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若卿一觉还没睡醒,小鱼儿正守在屋外,尘风刚一靠近,就被小鱼儿一把小鱼干扔了满头。
“江湖救急?江湖是哪个湖?本鱼儿怎么没听说过?”
小鱼儿狐疑的看向尘风,这厮平日里跟七王爷关系甚是亲密,将来必成主子的一大劲敌。
女人倒是好拦,这男人,防不胜防啊。
小鱼儿心中警铃大作,瞪着尘风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敌意。
尘风无奈,深吸一口气,心道:女人真麻烦。
思及此,他干脆抬手一掌,果断的将小鱼儿劈晕了。
北若卿一觉还没睡醒,就被尘风不管不顾的拖去书房。
北若卿来的时候,玉紫赦并未喝酒,只端正笔直的站在窗户前,像是一棵挺拔的松。
尘风默默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抱拳退了下去。临走前,还颇为体贴的带上了门。
北若卿打了个哈欠,自顾自的在凳子前坐下:“先聊个几块的?”
她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就是犯困。白天在宋桥家的院子里也是,一包酥鱼吃完就莫名的睡着了。
而且这一觉睡的很是诡异,她居然做梦梦到了玉紫赦一个人蹲在冰天雪地里。
想到这,北若卿猛地摇了摇头,险些以为自己中邪了。
玉紫赦背对着她,不动如山。
他换了一袭白色长衫,外面罩着白色轻纱,加上身长如玉,瞧着还真有几分白莲花出世的感觉。
北若卿咽了口口水,心底将玉紫赦暗骂了好几遍妖孽。
你说这货没事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引人犯罪吗?
见玉紫赦站在窗户前,此时风大。他前两日吐血的模样历历在目,北若卿赶紧起身上前去关窗户,一边道:“天色不早了,那就先来一块的吧。”
书房里还有一堆的府中琐事等着她去处理呢。
早知道管家这么辛苦,她就该混吃等死,让大权继续旁落。
谁知她刚碰到窗户,就被玉紫赦一把抓住了手腕。
手腕上传来的滚烫温度着实令北若卿吓了一跳,她触电般猛地收回手,看了玉紫赦几眼,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儿。
玉紫赦目光涣散,扭头看向她,缓缓道:“热。”
“热?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北若卿急忙去看了眼桌子上的酒壶,可酒壶里的酒几乎没动,只有一旁的杯子空了,看样子应该是喝了一杯。
这堂堂七王爷,该不会是一杯倒吧?
这念头刚起,玉紫赦便两眼一翻,朝着北若卿砸了下去。
北若卿一个不察,险些没接住。玉紫赦虽瘦,可人喝醉了,犹如千斤鼎,加上北小姐今天还没吃饱,扶着玉紫赦就格外的吃力了。
“你别耍无赖啊,玉紫赦你站直了,别往本小姐怀里扑腾。”
玉紫赦将她搂的更紧了,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骨子里似的。
这他么,真是见鬼了。
堂堂王爷,一杯倒就算了,喝醉了这是准备耍流氓了?
北若卿抬起脚就要去踩玉紫赦,可谁想她刚抬脚,某王爷倒是反应极快的退后一步,还顺势将北若卿的腿一踢,北若卿膝盖一软,险些一机灵扑地上。
“你大爷的!你这是喝醉了该有的态度吗?”
北若卿气的想打人,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瞪向玉紫赦。
可偏偏此时玉紫赦毫无反应,看着北若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空气,目中相当的无人。
“嗯。”
某王爷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揽的更紧了。
北若卿哭笑不得,这他么的化身紧箍咒了,她说一句话,就紧一紧?
想动手吧,对着某王爷的那张脸,她实在是狠不下心。
不动手吧,北若卿看了眼精神头甚好的玉紫赦,无奈的摇摇头,谁能告诉她,这酒疯要发多久?
思前想后,北小姐总算是想了个完万全之法。
她侧过头,“玉紫赦,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呗?”
玉紫赦愣了愣,然后点头,“嗯。”
他是只会嗯么?也不怕她把他卖了!
北若卿无语,只能偷偷的在玉紫赦的房里换了一身男装,然后这才扛着醉酒的人,直奔京城某花街。
哄人?
谁有花街柳巷的女子更在行的?
术业有专攻,北小姐这方面能力薄弱,那就只能花钱找人来了。
暗处,跟随在玉紫赦和北若卿身后的众护卫面面相觑,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你猜,明天主子酒醒之后,会不会杀了北小姐?”
“我看,先弄死我们的可能性更大。”
“怎么办?要不我捐款逃跑吧,过个三五年再回来,那时候主子肯定原谅我。”
“捐款逃跑?你还背着我们藏钱?”
暗处,一声惨叫忽的传来,灌木丛的叶子动了动,倒是没引起旁人注意。
北若卿前世酒量不错,当年曾为了生意喝到自己胃穿孔,才换来她在北家的地位。
今生虽然不至于如此,可问题是一个七王爷,比胃穿孔还难受啊。
北若卿好不容易带着醉酒的某王爷到了一处名叫仙来居的青楼,一进门便甩下银子,高呼一声,“包场。”
老鸨一看桌子上的银票,心知今天这是头肥羊了,于是连忙扭着腰挤到北若卿面前,恭敬道:“哎哟,客官要点什么?”
她一身脂粉香气呛的北若卿连打好几个喷嚏,还都是些便宜的脂粉。
北若卿揉揉鼻子,心道:这是脂粉腌入味了吧?
不过眼下,既在人家的底盘,北若卿也只得忍着高度不适,粗着嗓子道:“去把你们的头牌叫来。”
活了两辈子,好不容易来次青楼,总得看看头牌都长什么样吧?
更何况仙来居卖艺不卖身,能在这儿的人,必然是琴棋书画各有精通,还得识的字。北若卿倒是觉得这地方有趣,跟她小说中和电视剧中看到的不一样。
玉紫赦一本正经的端坐在北若卿身侧,听到北若卿的话,他顿时侧了侧头,张了张口,低声道了句:“过来。”
醉酒之人,说话含糊,加上玉紫赦声音不大,北若卿伸长了耳朵也没听清楚他说了个啥。
老鸨收了银子,连忙扭着腰上去叫头牌。
此处的头牌,一个月更换一次,更新换代速度堪比手机电脑,偏偏仙来居也不知道背后有什么势力撑着,美人络绎不绝。
且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快乐,没有不快乐。
北若卿侧身,贴近玉紫赦,“别怕,今天姐姐带你开开眼。”
玉紫赦身子往后缩了缩,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平日里见惯了玉紫赦清冷的模样,陡然间见他这般神情,北若卿忍不住的便想动手去捏一捏他的脸。
她这么想,也的确这么干了。
谁知,北若卿的手还没碰到玉紫赦的脸蛋,便被一把抓住。
玉紫赦一脸惶恐的看向楼梯方向,朱红色的栏杆上,缓缓走下一位妙龄女子,女子身材纤弱,蒙着面纱,手持一把蒲扇,轻轻的给自己扇着风。
神情姿态,美的不可方物。
饶是北若卿,也不由得吸吸鼻子,点点头,一本正经的点评道:“还差点味儿。”
这姑娘,美则美矣,可太不知道爱惜自己了,大冷天的,扇什么风?
老鸨挤着笑脸上前,“这位公子,不知您想让我家莞儿陪您,还是这位公子呀?”
玉紫赦端坐,一动不动,好像没听见似的。
反倒是北若卿一拍桌案,兴奋的好像自己挑媳妇似的,道:“当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