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婆母敲响了房门。
“老二,你大妈来了,还有大姑来了,还有你大表哥两口子,带你媳妇出来!”
沈珩无语了,明摆着不想出去。
云宛央笑道:“怎么,麻烦?”
沈珩说:“来者不善。”
云宛央说:“善者不来,咱们躲也不是办法,去会会他们。”
沈珩无语了,苦笑道:“没想到我媳妇这么骁勇善战?”
云宛央起身拉住他的手说:“还不是我家男人给了我底气?若你是个不懂事的,逼着我一味忍让,我这个弱女子又能如何?”
她嘴里说着,心里却阴冷地笑了笑。
当然是让你原地去世啊。
这世界上,没谁值得她委屈自已。
沈珩被夸得心思荡漾,反握住云宛央的手,“好,那咱们就去会会他们。”
两人拉着手走出去,就见院子里站着几个陌生人。
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三角眼,高颧骨,嘴巴上全都是皱褶,尖酸刻薄的面相昭然。
应该就是婆婆所说的大妈,也就是沈珩大姑的婆婆。
旁边是一个沧桑的妇人,皮肤晒得酱油色,粗糙暗淡没有光泽。
甚至还不如跟她同辈的婆婆保养得好。
旁边搀扶着老人的,是一个跟沈珩有四五分相似,只不过应该是掺杂了不好的基因,导致他整个面相彻底垮掉,跟沈珩的颜值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旁边的妇人吃得很胖,跟大姑如出一辙的面色黝黑,身材粗壮。
看得出来是一个干活的好手。
其实这位大姑,沈珩之所以一直没有提起。
是因为她并不是沈家亲生的,也不参与沈家排资论辈。
她是旁支亲戚临死前托付到沈家的,要不是看在对方给闺女留了一大笔遗产,沈家也不可能收留她。
沈家把大姑从4岁养到9岁,就半卖半送地扔到一户姓张的人家当童养媳了。
后来沈珩慢慢在部队里有了出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沾关系。
张家自然也是如此,便撺掇着儿媳回来跟沈家走动。
所幸张家也是有几个钱的,因此两家互相恭维着,也算是彼此成全了体面,关键时候还可以互相帮忙,互相利用一下。
听到声音,旁边的乔若两口子也走了出来。
婆婆笑着介绍:“宛央,若若,叫人啊,这是你大姑家的婆婆,叫大妈。”
老太太双手拄着拐杖,扫了眼前两人几眼,嘴巴一撇,无奈地叹气摇头。
显然是对这两人非常不满意。
两闺蜜对视一眼,就知道:来活了!
先礼后兵,笑眯眯地叫了人。
婆婆又一一介绍了大姑和表哥两口子。
还说:“这次你大妈过来是专门看看你们两对儿,还不谢谢大妈?”
沈珩冷声道:“来看我们就空着手?”
几个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表哥张宇皱眉:“老二,你怎么说话呢?原本应该是你们四个人拎着东西去拜见我奶奶,你们不来我们也不挑理,怎么来看看你们,你们还不识抬举说这话?”
云宛央勾了勾唇,她家男人是懂得如何气死别人的。
果然,系统启动,开始收集情绪值。
婆婆拍了儿子一下,说道:“你这孩子,咋说话呢?”
陆丰年笑着说:“我二哥去见大姑还说得过去,跟大妈八竿子打不着吧?有什么好拜见的?”
张宇瞪眼怒视着陆丰年:“你会不会说话?懂不懂尊老敬老?信不信我打你!”
陆丰年一耸肩:“我又不姓沈,我是交钱住在这儿的,你可打不着我,也打不起我。”
“你!!”
陆丰年混不吝得很,见他气得脸都红了,忍不住朝着他吐了吐舌头。
张宇冷哼:“幼稚!”
婆婆见气氛有点不对,赶紧打圆场:“好了,陆丰年你这个臭小子,别犯浑了,一边儿去!”
又对旁边的老太太说:“进屋吧,外面虽说有太阳,但也有些凉呢,老人家未必受得了。宛央,乔若,泡点热茶水进来。”
沈珩说:“茶壶在架子顶上,我媳妇够不着,我去泡。”
说完,就拉着云宛央的手要走。
“站住。”那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你个大男人干这种事也不怕被人笑话?让你媳妇去泡,我听说她在家里啥活都不干,还不想伺候公婆,满心只想着跟你去部队随军过好日子?
呵呵,那不能够,有我老太婆在,她就别想走。”
说完,又转头看向云宛央:“你,跟我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然后就自信笃定地转头要往屋子里走,似乎百分百确定,云宛央会离开沈珩跟着她过去。
谁想到两人理都没理她,拉着小手手就去了仓房找茶壶。
“你!!站住!!站住!!”
老逼太太气得大喊大叫!
她从前是民兵排长,嫁人了以后丈夫窝囊,她一把子撑起这个家。
可以说是在家里地位崇高,说一不二。
所有家小老少都尊重她。
但她似乎忘了,这不是张家,是沈家。
张家人一口一个老祖宗叫她,尊敬她那是张家的事情。
但是在沈家她算个什么东西?
老毕登一个。
张宇很愤怒别人敢忤逆他家老祖宗!
冲上来要拉扯云宛央,被沈珩猛地推开好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沈珩指着他的鼻子怒道:“放尊重点,你敢碰她一下我砸断你的狗爪子。”
大妈气恼地用拐杖指着沈珩:“兔崽子,你敢!”
“你要试试吗?”沈珩冷笑。
如果只是大姑带着表哥两口子来,他真的会立刻抄起锄头赶人。
但是有一个老太太,事情就很不好办,万吓得昏过去,或者干脆直接归西了。
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矜持一点,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转身拉着媳妇就走。
云宛央转头朝着众人做了个鬼脸,吐舌头。
那一家子人顿时怒火飙升,好好好,指数爆表了!
大赚,大赚!
陆丰年笑嘻嘻地说:“干妈,她说我哥是兔崽子咧,那岂不是你们全家都成兔子了?”
旁边的乔若还趁机补刀:“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
气得婆婆脱下鞋来就要抽人!
两人夸张地叫着,立刻也跑去仓房了。
大妈气得抖衣而颤,拉着沈母说:“看看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还……还团长呢,你可真得好好管教管教!”
云宛央两口子拿了茶壶,从开水瓶里倒了点开水。
云宛央从柜子上取下茶叶,几种茶叶包装完全不一样。
有的是用精致的铁盒子螺旋密封。
有的是用罐头瓶子随便放着。
还有的,竟然是用布口袋扎着口丢在那里。
待遇天差地别,便可知贵贱差距。
沈珩刚想弄点茶叶丢进去泡,云宛央笑道:“别放茶叶,直接端上去。”
乔若从云宛央手里拿过婆婆收藏的茶叶,一个个闻来闻去。
听闺蜜这么说,好奇问道,“为啥?不是应该掺点番泻叶,好好让他们爽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