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狰狞地笑起来。
她就知道会这样,因为老爷子有怪癖,毕竟老头子现在不行了,喜欢看别人行。
温幼宜还以为自已听错了,直到有人打开笼子,有手如触角来抓她,她霎时变成惊弓之鸟,尖叫着往角落里缩:“滚开!不要碰我!”
一只大手无情地将她从角落扯出来!
她跌倒在地,捏诀护体,头上的麻袋狠狠捂住她口鼻:“唔!!”
温幼宜痛苦得翻来覆去,忍不住哀嚎:“师尊!师兄!!!”
兰心在一旁冷笑连连:“装什么?一个妖精难道也有贞操吗?你们魔族不是不讲究这个?听说你们那边还可以多妻多夫呢~”
老爷子听温幼宜凄厉的叫,舒服地笑了。
要是从正路子把这治愈系请来,哪里能听得见她这么好听的哀嚎?
他夸奖兰心:“你这一招很妙,待会我会赏你。”
兰心笑着颔首:“那我就不打扰您的好事了,我这就退下。”
温幼宜听他们如此轻描淡写,恨意层层叠加,更加费力的挣扎:“我已经按照了你们说的做了!你们竟然出尔反尔!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群侍从压着她,竟一时没办法抓稳,还被踹了好几脚。
老爷子不耐地皱起眉:“给她一巴掌就老实了!”
温幼宜痛得蜷缩,牙关止不住地颤,心脏咚咚地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拼尽全力拳打脚踢!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她掌心渗出,恍若鬼魅的枯指,缠绕在她五指上。
她只能流眼泪吗?
要是她刚才拿稳了二师兄给她的刀,是不是就不一样?
想到这里,温幼宜又自嘲地笑了。
什么武器也不能为她所用,她试过了,最简单的水果刀都用不了,因为她力气很小,只能给人搞个皮外伤。
要是能有个……她力气很小也能用的武器就好了。
黑气慢慢堆在她掌心,开始有了分量。
温幼宜脸色微变,用手抓握了下,虚虚实实没有形状。
是邪祟?
她瞪大眼。
邪祟怎么会在她手里?!
一道熟悉女音傲然地在她耳边响起:「因为本尊的本体是邪祟。」
温幼宜瞳孔骤缩,一边挣扎一边在脑海里回应:“审判官姐姐?”
正想着,她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强硬按在地上,嘶吼挣扎,熏坏的嗓音像一只凄厉的猫。
审判官姐姐说:「你喊得太大声,把异时空的我都给吵醒了,我才想起来我上一次在你身上残留的邪祟没收走,我是可以跟我的散落邪祟有感应的。」
温幼宜眉心紧锁,内疚地抿唇:“对不起。”
脑海里的审判官:「……这时候还说对不起?」
她没再说话,艰难抵抗男人的撕扯!
审判官快速道:「我看了一下你的身体,你已经有净化的能力了。净化可以驱赶邪祟,邪祟看到你就会跑,你是可以控制邪祟的。」
温幼宜一怔。
审判官说:「净化是你身体里的被动,不算施法,你就不会被这个法宝惩罚,用被动逼迫邪祟,让它去你想去的地方,你把邪祟逼到他们身上,就能让他们不得好死!」
审判官的声音渐行渐远:「快动手!你活着就得为自已爽!这么牛的能力还能让这帮贱民欺负了吗?!」
温幼宜脸色微变,感受手里的邪祟,心虚地冒出一层薄汗。
她身为治愈系,生来就是克制邪祟的,怎么能利用邪祟?
这样……有违她的使命。
“撕拉!”
遮挡身体的袖子被人撕扯开!
她脸一沉,不再犹豫!
去他的使命!
她抓住手中的邪祟狠狠摁在侍从头上!
左下腹灵藤里的花朵幻化成花瓣从她身体钻出,掌中的黑气见此吓得一哆嗦,蹿进侍从头颅!
“啊!!”
侍从抱头跌在一侧,开始抽搐癫痫,花瓣顺势飞进男人头颅,黑气惊慌逃窜,被逼到心脏上!
侍从心如刀绞,口吐白沫,没了呼吸。
房间内静默片刻,掀起一阵惊呼:“啊!怎么回事?!”
“他怎么死了?!”
侍从们不敢再碰温幼宜,一侧的兰心脸色惨白,吓得频频后退,质问道:“贱妖你了做什么?!”
温幼宜撑起身体,挣扎到出血的指尖缓缓抬起,擦拭脖颈上的泪痕,咬牙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黑气从男人身上蹿出,花瓣一路尾随,精准将黑气逼进其他侍从的心脏!
那侍从轰然倒地,痛苦哀嚎!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却又一脸茫然!
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们没有法术,看不见任何东西,却能看见一个又一个的侍从抽搐倒地!痛苦惨死!
老头子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妙:“快走!她肯定是摆弄了什么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她这是要杀了我们!”
他奔向门口,突然膝盖被邪祟窜入,双膝一软,扑通跪地——
“咔嚓!”
宇文听澜踩碎一根枯枝,来到荒废的府邸门口,警惕拔出剑。
“啊!!!”后院传来一声苍老的哀嚎,好似被剜筋钻骨,他提剑迅速跑去,还未等打开门,门便从里面打开,滚出一个人来。
他后退几步,定睛一瞧,迎上兰心惊恐的目光。
兰心也见到了他,顿时双目放光:“是你?你是宇文公子?!”
她绕到他身后:“温幼宜疯了!你快救救我!”
宇文听澜疑惑望向室内,愕然睁大眼。
少女立在房间正中,脑袋套着奇怪的麻袋,像是顶了个麻袋脑袋,袖子掉了一块,露出沾染了血腥的手臂,五指满是血色。
她的脚边躺了一地死相凄惨的尸体,只有一人跪在她身前。
是一个鼻子上有大脓包的老头子。
老头子青着脸,浑身打哆嗦,瞪大了一双眼睛乞求宇文听澜:“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一大把年纪,我好可怜……”
宇文听澜看向温幼宜,温幼宜歪了歪头,不敢置信:“宇文听澜?”
她嗓子完全哑了。
哑得几乎不能听。
宇文听澜耳边嗡的一声,抓住兰心的胳膊丢屋里,“啪!”地关上门!
兰心始料未及,跪倒在地,脸色煞白:“难道你俩是一伙的?!”
听澜没说话,要掀起温幼宜脸上的麻布袋。
温幼宜敏锐地后退一步:“不要动,这法宝是认主的,那个老头子就是主人,我刚才让他给我打开,他不给我开,威胁也没用。”
宇文听澜沉了脸,命令老头子:“把麻布袋解开!”
老头疼得脸色煞白,却依旧不肯:“我帮了你们也是死,还不如不帮!”
不是说治愈系没有攻击性吗?!
为什么这家伙还能伤人!
正想着,宇文听澜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
老头脑海中警铃大作,吓得大叫:“别,我掀——啊!!”
两只断手被宇文听澜提在手中。
他清冷的脸上沾染血珠,好似血腥泼墨,疏离有礼:“借一下手,待会还你,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