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若卿,你好大的胆子!”
嘉禾公主脸一黑,气的面目都狰狞了许多。
北若卿啧啧称奇,这变脸的戏法她看过不少,不过嘉禾公主这样的,还是头一遭。
别人往美里去,她这是往丑中来啊。
北若卿掏掏耳朵,笑了起来,“公主,凡事也得讲讲道理,草民的地盘,您要让草民滚出去,您属螃蟹的?宫里头横不下您,您就出宫横?”
‘噗’的一声,穆锦兮一口茶没忍住,喷了出来,她急忙面不改色的掏出帕子擦了擦,一脸淡定。
北若卿无语,扭头对上嘉禾公主的眸子,笑了两声,又道:“再说了,早晚我都是要嫁入七王府的,嘉禾公主怎么也该叫我一声嫂嫂,现如今跟我撕破脸,对你有啥好处?说句难听的,你不怕玉紫赦削了你啊?”
她这是要狐假虎威的吓唬嘉禾公主。
反正未来七王妃的名头都顶着了,还不准人拿出来显摆显摆?
再说了,她严重怀疑她和玉紫赦这婚约被月老用铁链锁上了,不然都闹到这种地步,居然还没退成。
真是阎王闻之都落泪啊。
嘉禾公主的一张小脸已经气的堪比馒头,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北若卿嚣张她却无可奈何。
“北若卿,你等着,本公主定要你后悔!”
说罢,嘉禾公主一甩袖子,沉着脸离开。
北若卿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忽然扭头道:“你说,她是怎么做到背后看像个馒头,正面看像个葫芦的?”
穆锦兮:“啊?”
谣言止于智者这句话,平日里说起来苍白无力。因为能有脑子的人,实在是不多。
解决了谣言一事后,京城中不少每日买八卦册子的人这才开始惊呼,哎呀,册子后面好像有写过,嘉禾公主中毒一事另有蹊跷,当时并未在意,如今想来,穆国公这事儿都闹了这么大的笑话,更何况是嘉禾公主呢?
于是,京城中不少人这才像是刚睡醒一样,开始对之前的种种议论起来。
谣言瞬间,不攻自破。
可谣言的当事人北若卿,却深居简出,四月居内,漫画连载供不应求,北小姐已经快抓秃了脑袋。
可每每她要出门,四月居的掌柜的便寻死觅活,跪地哀求,恨不得拉着全家老小来跪求北若卿更新。吓得北若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玉紫赦都顾不上去偷窥了,每天赶稿。
这种被人拿着皮鞭子追的感觉,令人窒息。
这日,阳光晴好,北若卿正咬着笔杆子,两眼放空。
“哎~”
这已经是不知道是第多少声的哀叹了,却都堵不住北若卿满心的愁苦。、
就在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忽的拦住了北若卿面前的光线,投下一片阴影。
北若卿不耐烦的摆摆手,赶苍蝇似的道:“让开让开,别挡着老娘的光。”
某王爷的脸倏地沉了沉,他抬手,将一本册子丢在北若卿的面前,冷笑出声:“你不如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论调,犹如万年不变的冰疙瘩,冻得北若卿一个机灵抬起头来,“大哥,你来找茬?出门右拐,前面有一棵秃脑袋树,你请便。”
她这是要让他去找一棵秃脑袋树的茬儿?
这个女人,胆子越发的肥了。
玉紫赦倒吸一口冷气,黑着脸咬牙道:“那茶楼,归你名下?”
正在挠脑袋作画的北若卿一怔,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如遭雷击。
茶楼的册子里,时常播报一些七王爷的癖好,还有无数七王爷日常小像,不是吹鼻子瞪眼,便是大秀胸肌。总之就没一个正常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玉紫赦这种绝世美人,真人不能见,还不能挂个画像在床头么?
北若卿抓着笔,“你都知道了还问?难不成是故意搭讪?”
玉紫赦冷笑,“你拿着本王的画像去赚钱?”
这个女人,不知天高地厚!
北若卿理直气壮,扔了笔双手叉腰道:“谁让你长的花容月貌,既如此,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有什么不对?”
“你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与我退婚?”
玉紫赦冷下脸,除了铁倾城,这些年在北若卿心中的人,只有玉墨严一人。
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玉墨严?
北若卿翻了个白眼,“谁说老娘要退婚?”
从前原主眼神儿不好,幸亏她及时拨乱反正。
玉紫赦脸色并未缓和,仍旧淡漠,“不退婚?你想如何?败坏本王名声?”
虽然这名声,七王爷也不太在乎。
可一想到这个女人每天熬着夜的画了自己的画像卖出去给别的女人看,他心中就一阵烦闷。
具体为何,他自己竟也不太清楚。
见玉紫赦虽神情愤懑,可那张脸却依旧好看的紧,北若卿心中好笑,上前一步挑起玉紫赦的下巴,“宝贝儿,别傻了,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这可是一条金大腿啊。
玉紫赦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脸色大变,厉声喝道:“放肆!”
“哟,害羞了?”
北若卿再接再厉,对付玉紫赦,只用一招--调戏。
这家伙瞧着是个凶悍的,可实际上,除了不能与女子亲近外,还格外怕她亲近。
一靠近就脸红。
然而,北若卿不知道的是,当初北凝恩故意跌倒在七王爷面前,还特意下了药,都被扔出去了。
半点手软都没有。
只是唯独面对她……
玉紫赦冷哼一声,眸子里风起云涌,似笑非笑道:“你既这么喜欢画,本王今日便一次让你画个够!”
此话一出,顿时,笑意僵在脸上。
北若卿呆呆的望着玉紫赦,“你这话,啥意思?”
“从今日起,你便每日去院中为本王作画!”
玉紫赦话落,日头正好洒落他身上,仿若给他镀了一层金。北若卿竟是有些晃眼。
这货到底是怎么长成这副妖孽模样的?
北若卿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冷哼道:“每日一副?你怕不是想瞎了心。”
瞎了心的七王爷说完,又面不改色的补充道:“你大可试试!”
说罢,七王爷甩袖离开。
来去匆匆,像是一道彩虹,不过是那道结了冰的彩虹。
北若卿气的两眼发直,对着玉紫赦离开的背影狠狠的踹了两脚。
谁知她脚还没收回来,玉紫赦忽的扭头,一道冰冷的视线便扫了过来。
北若卿僵在原地,伸了伸胳膊,“七王爷慢走,七王爷再来。”
再来她就抄家伙,绝不手软!打死这个仗势欺人的玩意儿。
不过一日功夫,全京城都传遍了,北小姐要提七王爷作画。北若卿原本还想着把玉紫赦的话当做放屁,谁知当天夜里,小鱼儿就拎着笔墨疯疯癫癫的跑了进来。
“小姐几时去给七王爷作画?奴婢好准备些酒菜。”
作画还准备酒菜?
又不是一块听小曲儿。准备这些做什么?
谁知北若卿这念头刚过,小鱼儿便拖着下巴,两眼泛着小红心的道:“作作画,喝喝酒,再花前月下,多好啊!”
北若卿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这丫头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我不去。”
北若卿瞪了她一眼,翻着白眼鄙夷道:“见过赶鸭子上架的,没见过赶着你家小姐去睡美男的。”
“小姐,你,你有这番想法,那奴婢就放心了!”
小鱼儿满脸欣慰,颇有一副老母亲卖女儿的架势,还是赔钱倒贴的那种。
北若卿嘴角抽了抽,无语的别开了眼,“你怕不是玉紫赦派来的奸细吧……”
这胳膊肘是长在了玉紫赦那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