……一马平川啊。
皇后深吸一口气,眼角细纹都多了好几道,“方才晚宴你与她不合,发生了口角,若不是你,整个皇宫还有谁敢做出这种事?”
哦,搞了半天,都是猜测。
北若卿无语,朝着皇后行了一礼,嬉皮笑脸道:“娘娘此话有理。”
皇后冷哼一声,得意的勾起了嘴角,“你知道就好。今日本宫可以酌情处置你,不过,本宫有个条件。”
北若卿抬眸,“娘娘请说。”
皇后拍了拍手,从殿外进来四个丫鬟,各个貌美如花,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清一色的穿着宫装,瞧着倒是好看的很。
北若卿挑眉,坐等着皇后开口。
说实话,这皇后一撅屁股,她都能知道皇后是不是要放屁。
皇后淡淡道:“小七在北府,承蒙北家照顾,本宫心中放心不下,便寻思着给他找几个称心的贴身伺候,这几人,你给他带回去。”
靠之!
这他么是要光明正大给玉紫赦塞女人,给她北若卿塞小四啊!
她能容忍尘风,但是不代表外面什么阿猫阿狗她都能接受好不好!
老虎不发威,还真把她当善良可爱娘口三三了?
北若卿当即笑了起来,淡淡道:“皇后娘娘,您大概是没明白民女的意思。”
“此话何意?”
皇后一怔,显然没料到在此事上北若卿还有后文。
她当即皱起眉头,面色不善。
见状,苏长霜连忙上前,柔声道:“卿儿妹妹,谋害皇族一事,往大了那是等同于谋反,皇后娘娘仁慈,愿意给妹妹一个机会,庇佑妹妹,还不赶紧谢恩?难道你想进大牢走一遭吗?”
北若卿翻了个白眼,目光掠过苏长霜,“谁是你妹妹?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
苏长霜神色一怔,当即脸上的笑意僵住,好像是被人打了石膏。
玉墨严微微眯起眸子,若有所思的打量起北若卿来。
北若卿拍了拍手,朝着内殿走去,“民女说皇后娘娘说的有道理,可民女行的正坐得端,不需要娘娘庇佑。至于嘉禾公主,民女正好学过些许医术,不如,让民女给公主治治病?”
她说着,转身朝着内殿走去。
苏长霜正要阻拦,谁知玉墨严却忽然一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王爷?”
苏长霜柔柔弱弱,声音酥入人心。
玉墨严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内殿床上,嘉禾公主面色惨白,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北若卿在床边坐下,“啧啧,公主这毒看来是病入膏肓了啊。”
贴身伺候的宫女闻言,当即就要动怒,“放肆!你胡说八道什么?”
北若卿笑笑,朝着宫女比划了个闭嘴的手势,低声道:“在咋呼,把你丢出去喂狗。”
“你!”
然而,北若卿气势骇人,那宫女咬着唇,气的浑身发抖,却也只能作罢。
北若卿静静地打量着床上的人,忽的叹了口气,从头上拔下银簪,神秘一笑,“公主,有病啊,还是得治!”
她话落,‘咔嚓’一声,银簪刺入嘉禾公主的人中,‘啊’的一声,一声惨叫,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