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现场还有许多仔细观察过那幅壁画的人,他们此时也纷纷恍然大悟,大声叫嚷起来:“你们还记得吗?他就是墙壁上画着的那个人!”
有人移动到相隔的另一面玻璃墙边,想要看清男人的长相,可男人盖着厚厚的被子再加上室内灯光昏暗,并且距离较远,他们并未如愿看清男人的长相。
“我们要不要叫醒他呀?”人群之中不知谁小心翼翼地询问出声。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满脸怒气冲冲模样的男人猛地站出来大声提议道:“要不咱们干脆直接把这块玻璃给砸开得了,瞧瞧里头那个家伙究竟是谁!说不定,就是这家伙一直在背后搞鬼!”
“好,我赞成!”马上就有人跟着高声应和起来,此起彼伏的赞同声迅速在这狭窄逼仄的通道内回响,场面一下变得十分嘈杂起来。
嬴储这时不禁想起壁画侧边描写的那句——“嘘,安静!”
她顿时感到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们快走!”她来不及解释,一手拉着宋姝婵,一手护住背包中的小狗,拔腿便跑。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原本温馨宜人的暖黄色灯光骤然变色,瞬间转变成了充满警示意味的鲜艳红色!
与此同时,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如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响:【警报!警报!低语者即将苏醒,请各位玩家立刻撤离此地!请各位玩家立即撤离此地!】
众人虽不明所以,但身体对危险即将到来的恐惧反应还是促使他们夺命狂奔起来。可通道空间有限,他们加在一起又起码超过二百来人,而且每个人的奔跑速度又快慢不一,这就导致他们像无头苍蝇一般,拼命地向前拥挤推搡着。
“快走啊!”
“能不能跑快点?!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推了!”
“啊!谁踩我?!”
“——啊啊啊!不要再踩我了,呜呜呜……”
“……”
在这场疯狂的逃亡浪潮中,很多在前方跑得比较慢的就会被后方追上的人毫不留情地推倒在地,或者在冲撞中不幸跌倒,而后随即遭到身后人群毫不留情的践踏碾压。
须臾,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玻璃墙被人从内部一拳击碎,刹那间,无数细碎的玻璃渣四处飞溅,散落一地,仿佛下起了一场晶莹剔透的玻璃雨。紧接着,原本正处于熟睡状态的男人从中走了出来。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面部竟然没有任何眉眼口鼻或者皮肉存在,那本该是五官所在之处,如今却呈现出一种骇人的空洞状态,就好似一个漆黑幽暗的无底之井,让人仅仅只是看上一眼,都会心生寒意。
不过,他的耳朵倒是和普通人类毫无二致。
此时,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他循声而动,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一个正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老爷爷面前。
这位老爷爷因为之前的踩踏事故而倒地不起,伤势严重。当他看到眼前这个面容怪异的怪物时,眼中瞬间充满了绝望之色,但那个怪物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它毫不犹豫地张开了面部那本就空洞的大口,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老爷爷的头颅便已从颈部被咬断。
随后,那颗鲜血淋漓的头颅就像一颗熟透的果实一般,被怪物轻而易举地吞进了腹中。紧接着,怪物又如法炮制地对其他几位同样因踩踏事故受伤而无法行动,只能苦苦哀求饶命或者拼命呼救的人们痛下杀手。
他以惊人的速度咬断他们的脖颈,并将一颗颗头颅吞下肚去。眨眼之间,现场便只剩下一具具无头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道。
至于那些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人们,还没等他们松一口气,便惊恐地发现那个可怕的怪物不知何时已然弯下了腰,双手直接触及地面,犹如一只凶猛残暴的野兽般,用四驱开始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众人狂奔而来。
它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跳跃都带着强大的冲击力,让那些试图逃跑的人们根本无处可逃。
仅仅片刻之间,他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就如疾风一般疾驰而来,转眼间已然追赶上了他们这群逃亡者。
只见他身形一闪,猛地扑向落在队伍尾部的几个人。伴随着接连几声凄厉的惨叫,他毫不留情地扯断了那些人的头颅,然后像吞噬美食一样将其吞入腹中。
嬴储和宋姝婵听到身后传来的惨叫声,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匆匆一瞥,眼前一幕顿时让两人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恐惧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姐姐,怎么办?我们根本跑不过他的!”宋姝婵满脸惊恐之色,声音颤抖地喊道。此时的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完全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然而,嬴储并没有回应她的话语,而是一边拼命向前奔跑,一边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四周,努力寻找可以藏身之所。
幸运的是,当她们跑到一处转角的时候,嬴储忽然发现在不远处竟有一座形状宛如古树的奇特小屋子。
这座小屋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显得有些突兀而神秘。屋子的正中央有一扇小巧的门,门上镶嵌着一个长方形的小窗户。嬴储觉得这样一间小屋子出现在此处绝非偶然,它或许有着某种特殊的用途。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拉着宋姝婵朝着小屋子飞奔而去,并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屋内,随后立即反手将门锁住。
见状,紧跟在她们身后的一群人也打起了屋子的注意,他们一边不停拍打着木门,一边哀求道:“求求你们了,快开门吧,让我们进去躲一躲!”
“姐姐……”宋姝婵随即看向嬴储,等待着她拿主意。
嬴储思索片刻,轻轻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竖起食指放在唇间,对宋姝婵轻声说了一个字:“嘘。”
宋姝婵立马会意,捂住嘴不再说话,就连怀中的墨灰也连一声哼唧也没发出过。
见里面无人回应,一个大汉瞬间面露凶光,用脚狠踹着大门恐吓道:“艹你大爷的!小贱蹄子!再不开门,等会儿我可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求求你们了,就放我们进去吧,快点啊!再这样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一个中年女人欲哭无泪的乞求道。
“拜托了!放我进去!我不想死啊!呜呜呜……”一个戴眼镜的女青年也满脸恐惧,声泪俱下地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