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两兄弟带着两姐妹就要出门,上街买些东西。
云宛央觉得自已啥也不缺,不用买,沈珩却觉得她啥都缺。
匆匆忙忙嫁给自已,置办的东西也只有一小部分。
还是应该多买一些。
吃的喝的,使的用的。
总之,爱是常觉亏欠。
沈珩没听过这句话,也没有具体的意识,但他就是总觉得自已不能亏待了他家媳妇。
四人准备出门,本以为婆婆又会过来逼逼叨几句。
谁想到老太太一反常态没有闹腾,反而是过来说要沈珩帮她买一斤猪头肉,再买些碗筷。
毕竟沈珩那一掀桌,家里的碗筷差不多全都阵亡了。
下午婆婆的侄子他们过来小住,总得拿点肉菜出来招待。
沈珩没拒绝,这点钱倒也无所谓。
大嫂看见沈珩忽然又好说话了,也赶紧过来说:“给我也带一块布料,我做两条头巾。”
沈珩一伸手:“行,给钱。”
大嫂嘴角抽搐:“你……你给娘买不给我买?长嫂如母懂不懂!”
沈珩说:“长嫂如母,是形容母亲去世后长嫂应该对弟妹们如母亲一般疼爱养护,咱妈还活得好好的,你也没疼爱过我们。想我买东西,得加钱。”
大嫂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谁稀罕!”
说完,转身就走。
云宛央扑哧一声笑了,悄悄朝着沈珩竖大拇指。
四人出了门,去大队部借了自行车。
两人载着自已的媳妇去城里买东西。
一路上,九月中旬的风景美如诗画。
秋风和煦,草长莺飞,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空气干净,一点点雾霾都没有。
沈珩采了一朵红色的花,云宛央别在耳边,手里拿着一根芦苇毛毛草。
时不时往自已脸上扫一扫,时不时扫扫沈珩,干扰一下驾驶。
四人一路来到城里的服装店,看见好看衣服就往他媳妇身上比画。
反正看上的都买。
又去商店买了一些梅子干,杏子干等等零食,糖块儿。
他看刚才云宛央吃饭的时候喜欢吃甜的,酸的,便多买了这两样口味的食物。
沈珩觉得他家媳妇嗑瓜子看戏怼人的小模样超可爱,于是就又买了几包瓜子,板栗和花生。
又买了两大罐子麦乳精,钙奶饼干,还有那种塑料盒子装的奶油蛋糕。
搞得供销社的店员看得都眼馋,这谁家土豪,真宠媳妇,羡慕死了!
毕竟麦乳精在这个年代可是轻奢的补品,是人们少数能摄取到甜味的东西。
用热水化开两勺,喝下去暖心暖胃。
大人小孩儿都喜欢。
尤其是欠抽的小崽子,经常偷偷用铁勺子挖一勺塞嘴里干吃,吃完了又去舀,口水沾着麦乳精,在勺子上结了一层干巴。
家长问的时候,还撒谎说没吃。
最后自然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打得满院子哇哇乱叫。
这都是七八十年代熊孩子们的独家回忆。
但就是这样的独家回忆,也是云宛央本人在某音上看到,才有的回忆。
原主在乡下每天就只知道埋头酷酷干活,麦乳精这个名字她只听过,舅舅买不起,她自然也没见过。
沈珩一口气买了两罐,绝对算得上是豪奢行为。
肯定是不少人都会羡慕的。
买完这些东西,四人去国营饭店吃中午饭。
沈珩点完菜就说要去找地方打个电话,应该是部队里有事。
等饭菜都上齐了他才回来。
大家都等着他,搞得他有些愧疚:“抱歉,回来晚了,你们先吃就行,何必等我?”
陆丰年嘻嘻一笑:“这是餐桌礼仪,懂不懂?谁请客谁是主家,哪有主家没上桌我们先吃?”
这小子,是不动声色地就准备坑他哥一笔。
沈珩冷着脸,瞥了他一眼:“你这一个月零花钱顶我一个月津贴的公子哥,怎么这般一毛不拔?让我请客?我只请我媳妇。”
陆丰年没脸没皮地吃一口红烧肉:“我等会儿请大家看电影还不行吗?咱哥俩谁跟谁。”
沈珩哼了一声,这才没再说话。
下午,四人回到家,还了车子回到家里。
正好赶上婆婆和大嫂回来。
沈珩将两斤的猪头肉和一沓子碗碟交给婆婆。
婆婆掂了掂猪头肉:“不是让你买一斤,咋买这么多?”
沈恒说:“有一斤是我跟我媳妇自已吃的,剩下一斤是你们的。”
婆婆脸都气歪了:“你这小子,怎么吃独食?!不行,这两斤肉得大家吃。”
沈珩一听,立刻抢过猪头肉。
“那我就都不给了。”
婆婆无语地掐自已的人中,却又拿儿子没办法。
“好好好,单独给你媳妇留着,行了吧!”
沈珩这才把肉给她:“行。”
婆婆叽叽歪歪地念着山音走了,倒是大嫂子,眼睛一直盯着网兜里的麦乳精。
说,“你们喝的时候给我也冲一杯好不?我……我拿鸡蛋换。”
云宛央感叹这泼妇总算学聪明了,知道该怎么跟自已说话了。
便说:“行,我喝的时候叫你。”
大嫂子撅了噘嘴,本以为她碍于面子不要鸡蛋呢,没想到她还真要啊。
于是她生气得嘴巴嘟嘟,嘟嘟嘟嘟嘟地走了。
活像是水滴鱼成精了。
回到屋子里,沈珩去小解,云宛央将东西快速收入空间,复制一份塞给闺蜜再拿出来。
对方也把他们买的东西复制一份给云宛央。
这样两边就又多了一份物资。
安顿好了新买的东西,云宛央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只觉得有些疲惫。
沈珩回来,关上了门脱掉了外套,换上一件的确良的短布褂子和家常短裤。
见云宛央躺着,他便也躺下,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身。
“困了?”
云宛央转过身钻进他怀里:“嗯……有点,买东西也挺累的。”
沈珩轻笑,声音低回婉转,如回雪吹风。
只是这一声笑,就让云宛央耳朵怀孕。
果然,她喜欢关于这男人皮囊的一切!
她在他怀里悄悄红了脸。
“那我陪你躺会儿,好不好?”
云宛央抬起头,伸手搂住他的颈子:“就只是躺着?”
沈珩秒懂媳妇的暗示,假装腼腆地说:“大白天的……”
云宛央一把拽住他的领子,仰头吻了他的唇:“对啊,大白天的,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