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之前,我先问一下房叔叔,大唐百姓如今生活怎么样?”
“这和百姓生活有什么关系?”房玄龄不解,
“有很大关系,想要彻底统计人口,就得把那些逃难的,逃避税赋的人在山中弄出来,解决办法就是彻底解决百姓的吃饭问题,”
“何解?”一个声音从后堂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秦怀柔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陛下您怎么也在啊?”
身穿常服的李世民从后堂走了出来,
“房叔叔,你不厚道,这是要坑死小子的节奏啊,”
“莫要胡乱冤枉好人,是朕不让房大人告知你的,如果告诉你,你还能这么轻松的说出你的想法么?”
李世民上次在秦家庄被秦怀柔一问三不知弄得非常不爽,就耍了一个手段。
“朕也不是老虎,有办法就说出来,朕少不了你的好处,”
“就是,就是,既然开了头,就继续说下去吧,小心老夫在陛下面前参你一个私自屯粮,哄抬粮价的罪名,”
房玄龄在旁边开始吓唬起秦怀柔,
“不带这么玩的,房叔叔,好歹咱们也是合作伙伴,”
“你还知道是合作伙伴啊,不替朕分忧,我看你这合作伙伴不要也罢,”
李世民房玄龄君臣二人一唱一和的。
“怕了你们,陛下,房叔叔,那我接着说,不对的地方可不能治我的罪。”
“准了,”李世民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静静的等着秦怀柔。
“如今大唐一遇到灾年,就会有大量的灾民背井离乡,原因就是他们的几亩薄田一年的产出除了交国税,还要承担各州府的杂役税赋,一年到头根本不够吃,”
“常年累积下来,家徒四壁,一遇到困难,只能将田地卖给豪门地主,从此以租种地主家田地为生,好一点的主家灾年还会接济一下租户,但更多的是利滚利无休止的剥削农户。”
“不得已,很多农户只得逃亡深山之中,虽说获取食物难了一些,但最起码能够活下去。”
“陛下,更何况朝中大臣、世家的田地多有瞒报,但对租户税赋征收却一分不少,只有从根上解决,才能做好此次人口的统计。”
秦怀柔一口气说出了百姓的现状,也揭开了世家贵族的嘴脸。
“房大人,长安县男说的果真如此?”
“陛下,长安县男说的基本符合,”房玄龄赶忙回答李世民的话。
“这群匹夫,朕恨不得杀了他们,如此吸食民脂民膏,妄为人臣,”从来没有人如此详细的和李世民分析出现大唐百姓的情况,残忍的现实让李世民大发雷霆。
深呼了一口气,李世民接着问道:“可有办法解决?”
李世民虽然生气,但也知道如果猛然动了这些世家贵族的利益,那么苦的仍然是百姓。
“陛下,房大人,如今有了贞观犁,百姓可开垦更多的土地这是不争的事实,陛下可下旨,百姓可自行开垦田地,只需到官府备案,三年内所得尽归百姓所有,三年后在官府取十分之一交国库。”
“那这三年国库的收入呢?”房玄龄听到三年内不收取百姓税赋,担心国库入不敷出,
“陛下,房大人,这就需要统计世家贵族的土地,陛下皇恩浩荡,赏赐的土地可归私有,多出来的土地可让世家贵族来出资购买,具体怎么实施我可不管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李世民和房玄龄,秦怀柔也没有放过世家贵族,只盼二人不要将他给卖了。
“房大人,长安县男此法可行?”秦怀柔的一番话说的李世民热血沸腾,
“回陛下,臣以为长安县男的方法可行,不过需要谋划一番,”
“好,派人传长孙无忌、杜如晦前来议事,”
“喏,”房玄龄赶忙安排下人前去传长孙无忌和杜如晦。
“哦,对了,陛下既然知晓郊区粮仓的事,也知晓粮食从何而来,如果担心国库无粮,可安排冯盎从岭南调拨一些粮食过来,”
自从到了房玄龄府上,就开头吃了两口菜的秦怀柔此时饿的不行,也不顾吃相,在桌子上夹起菜就往嘴里送,期间还不忘说了一句。
等到长孙无忌和杜如晦来到房玄龄府上,秦怀柔也吃饱喝足,告了个罪,离开了房府,至于李世民他们怎么谋划,那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什么粮贱伤农的事情交给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他们吧,这不是秦怀柔该操心的事情。
在李世民等人谋划人口统计之事时,王安府上,户部的一些官员也聚在了一起。
王安看着户部的主官基本全部来到自已府中,内心十分满意:“众位大人,老夫也知各位均是好酒之人,今日的醇香露可敞开了喝,”
“多谢王大人,自从喝了醇香露之后,再喝三勒浆如同喝水一般淡然无味,醇香露才是男人喝的酒嘛,”
“就是,就是,奈何囊中羞涩,不然这醇香露每天喝上一坛,那才是神仙的日子呢,”
王安话音刚落,户部众人就开始推崇起来,
“这有什么难的,管家,明日给各位大人府上送过去几坛醇香露。”
“喏,”一名管家领命。
“走吧,各位大人,入席吧。”
王安率先坐在主位之上,片刻之间,各种菜肴被下人端了上来,侍女给众人倒满了醇香露。
“来来来,大家同饮此杯,以后跟着本大人,荣华富贵少不了你们,”
“多谢王大人提携,”众人齐声说道。
能被首辅大人邀请到府上,而且还用醇香露来招待,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要知道现在的醇香露已经被炒到五十贯一坛的价格,而且还不一定能够买到,当然这点情况对于作为首辅大臣的王安来说根本不是事。
但其他户部官员仅凭着朝廷俸禄过活,要让他们花费五十贯来购买醇香露,那可是会被家中母老虎抓破脸的。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位大人,可知这醇香露出自何人之手啊?”咂了一口茶,王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