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说:“我已经申请了,按照流程原本还需要个两三天才能知道成不成,如果不成还要改变说辞再次申请,这一耽误又是两三天。
好在司令正好在,听到了我的申请,直接就点头同意了,明天就能走完程序,到时候我让我的副手亲自去接。”
云宛央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司令还真是善解人意,对你也好。”
沈珩点头,伸手轻轻帮云宛央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免得大馋丫头不小心把头发吃进嘴里去。
“我之前跟你说的,说我有天赋的那位团长,就是现在的司令,陆丰年的父亲。
我从八岁就认他做了义父,于公我是他手下的兵,于私,他是我的师父,我的干爹,在我心里他比我亲爹还要亲。
可巧,他的夫人跟我母亲曾经也算是闺蜜,从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分。”
云宛央说:“既然如此,那有机会就带我去拜见一下吧,也是个礼数。”
沈珩说:“那是肯定的,只是他这几天有些忙,连陆丰年想见他都难,等他闲下来我带你去见他。”
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压低声音说:“其实陆家也很麻烦,我家我爸妈偏宠我大哥,陆家人偏宠陆丰年,陆家老大心里也是不平衡的。
我有时候就在想,这世界上的父母是不是真的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两个孩子都是亲生骨肉,为何一定要有亲疏远近?”
云宛央张了张嘴,却回答不出来。
很久以前,小小的云宛央也很想问问自已的父亲,为什么同样都是他的女儿。
妹妹可以得到他的宠爱,而自已就要被扔在乡下,像是一棵野草一样没人疼爱,不被珍惜呢?
当时的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可是现在不会了,那个弱小的姑娘已经死了,她也不再需要所谓的父亲了。
云宛央不是原主,也不想理会这复杂的感情。
她只是有些感慨。
啊唔,这东北菜真好吃。
浓油赤酱,高油高盐,锅气十足,香得很。
说是吃不了,其实她自已默不作声地吃了大半盒米饭和大半盒菜。
云宛央吃饱喝足之后,立刻下地要去帮闺蜜翻土种地。
沈珩拦都拦不住,直呼她像是年猪,按都按不住。
俩姑娘去种地了,沈珩和陆丰年就在云宛央这边淘澄井水。
云宛央家里这边淘澄完了,又去淘澄乔若家里的。
终于全都折腾完了,四人又去后勤部接了板车和绳子,猪呢比去外面的山坡林地里弄一些柴火回来。
今年赶上村子附近一大片土路要修整扩宽,砍了十好几吨的松树桦树堆在路边。
放着也是放着,村子里运走了几吨留作集体财产。
剩下的与其招虫子给蛀坏了,不如大家拿着分分。
部队拿走一批,村民们陆陆续续也过来拿。
沈珩他们也来拉了一车,用绳子绑着准备运回去。
沈珩一边干活,一边说:“其实屋子里取暖还是烧煤比较好,耐烧,也方便,还没什么烟气。明天我去弄个煤本来,冬天咱们打蜂窝煤烧,一块能烧大半天。”
云宛央说:“行,不过做饭还是得烧炭,要不然多少蜂窝煤够烧?我记得那东西可都是有份例的。”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在想着,可以上网买啊。
蜂窝煤在网上卖得很便宜,到时候如果不够,可以悄悄往里面续,反正沈珩也发现不了。
“嗯,我定期上山弄柴火就是。”他说话的时候手里也不忘继续干活。
午后阳光下的精壮汉子,干起活来手脚麻利,好像是有用不完的一身力气。
看起来就很养眼,云宛央忍不住多欣赏了一会儿。
刚绑好柴火,旁边走过来一个壮年的黝黑汉子。
笑眯眯地说:“沈团长,这是你媳妇?”
云宛央看了看汉子,又看了看沈珩。
他笑着擦了擦汗:“嗯,我媳妇云宛央,今天刚来。宛央,这是石头栅栏村子,红旗路大队的大队长,王祥明王队长。”
云宛央笑着跟大队长握了手,想到米笑她们就是这个大队的。
正好,沈珩想起来何姝妍的事情,就把之前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说了。
王祥明点头:“新来的那个小知青米笑也跟我说了,我听了很是感动啊,这些年轻的孩子能有这般觉悟,实在是让我高看一眼。
迟到就迟到吧,我只希望孩子们能平安就好了,等她们过来,我还要给她们提出表扬呢。”
又指着那些木头:“你们多拉几车走,我看着天气要下雨,与其霉在地里,不如大家都赶紧拿走最好。”
“好,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嗨,有啥客气的?秋收咱们部队没少出力气,树也是你们帮我们砍了不少,过些天修路也要指望jfj同志,这是应该的,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多谢你们呢。”
沈珩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开始打官腔:“哪里的话,上级命令我们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要跟老百姓同吃同住,这都是应该的。”
大队长呵呵一笑,又寒暄了几句,沈珩便准备告辞。
陆丰年那边也弄得差不多了,男人在前面拉车,女人在后面推车。
陆丰年这个装逼犯,还想让自已媳妇坐在柴火顶上,他拉着柴火和媳妇回家。
谁料到,就算是乔若在后面推着,他也是憋红了脸,寸步难行。
反观沈珩,没用媳妇帮助都毫不费力气。
陆丰年无奈地叹气,不服不行,他从小体弱,要不然又怎么甘心当一个秘书?
这方面他不想逞强,还是大队长让两个小伙子帮忙一起推回去的。
几人簇拥着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大队长背着手看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沈珩和陆丰年休假几天,谁想到居然都有媳妇了。
村子里那些盯着他俩的大姑娘小闺女,可要伤透心了。
尤其是部队里那个陈天娇同志,怕是要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