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没有隐瞒,把知晓的内容全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燕珩的眸光越来越犀利,神色还带着些许恼怒。
“臣妾已然全盘托出,皇上论罪处罚吧,只是,臣妾希望能留他们性命,也给安国公府最后一份体面。”皇后低垂着双眸,轻声道。
燕珩并没有发话,无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起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而皇后一直呆坐在原地,许久,云竹来来回回拾掇东西都看见了,一脸疑惑。
皇后也留意到院子内其他人异样的目光,此时无奈,就起身进去看看苏宛宛。
毕竟她的伤,也是因她家而起,此时内心起了愧疚。
而燕珩那边,他已然知晓安老国公不愿罢休,恐怕他还会再遭遇一次刺杀。
他特地命人召集了人手过来。
既然他是目标,那么他也不介意来一出请君入瓮。
“来人,派人去安国公府递话,就说朕明日在明安楼天字号包间,宴请老国公爷一家。”燕珩此时嘴角勾起,带着诡异的笑容命令。
而皇卫也很快便去安国公府传了口谕。
此时,老国公爷的书房内
“父亲,这怎么办?要不要去?”二老爷安远神情带着焦虑道。
而一旁的呆坐着的大老爷安怀却没有出声,只是坐着,他已经把皇上知道的消息说出来了,但是老国公爷依旧不肯放弃,他无话可说。
真是越活越过去,如今安国公府是什么样?既无兵权也无实权,如何能抗衡得了当今圣上?
他还被父亲忽悠了去,真的是糊涂!
老国公爷在屋内踱步,此时神色带着些许难看。
“既然皇上已经知晓,那必定不会放过我们,明日,便是那最后的时机。召集所有人手,他微服出巡,我就不信他身旁能有多少人手!”老国公爷下了判断,此时吩咐安远安排。
至于安怀,他眸中闪过了一丝狠厉。
这个不孝子,一点用都没有!
老国公爷暗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此时隐匿在暗处的暗卫飞身而出,看到老国公爷的目光,便直接朝安大老爷而去,把人给捆了。
“唔——”安大老爷此时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家父亲。
只是,没一会儿,他便被暗卫给敲晕过去了。
翌日,老国公爷坐着马车,带着家中男眷而至。
“安怀,可知晓等下如何做?”老国公爷淡漠的声音传来。
“父亲放心,儿子知晓。”安怀此时回应道。
这人与安大老爷长相十分相似,但如若细细查看,还是有些许不对劲的地方。这是老国公爷谋划中的一个,如若大儿子不听话,他不介意换一个。
老国公爷父子三人此时坐在马车内。
而外头,如今虽然入夜,大街上灯火通明,看着与平时无异,但却少了许多百姓。
只有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子路过,均低垂着眼眸,看不清楚神色,他们身形矫健,看着便是习武之人。
而老国公爷安排的人,此时都散落在各处,等候命令。
周围的一切,安静的令人觉得恐怖。
燕珩此时也到了约定地点,明安楼内,此时在二楼包间,一旁的窗户开了些许缝隙,一眼便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安国公府的马车渐渐靠近,燕珩摆了摆手,便立马有一人退下不知去了何处。
楼下忽然传来了兵器碰撞的声音。
“父亲,皇上果然有预谋!”听闻外头的声响,此时二老爷安远惊呼道。
一切果然如老国公爷预料的一般,此时老国公爷正襟危坐,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他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假安怀。
假的安怀此时从马车门飞掠而出,站在屋顶之上,吹起了诡异旋律的哨声。
老国公爷听闻哨声,此时在马车里头微眯了眼眸,唇角勾起,一副得逞的模样。
今日就看,鹿死谁手了。
“啊——”
一声、两声、许多声惨叫声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渐渐变少,而后消散。
“老国公爷!”假安怀的声音传来,语气之中带了些许着急。
老国公爷以为得逞了,此时嘴角勾的大大的,一脸阴险笑意起身下了马车,而一旁的二老爷安远也带着笑意下车了。
只是,当他们看到假安怀被人按住肩膀,跪在地上,嘴角还渗着血,内心就开始躁乱了起来。
不对劲!
他们的人呢?
而燕珩此时轻摇着扇子缓缓步来,眸光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道:“不知老国公爷,有何想法?”
老国公爷见此,就知晓,自已败了。
他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实在想不明白原本精心谋划的一切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可是把所有的人手都安排出来了,为何还会败!
“你!”他怒喊了一声,而后余光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此时紧紧包围着,他们衣衫不同,远看以为普通百姓,细看,就能看出他们身形,必是会武功之人。
“为何你身旁这么多皇卫!”老国公爷颤抖着声音道。
“呵”燕珩轻哼了一声,而后道:“凭你安国公府,也能与朕抗衡?这虽是江南,但也是朕的天下,千人万人,朕有的是!”
他收起扇子,一个示意,而后便有皇卫而出,把老国公爷和二老爷安远紧紧禁锢着。
他迈步靠近,扇子轻抬起老国公爷的下巴,冰冷道:“皇后为你们求情,留你们狗命,朕可以准允。但是活罪难逃,朕便让你尝尝,什么是噩梦。”
而老国公爷和安远,被皇卫带到了一处破旧的院落之内,但是周围被人紧紧包围,即使给他们松绑,也无法逃出。
而皇卫们此时站在屋顶之上,手中拿起弓箭,不断地往他们身上招呼。
弓箭并无箭头,只有尖尖的一处招呼到他们身上,有痛觉,有划伤,能扎出血洞,但不会致命。
两人就这般活生生地,受着被弓箭不断击打身体的痛苦。
有时候,弓箭招呼到了脸上,差点射中眼,皇卫也不会停止。
燕珩就这样冷眼看了看,便离去了。
至于那假的安怀,他早就认出此人不对劲,直接处死。
而安国公府,此时表面上依旧是荣光尚在,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后来,府内就是大老爷安怀和大夫人当家。至于那老国公爷和二老爷,再无人敢提起,连着二老爷的家眷们,也不敢吭声。
无人知晓他们下落如何,只知晓两人性命还在。
而皇后对此,也不再追问。
江南的微服出巡,便早早结束了。
苏宛宛的箭伤,还是需要精心细养着,在这江南还是多有不便,所以她苏醒过来,瞧着精神尚可,便在燕珩的一声命下,出发回京。
连那沐大夫,也被燕珩重金承诺,路上照看苏宛宛的病情,到京城后,便可归去。
“主子,该上药了。”
“好。”苏宛宛此时坐在马车上,里头垫着厚厚一层的靠垫,生怕她不小心碰撞到伤口。
她前两日便清醒了过来,这江南虽然好玩好看,但宫里安逸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