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媛安抚着颜诺:“诺诺乖啊,你就不用管这件事了,妈妈给你做主,一定还你一个‘厉害’的老公!”
说着号码已经拨出去了。
颜诺舌头痛,双手捂着嘴,眼泪大颗掉下来,完全顾不上了。
“喂?诶,小张,你帮我——”
秦淮察觉他妈好像真的坚定相信他有某种隐疾,麻利地套上衣服裤子,掀开被子,一把冲上来抢过手机,挂断。
“妈,您真误会了。”秦淮叹了口气,“还有,你这什么称呼?人家有自已的妈妈。”
这好大一番误会让颜诺在吃午饭的时候,都羞涩地抬不起头。
可是付阿姨炽热的视线比秦淮还要热烈,他们两个人一齐盯着自已,直接让颜诺脸上的红晕半天消不下去。
“好了,妈,吃你自已的饭。别老盯着人家看。”秦淮在颜诺头越来越低,都快埋进碗里的时候总算是反应过来。
“哎哟哟,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现在就护上了?”付媛开着玩笑,“你也不看看你自已的眼神,如狼似虎的,我看了都替诺诺害羞。”
颜诺夹菜的手一抖,肉丸咕噜咕噜滚下餐桌。
“抱歉。”颜诺弯下身去清理,被一双手抢先一步。
“我来。”秦淮用手里的纸巾包裹着脏了的肉丸,再用毛巾擦干净地面,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都不像是衣来伸手的公子哥。
“哈哈哈,诺诺,你就让他来吧,好久没见他这么勤快了。”
付媛朝着颜诺的碗里夹了两个肉丸,笑盈盈的,
“也就只有在你面前,他才会这么乖,平时在家里什么时候看过他做过事啊,筷子掉地上了都不知道低头捡的。”
付媛丝毫不给秦淮留情面,一个劲的拆穿他的真实面目。
“妈,别再说了,再说底裤都不剩了。”秦淮站起身来,将垃圾丢到垃圾桶,自已去洗手。
颜诺想到秦淮把自已放在天台上吓她的行为,跟付阿姨吐槽道:“付阿姨,他哪里乖了,他之前还让我坐在天台栏杆上吓我。”
颜诺刻意说的委屈,虽然现在秦淮对自已不错,但是之前的仇她都还记着呢。
“什么!这小子!”果然,付媛一听还有这事,一拍桌子就要去找趁手的武器。
秦淮洗完手还没走到餐桌旁,就被他妈,亲妈,用衣架追着撵着打。
秦淮手上可是狠狠挨了好几下,那声音听得颜诺心情愉悦,眉眼弯弯。
等到付女士平息了怒火,秦淮龇牙咧嘴地来颜诺这里寻求安慰。
谁知道撺掇付女士大开杀戒的就是她。
颜诺也一点不遮掩,坦荡地抬起小脸:“谁叫你之前吓我那么多次,略略略。”说完,颜诺觉得不够有威慑力,又做了个鬼脸。
这下秦淮应该会很憋屈吧。
睁开一条眼缝,颜诺还保持着鬼脸表情,本以为能看到秦淮震惊、愤怒、恼怒、羞愧、错愕等等交杂的表情,结果和她想象的南辕北辙。
秦淮在笑,还是捂着脸憋笑。
要不是他肩膀一抽一抽,指缝中暴露出嘴角弧度,她都要以为他这么大个人了,被妈妈打了还会哭呢!
“你笑什么?”
颜诺觉得自已没有得到尊重,不仅如此,秦淮这逼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她都这么严肃地恐吓他了,他怎么能笑!
这样显得她很呆诶!
“我哈哈哈,抱歉哈哈哈......”
不知道哪个点戳到了秦淮的笑穴,他根本停不下来,一个劲的在旁边傻笑。
还是付阿姨来打圆场,把秦淮赶回屋里自闭反省,颜诺才没有恼羞成怒。
“诺诺啊,”付媛拉着颜诺的手,眼里满是喜爱之色,“可能秦家的男人都是这样,有点遗传的‘霸总’基因,爱搞些强制和威胁。”
付媛想到了自已当年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我和他爸就是这样,当时我家里穷......”
虽然现在完全看不出来这个优雅高贵的女人留有半分贫穷的影子,但她的家庭背景确实不好。
付媛从小家里就只有母亲和弟弟,那一辈的家长都多多少少重男轻女,付媛家更甚,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弟弟。
应该是被家里宠坏了,弟弟在辍学进入社会之后,染上了赌博。
但是赌博的水那么深,怎么可能他就是天选之子,就算开始大把大把往家里赢钱,那也只是赌场老板的算计,他却看不清,越陷越深。
终于,本就不富裕的家庭一夕之间连庇护之所都拿去抵债了。
付媛只能带着年老的母亲和还不肯放弃赌博、觉得自已还有逆风翻盘机会的弟弟,到处躲债,住过天桥下,住过公园里,只有初中学历的付媛谋生谋得很艰难。
在弟弟又一次赌博,因为给不了钱,被扣押住,连剁了几根手指送给付媛之后,她紧绷许久的神经,断了。
虽然这个家庭没有让她感受过温暖,但他们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二有血缘关系的至亲,她必须得救他。更何况母亲为了弟弟都在她面前下跪,哭着求着让她一定要把弟弟带回来,她别无他法,只能牺牲自已去换取金钱。
她接受了魏姐的介绍,进入了一家会所。
在会所里第一位客人就是秦厉,从此,付媛和秦厉纠缠不清。
当时的秦厉一点都看不明白自已的心意,以为她只是他纾解欲望的玩物,从不理会她一次次的哭泣和挣扎,只顾着自已享受舒服。
而且这男人的占有欲也极强,和付媛有过接触的男人都被秦厉警告过,甚至对付媛动手动脚的直接成了残疾人。
付媛当然害怕秦厉,害怕他的雷霆手段和冷心冷情,她没有受虐倾向,没有被秦厉关小黑屋予取予夺之后还能爱上秦厉的能力。
所以她策划了多年,终于在秦厉松懈之后,逃去了国外。
虽然秦厉折磨她的精神和肉体,但是物质上确确实实没有短缺付媛,付媛早就把弟弟的债务还清,并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自已生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