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走向池边,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她很美!”
“啊!”文阳舒怀疑自已的好友被那群和尚搞的有些神智不太正常了,默默的把这群和尚列为了危险人物。
顾承笑了笑,没有解释,转头看向文阳舒,看着他身上新裁的锦袍,手执织金的摇风,调笑道:“你最近日子过的不错呀!”
文阳舒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摸了摸身上的新衣,嘿嘿一笑道:“多亏了阮兄,我们一起做点小本生意”
自从上次曹大人一事之后,阮萦风的名字响遍京城,如今已经不用他们上赶着求着给人治病了,甚至有些人还给他送礼求着阮兄看病。
就算是没病的人,也有盈盈透露出和他交好的意思。
毕竟谁能保证自已永远不生病呢。
多结交一名医者有时候意味着多一条命嘛,大家都是聪明人,是以最近他的日子过的滋润极了。
只不过阮兄最近没有要治病的打算,所以他谁也不敢应承下来,全部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
“阮…阮兄很厉害吗?”顾承有些迟疑的问道。
“那是当然,阮兄不仅符画的好,治病也是杏林圣手,顾兄,你是没看见那左丹丹,左夫人怎么劝她都不肯就医,把左夫人气的,嘿,后来,你猜怎么的…..”文阳舒口若悬河,把阮萦风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一副迷弟的样子。
顾承看着他一副滔滔不绝的样子,有些失落的笑了笑,用自已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你真的变了很多呢。”
……
国公府。
沈玠的书房内,一青衣丫鬟放下茶点后将门扉关好。
沈玠住的院子里有一口温泉,冬暖夏凉,一到冬天,阵阵水烟从泉眼处升起再弥漫到整个院子,院中绿植交映宛若仙境。
丫鬟端着空盘子走到回廊处,两个素衣丫头围了上来,好奇的问道:“绿珠姐姐,二郎君和老爷到底在书房聊些什么呀?他们已经在房里聊了快两个时辰了!”
绿珠将盘子放在其中一个丫鬟手上,神情严肃,语气冷淡的训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窥探郎君行踪,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必定将你们各打二十大板,然后通通发卖了”
两个小丫鬟吓的立刻跪在地上,求饶道:“姐姐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告诉夫人”
绿珠望着两个小丫鬟的背影摇了摇头,自从二郎君上回个清理了阮子里之后,新来的丫头总是用着不和意。
而丫鬟们口中议论的沈二公子,站在书房里,望着窗外影影绰绰的竹叶,竹影飘动映照在他脸上摇摇晃晃,更添几分清俊。
“朝野动荡,圣上连下数位官员,九寺五监尽在其中,尚书令一职悬空,朝中多少人在盯着这个位置?”
“多事之秋啊”
“萧驰野离开金吾卫了?”沈玠问道。
沈庭钧点点头,“据说是那位下山了!”
“圣上欲在五军十六卫之外新设稽妖司,由圣上和那位直接调令,主管凶丧之仪,担灭邪祟,斩鬼魅之责,下设左右两署,萧驰野任左署令,位同三品。”
“如此一来,京城局势怕是会更加复杂。”沈玠眉头微皱。
沈庭钧叹息道:“是呀,朝廷怕是要变天了”
“陛下如此信任萧驰野,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沈玠走到书桌前,凝眉执笔。
“萧驰野虽是长公主的孩子,但是他毕竟姓萧,圣上信赖他也是无可厚非”
“不过你母亲倒是和长公主交好,就是你们两个打小就不对付,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沈庭钧有些好奇,他们两个实为表兄弟。
况且安阳长公主还挺喜欢自家孩子的。
沈玠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不耐,并未答话。
徒留沈庭筠在心中暗自猜测。
......
稽妖司左署位于京城长安县光德坊内。
署中的人手都是萧驰野自已的人。
“将军,人带来了”江砚拖着一个,头发乱的像鸟窝似的,浑身脏兮兮像乞丐似的中年男人进来。
此人刚从牢里被捞出来,脚筋被挑断,如今已经成了废人一个了。
他颤巍巍的抬起眼皮望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萧驰野,吐了一口唾沫道:“呸,你们都是那人的走狗,毛还没长齐的奶娃娃,也想替那人来审讯我吗?”
江砚气急,怒道:“你知道我们将军花了多少功夫才将大牢里捞出来吗?要不是他,你就在大牢里关一辈子吧!”
中年男人不屑道:“我求着你们救我了,有本事就关老子一辈子”
“你你......,你简直不识好歹”江砚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他替自家将军不平,为了救他出来,将军布了这么大一个套,差点就将参与三司受审的油盐不进的曹给事中给搞死了,虽然中间出了点岔子,但好在曹给事中自已辞官了。
此案才能重新审判,这才把他给捞出来。
结果就换来这么一个白眼狼。
萧驰野穿着新制的官服,玄青镶边的窄袖革皮,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五官精致,倒是显得人模狗样的样子。
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语气轻柔:“祁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如今太真势微,太玄独大,我想您并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救你,自然是用的着你,我可不是卫晗光,你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能保你”
"若是你没有价值,那你的下场我想并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祁文山神色复杂的看向他:“你又何本事在卫晗光眼皮子底下保下我?”
萧驰野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就不劳先生费心了。”
祁文山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萧驰野的话。
“五年,我为你办事五年,五年之后,你还我自由”祁文山下定决心,他还不能死,他还得活着。
“江砚,带他下去换衣服”听了这话,萧驰野也没有搭理他,从怀中掏出木头,就开始雕刻起来。
江砚见状,见怪不怪,迅速将人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