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瑟瑟发抖,看着召易半晌没爬起来,更是无人出声。
良久,闻厌主动开口:“如何证明,你是神女?”
“?如何证明我不是神女?”温郁反问。
她都没现真身,如今又有新奇玩意儿悬浮空中这还不能证明她是神女?
“敢问神女来此处,所为何事?”闻厌顿了顿,似乎让自己接受了这个事情。
“有人污蔑福泽之主弑兄,不仅如此,还擅自用刑,本神女来不得?”
温郁轻哼一声,已经从系统那里得知这事儿的前因后果。
但现在她无法去回看昨晚发生的事情,那么,结果只能交给测谎仪!
“神女自是来得,但当前种种证据指向四殿下,并非是福泽之主的名头能够抵消的,若四殿下承认了,并签字画押,我自会回皇城请命。”
温郁不耐烦道:“本神女信得过福泽之主,他说没杀人,便没杀人。”
“呵呵。”闻厌眼中带着嫌弃:“所谓神女,也不过是一妇人,不明是非,不问黑白。”
这明晃晃的歧视还没将温郁气到,溪黎安先呛声开口:“无理之人!闻厌,谁给你的狗胆这般与神女说话?妇人如何?你不是妇人所生?这般瞧不起妇人,却为何从妇人肚中所出?”
他声音铿锵有力,着实给温郁一把子惊喜。
闻厌面色铁青,“四皇子!”
他甚至不再称“四殿下”。
“你急了?”溪黎安吐出一口血水,笑着看他:“自你匆匆出现,到现在逼着我签字画押,若说背后设局之人没在推波助澜,傻子才信!我当大理寺少卿本事过人,正义凛然,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狗仗人势的东西!”溪黎安又啐了一口,眼神瞥向溪沉曜。
后者正定定瞧着空中悬浮的测谎仪。
“四皇子如此愤慨激昂,也无法抹除您弑兄之事!来人——”
闻厌好似真的恼羞成怒,当即要人把溪黎安抓起来。
“且慢——”温郁嘿了一声,当她不存在呢?
“溪黎安未曾对他二哥下手,证词和证据种种指向他,但你们如何知晓,证词是真?”温郁晃了晃手中的测谎仪:“证据还可以伪造,证词只消收买或者用其他法子,便可更改。”
“证词皆是百姓所言,神女真当百姓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污蔑皇子?”闻厌冷笑,目光也随着那古怪的玩意儿动了动。
“有没有胆子,测测就知道了。”温郁将长凳拉过来,把测谎仪放在上面。
“什么意思?”
溪沉曜率先询问,眼中带着警惕,他莫名想毁掉这东西,可又不知如何下手!
召易此时已经爬了起来,冲到测谎仪面前,抓住它就要往地上摔。
温郁啧了一声,这小侍从怎么好像有多动症?
她赶紧捏住测谎仪,一把按住召易的脑袋:“就先拿你来试手,你不是认定福泽之主是凶手么?”
召易挣脱不得,恨得双眼更红。
温郁按着他,让他把手放在测谎仪上面。
“我问,你说,撒谎的话,你会被这测谎……石惩罚。”
召易不配合,温郁有的是力气。
“你的名字?”
“召易。”挣扎半晌,无果,召易只能放弃挣扎,咬牙切齿回应温郁的问题。
测谎仪没亮灯,说明没撒谎。
“你是否是二皇子的贴身随从?”
“是。”
“你刚才摔得不疼,是吗?”
“是!”
“滴滴——”刺耳的声音响起,测谎仪红灯骤亮,很是刺目。
温郁翻了个白眼儿,疼就疼,还装不疼,挺要面子一小孩儿。
“撒谎。”温郁语气懒懒。
测谎仪散发电流,刺中召易的手指。
他猛地抽回手,脸色扭曲:“这什么妖物!有针刺我!”
“非也,你撒谎了,它便会惩罚。”温郁轻笑:“大理寺少卿闻厌,你来试试,你也可以自问自答。”
闻厌听到这话,当即走了过去。
最终,这测谎仪的本事被闻厌认可。
“将证人都带上来,再细细询问!”
随着测谎仪闪闪烁烁,闻厌脸色越来越黑。
打更的撒了谎,成衣铺掌柜的也撒了谎,就连那个小姑娘角儿,也在撒谎!
电流穿过他们手掌的时候,他们痛哭流涕,害怕不已。
“大人!草民知错!神女!草民知错啊……”打更的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草民确实是被……”
话未说完,一阵鲜血自他脖颈喷涌而出。
溪沉曜手中拎着一把剑,滴答滴答掉落血滴,他满脸愤怒:“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诬陷皇子!还不知悔改!”
“四弟,大哥也错了,大哥之前不该不信你……”溪沉曜丢下剑,朝着溪黎安跑去。
他扶起来溪黎安,一脸心痛:“四弟这一身伤实在是叫大哥心痛啊,快叫大夫啊!”
这一变故,猝不及防。
温郁瞬间沉了脸。
正要说话,眼前一黑。
温郁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特mua的!有完没完又停电!是要热死老子吗!”外面一声怒骂,响彻整个焦躁的小区。
温郁吸了口气,无fuck说。
当即约了新看中出租屋的房东,准备签合同,下午就搬走!
*
溪黎安被扶着进了房间,大夫上了药后,便匆匆离开。
屋内余下溪沉曜、陆尚燃和闻厌。
闻厌将那测谎仪捏在手中:“四殿下介意闻某将这测谎石带走吗?”
溪黎安抬眸看他,他趴在床上没多少气势:“介意。”
闻厌一僵,他觉得这是审问犯人极好的工具,比什么烙印、鞭打好得多。
溪沉曜垂眸,声音不大不小:“四弟,这玩意儿给大哥吧,看起来有点儿好玩,就当大哥跟你买的。”
溪黎安嘴唇动了动,突然笑着:“好啊,大哥,你得给我五百两黄金。”
“行。”溪沉曜点头,很是痛快的答应。
他心下有些恼怒,一千五百两黄金着实有些伤了他的财库,可面上不能表现任何。
他更恼怒的是,那玉佩分明在自己手中,为何溪黎安那会儿能将神女召唤出来?
莫非,不用玉佩,只要溪黎安吐血,神女就能被召唤出来?
倘若真是如此,溪黎安还杀不得。
溪沉曜眸色渐深,开口道:“四弟先好生歇息,待回了皇城,大哥将那五百两黄金给你送去。”
“好。”溪黎安扯了扯嘴角:“大哥,我玉佩被你捡到是不是忘记给我了呀?”
他指了指溪沉曜袖中露出一角的玉佩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