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么真凭实据!”
“战儿出生时你还没投胎呢!”乾帝稳坐龙椅,声音中透着几分镇定。
可他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
“神医有一手滴血验亲之术,可验父子,亦可验兄弟!”
“父皇若是不信儿臣所说,大可叫太子过来验一验!”赢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滴血验亲?”乾帝满脸狐疑,这他倒是没听说过!
古往今来,除了对比父子之间的长相外,这片大陆上只有一个验亲法。
滴骨验亲,将血滴在死人骨头上,若是能融进去便是亲人!
但那是给死人用的法子!
“不错!此法是神医偶然发现,已沿用了十几年!”
“从未出过差错!”
“而且父皇难道不怀疑赢战的身世吗?”
此言,戳中了乾帝的心头!
赢战的身世,确实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石头。
毕竟任谁得知自已有一个十八年未曾谋面的儿子。
心里都会犯嘀咕!
“请神医来,将皇后和太子也一并叫来!”乾帝冷声开口。
赢洹低下头,心里一喜。
父皇已经开始怀疑赢战是孽种了!
接下来就看神医的手段了。
殿外。
王公公不敢停下脚步,冒着风雪跑向东宫。
他要去报信!
要让太子殿下知道这个消息!
尽快做出应对之策。
否则一旦坐实,赢战母子俩只怕会被乾帝当场斩杀!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王公公身前。
王公公仿佛看到了希望,大步跑了过去:“玄公公,三皇子举报太子殿下不是陛下亲生!”
“快将消息传给太子殿下!”
玄二点点头:“王公公,这些事情殿下都知道。”
“殿下说,王公公伴君如伴虎。”
“所以特地叫我在此候着,拦住您老,免得陛下起疑。”
王公公大惊,殿下莫非是神算子?
刚刚才发生的事,殿下不光已经知道了,还派人来拦住了自已!
“是老奴唐突了。”王公公赶紧往回跑。
此次他这么突兀的来报信,若是被乾帝察觉定会身首异处!
还是太子殿下想的周到啊!
看着王公公离去的背影,玄二默默拿出一本花名册,在王公公的名字下打了个勾。
不多时,赢战和柳莺来到了乾帝寝宫。
随行的还有两名太监,一左一右站在两人身后。
跪在地上的赢洹看着赢战,眼底流露出无边恨意!
是赢战杀了他的亲卫营。
也是赢战让他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让他成了人们口中的那个,被吓尿裤子的三皇子!
好在,今日就是赢战的死期,他必死无疑!
“陛下,您找臣妾来可是有什么事?”柳莺开口问道。
乾帝看着近在咫尺的柳莺,突然觉得有些羞于启齿。
此事若真如赢洹所说那般,一切都好办!
但若是冤枉了皇后,那他以后就没脸再见这位苦苦为他守贞,苦苦为他养大儿子的发妻了!
“陛下,安康侯说准备您和太子验亲所需要的东西有些麻烦。”
“请您稍等片刻!”一名禁军跑进来禀报。
话落,乾帝一张老脸因为愧疚变的红里透着紫。
赢战虽然早有预料,但也装出了一副震惊的样子。
唯独柳莺,这位一生忠贞于乾帝的女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陛下,赢天下!你怀疑战儿是我与别的男人所生?”
“你怀疑我给你带了绿帽子?”怒气几乎冲昏了柳莺的头脑。
甚至连陛下都不叫了。
在她眼里,赢天下虽然对她们母子并不好,甚至还处处算计着赢战。
但赢天下始终是她的夫君,始终是赢战的父亲!
始终是那个小山村里对她许下海誓山盟,发誓终生不会变心的穷小子!
可此时,曾经许下的海誓山盟崩塌了!
她这十几年孤身一人抚养赢战,所受的苦也化为虚无!
因为赢天下根本不认!
甚至怀疑她养的是她与别的男人生下的孽种!
“皇后,朕...”乾帝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他低估了贞洁对柳莺的重要性。
他不敢相信一向温柔,甚至有些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柳莺在面对这件事上会这么硬气!
硬气的根本不像她。
“别叫我皇后!”
“我柳莺不配当你的皇后,赢天下,当年算我柳莺看错人了!”
柳莺红着眼眶,取下了头上的发簪。
随着啪的一声响起,赢天下当年留给她唯一的定情信物。
支撑她拉扯赢战长大,死活不肯改嫁为赢天下守贞十几年的感情,支离破碎!
赢洹见状心里有些慌乱。
皇后如此强势下去,恐怕父皇会叫停这次验亲!
到时他不但会被赢战记恨上,还会白白被父皇厌恶!
得不偿失!
赢洹当即开口道:“皇后,您毕竟带着太子失踪了十几年。”
“甚至父皇离开您时,您的腹中还没有胎儿。”
“当年您身上发生过些什么,谁都不知道。”
“现如今父皇想要验证一下太子的身份,也不为过。”
说罢,赢洹便再次低下了头。
柳莺没理赢洹,反而是抬头直面乾帝:“赢天下,你也这么认为?”
乾帝顾左右而言他:“洹儿在外领兵作战多年,难免心直口快。”
“皇后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哼!”柳莺冷哼一声,心直口快,赢天下这不就是认同了赢洹的话嘛!
大殿内陷入一片沉寂。
乾帝低着头,不敢直视柳莺锐利的目光。
对于这个发妻他本就心怀愧疚,现如今又闹成了这样。
都怪赢洹那个混账东西!
“父皇,儿臣宫里有一大洼村活下来的村民。”
“儿臣觉得您该听听她口中的母后。”赢战话落也不管乾帝同不同意,便伸手打了个响指。
苏巧巧走进来,低头便跪。
“民女苏巧巧,乃大洼村地主苏菜之女。”
“在一年前的...大火中,民女侥幸逃生!”
“民女自记事以来便知道村中有个被夫君抛弃的寡妇。”
“这寡妇没有钱,没有田,带着一个幼小的儿子靠给人织布谋生。”
“这寡妇被许多男人觊觎,却凶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