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全身力气憋了一口气,想要借助内力反噬带来的痛楚保持清醒,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是枉然。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夜幕在自己体内种了蛊虫。
在南宫柒月被拖回牢房的时候,他终于是在临走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了一句“可惜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听起来却是另有意味。
南宫柒也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并没有对这句话太过注意,直到多年以后,她才明白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指尖隐隐有鲜血渗出,猩红色的,就像是开在指尖的红色蔷薇。
“妈的,卧槽,这简直就是满清十大酷刑啊,老娘是服了。”
虽然痛得要死,但是心中那一份倔强,不允许她皱眉罢了。
悠悠扬扬的琴声再次飘进牢房,钻进她的耳朵里,像是在安抚她此时此刻的情绪一般。
却不料外面忽然雷声大作,淹没了这琴声,就像是刻意在掩饰着什么一样。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她又怎会奢求此时入眠?
弥弥间只觉得四肢发软,眸色渐深,似乎是预知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隐隐听到牢房门再次被打开,有人影攒动,她却看不清楚,虚无缥缈之间,她竟有层层睡意涌来。
“誉王殿下说这女子姿容姣好,如今一看,倒也真是出水美人儿。”
一个轻薄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南宫柒月试图睁开眼睛,却是感到一阵眩晕,想必这一切,定是有人早已安排好了的。
可是她现在俨然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气,只得任凭对方最自己口出轻薄之语。
“诚儿,切莫贪恋美色,快点完成誉王的吩咐回去复命吧。”
这是一个老者的声音,想必和这年轻男子的关系必然是不一般的。
“父亲,这美人儿今晚迟早都是要死的,不好好疼惜她一下岂不是可惜了?”
说完便蹲下来,看着面前即使狼狈不堪却依旧美丽的脸蛋,早已按耐不住,一把拎起她,伸手搂住她的腰肢便猛将亲下去。
可还没亲到就感觉自己肩上一阵剧痛,手被迫松开南宫柒月,身体猛地飞到了墙上,从墙上摔下来,撞在地上,猛吐一口血,刚抬头,却看到一张冷漠如冰霜的绝世容颜,顿时心生骇意。
“臣公孙诚,臣公孙奇,见过公子......”
一老一小显然是吓得不轻,赶紧纷纷跪下行礼,而那年轻男子想必就是公孙诚了,早已经是瘫倒在地了。
夜幕并没有去回答他们,而是一把接住顺势倒下的南宫柒月,紧紧护在怀里,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他自己都舍不得碰的人,怎能被人随意亵渎?
很快,又有人进来了,但是来者似乎是是有点让人如遭雷劈一般。
“参见陛下......”狱卒纷纷跪下行礼。
公孙奇见高高在上的燕王突然就和夜幕一起出现在了天牢,早已吓得两腿打颤,连忙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微臣参见皇上。”
燕王的脸色显然也不好看,冷哼一声,问道:“爱卿这是要在牢房里非礼一个杀害宇文使臣的女囚?”
公孙诚一听,脑袋一炸,哪儿还顾得上受伤,连滚带爬的爬到燕王面前,颤声说道:“微臣不敢,还请皇上赎罪,都是誉王殿下指示臣这样做的,还请皇上明鉴啊。”
一切似乎是已经很明了了,至于秦修骥为什么会突然屈尊到天牢里来,夜幕又怎么会突出现,没有人明白。
而燕王的脸色显然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沉声吩咐了一句:“把誉王给朕找来。”
说完便愤然拂袖,转身离去,而夜幕却并没有离开。
将南宫柒月护在怀中,冷眼扫了公孙诚一眼,微微挑眉,以示不满。
手中兀的多出了一把剑,没有去看人,而是直接长剑一挥,便听到公孙诚一声嚎叫,紧紧握住血流如注的右手,而手掌,早已飞出三尺外。
此时此刻跪在地上的公孙奇,早已是脸色惨白,连忙磕头求情,“犬子年少无知,还望公子手下留情啊。”
只见夜幕微微侧头,冷睥着跪在地上的公孙诚,眼里生起一股腾腾的杀气,却是没有说一个字。
此时此刻郁卿也跟着进来了,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衣衫凌乱的南宫柒月,心中似乎是有所明白。
还不等公孙奇来求情,直接命人将他带出去了,而一旁的公孙诚早已痛得生不如死。
浓烈的血腥扑鼻而来,顿时怒火中烧,却不好发作,拔剑砍去了他的左手,手中力道自然是全力,所以公孙诚连嚎叫都还没来得及就已经痛晕过去。
而夜幕此时已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如影子般神秘无踪,那便是千古名剑之一的承影。
他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会拔剑,但一旦拔剑,绝不留情。
但是,他今天却对公孙诚留情了。
剑已入鞘,他拦腰抱起南宫柒月,看着她那张毫无血色如同白纸的脸上,血渍连连,眼神涣散的看着上方,如星河般灿烂的瞳孔更是失去了往日光彩,变得落寞死寂,却没有一丝畏惧之意。
眸色已经平静如水,将她放到地上,转身离开了。
郁卿连忙跟上去,虽然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而已。
南宫柒月趴在地上,像是没有了反应,半个时辰后,她终于是动了动。
随即撑着地面爬起来,闭了闭眼睛,突然一口鲜血猝不及防的喷溅在地上,脸色也尽显苍白。
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眸色冰冷,闪到一边,将守门的狱卒一掌打晕,取出钥匙,轻松自然的出了牢房,矫捷的身姿在屋顶猝然远逝,消失在雷雨交加的夜色中。
而此时皇宫里,白玉阶梯绵延而上,直通燕国最神圣的地方——金銮殿。
“啖儿,你还有什么要解释?”
燕王坐在龙椅上,神色如常的看着下面跪着的燕啖,看样子,他对这个儿子好像并么有多大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