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端起茶杯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茶,一瞬间让室内沉默下来。
云宛央心里只有两个字:哇哦!
这就是来自上位者的威压吗?
云宛央看着那两口子敢怒不敢言,频繁抽动的脸部肌肉。
真的差点憋不住笑了!
于是又补了一刀:“爸,曹姨,我知道你们有钱,我也知道你们不愿意给我,可若是你们不给我,我娘在天之灵若是看到,怕是要爬到你们脚边,抓着你们的小腿,好好问问你们,为什么要苛待她的女儿?
家里的财产本就是她留下的,你们住着的房子,睡着的床,原本可不姓云。”
云宛央话音刚落,那两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不,不可能,当时这小妮子被送到了十几里地外的亲戚家里暂住。
她怎么可能知道那女人临死前,爬过来抓住了云父的小腿这种细节?
当年,云宛央三岁,云母怀上第二个孩子。
曹雪梅生怕她抢先一步生下儿子,在云家站稳脚跟。
于是撺掇了云国企,带着大了肚子的自已公然登堂入室!
把那个柔弱又可怜的女人气到流产,血流如注。
她哀求着他们送自已去医院,那两人却为了让她赶紧死,给曹雪梅腾地方。
不但不送医院,还不让她出门。
她一次次爬起来,那两人一次次推倒她,笑着看她不断流血,活活疼死。
她死前目眦欲裂,爬到丈夫的身边死死抓住他的小腿,用最恶毒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要把他拉下十八层地狱!
可怜,原主的外公彼时已经被严打,折磨致死。
原主的舅舅早就跟外公闹掰分家,加上妻子凶悍,舅舅自然不想管这事儿。
云国企跟曹雪梅这对狗男女就是谋杀,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把云母弄成流产昏迷失血过多意外死亡。
继承了她全部的家产,吃喝挥霍,还把她的女儿赶走!
要不是当时为了竞选高级技工,想要个好名声,原本他们是打算弄死云宛央的。
后来只是把云宛央送去乡下,说是给她母亲守孝三年。
三年后再接回来,可是,三年三年又三年。
云宛央十九岁才被接回来,而原因竟然是要替妹妹嫁人。
要是云宛央真的知道这件事,怕是绝对要报复的。
云父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一下情绪,更坚定了这段婚姻必须掌握在云媚人手里的想法。
这个云宛央太能伪装了,她如今终于找到靠山,摊牌了,不装了,还真是难以招架。
云父只能暂时答应了云宛央的要求,说等下吃了饭就去银行取钱给她。
又催促云宛央去厨房看着火,一会儿留沈珩吃饭。
云宛央没反对,她家兵哥哥这么上道,那必须亲自下厨给他加鸡腿啊!
她记得后厨还有继母藏着给儿子的烧鸡,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于是朝着沈珩甜甜一笑,眨了眨眼睛起身走了。
沈珩万年冰山的脸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被她美翻了!
他媳妇可真好看。
云宛央刚走,一个身影就跟了过去,只是此时,谁都没留意到他。
云媚人这会儿刚好端着茶走了过来,给在座三人倒了茶以后,自然而然地,一屁股坐在了沈珩身边。
“珩哥哥,你尝尝这个茶,是厂长给我爸爸的,很好喝呢~”
说完,就把茶杯递到沈珩面前。
沈珩几乎在她坐下那一秒弹射起步,闪出去一米多。
云媚人一脸尴尬。
沈珩整理了一下自已剪裁得体的中山装,十分不悦地说:“这就是云家的家教?小姨可以坐在姐夫身边?看来宛央从小养在外面反倒是好事,没沾染了这些不好的气息。”
这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把云媚人脸上臊得通红。
曹雪梅赶紧训斥女儿:“像什么话?还以为自已是小孩子吗?长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单纯没心眼!”
她把女儿的冒昧和不雅解释成了单纯没心眼。
又赶紧说:“沈团长别介意,我闺女这是看见姐姐找了个好对象,替她高兴呢。一时间失了分寸,您快坐吧。媚人你过来坐在这里。”
她赶紧把女儿拉到了自已身边坐下。
沈珩还有话跟他们说,自然也就坐了下来。
云父立刻又重新给他倒了一杯茶,假装寒暄了几句,就挑起话头说起了云宛央。
“这孩子从小养在偏远的乡下,成天到处疯跑不懂规矩,配您这样一表人才的风流人物,说实话,作为父母我们都觉得心虚。”
两人观察着沈珩的脸色,见他没有任何反应。
曹雪梅赶紧继续拱火:“对啊,乡下野孩子,什么也不知道,连男女大防都不顾及,一天到晚追着那个王建国跑,我们劝都劝不住。
不是我这个当后妈的说她坏话,实在是周围的人家都知道这事,沈团长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我们就是怕她对你不真心,她总觉得我们对她不好,万一她是为了跟我们赌气才答应婚事,婚后又跟那王建国勾搭成奸,岂不是不好?”
沈珩的眉梢微挑,被那两人捕捉到了。
云父心里立刻有了底儿,压低声音说:“当年,我前妻跟令堂定下的婚约,其实也可以变通一下。”
沈珩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一副感兴趣的神色:“如何变通?”
三人听闻,心中大喜!
立刻觉得这事儿有门儿,云媚人脸颊一红,心如打鼓。
看来自已是有机会的,她就说嘛,他心里一定有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