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萦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所谓的耸耸肩。
这符可是真正含有灵气的,而大日明光驱邪符甚至算的上是有品阶的符隶,就算是对上像画中女子那样的摄青鬼也有一战之力。
她给出的价格实在是不贵。
甚至还看在是第一个顾客的份上悄悄便宜了一些。
想当初她身为宗门内的第一天才,哪次出售的东西,不是刚刚放出风声就被一抢而空了。
旁边的刘半仙看他吃瘪的样子,心里乐不可支。
这家伙真是不知世事,那种破符居然敢卖这么高价钱,真当这京城里的百姓都是傻子不成。
阮萦风在这里坐了一下午,只有寥寥几人前来问价。
不过都被高昂的价格给吓跑了。
连带着刘半仙摊子前的人流都好多了,这人嘛,还是要对比,要不是那小子收这么高的价格,谁又知道他平日是多么良心,算一卦只需要一百文。他都在琢磨着自已是不是该涨涨价格了。
直到太阳下山了阮萦风都还没开张,索性收了东西,去晚市吃点东西。
她一口咬着毕罗,一口尝着鱼脍,突然在街上看见一个十分眼熟的人,她眼睛眯了起来,不怀好意的笑笑,今天可有事要做了。
阮文石和自家小厮走在街上,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他转过身子骂道:“是谁?谁敢捉弄小爷我”
待看清楚面前穿着蓝色道袍的青年男子,神色颇为不满,他自已长相普通,却十分讨厌长得好看的公子。
但偏偏这样的人很多,如沈玠萧驰野这样有权有势的公子他招惹不得,面前这看起来像平民百姓的人还是可以随意收拾的。
他表情嚣张,一字一句恶狠狠道:“你最好找小爷是有要事,要不然......”
面前这人就是阮修诚的二子,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成天混迹于赌场教坊的阮文石。
亦是昔日欺辱霸凌原主的罪魁祸首之一。
阮文石身材微胖,手里提着一笼蛐蛐,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想到他抢了原身的饭食,骗她去厨房喝泔水填肚子,阮萦风就恨不得立马废了他。
但面上却笑着道:“我今日出门,观树上喜鹊直叫,料想今日必有喜事发生”
当然这些都是她胡诌的,今日出门的时候喜鹊是没看到,倒是院子里柿子树上的几只乌鸦一直盯着他瞧。
好话自是人人都爱听的。
阮文石神色和缓了许多。
阮萦风看了他的样子,心中暗笑,再接再厉道:“直到见了公子果不其然。这位公子额头宽广,眼神明亮,是一个有福之相啊!”
阮萦风表情十分真挚,夸得阮文石连连点头,他就觉得他是大有作为之人,果然是一脸福相,只是从未被人发现而已,今天这个小道士倒是说进了他的心坎里。
旁边的小厮闻言面色有些古怪,隐晦的打量了一下自家公子,明明眼角下垂,鼻梁塌陷,一脸奸相。
却被此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样子,看来是自已的马屁功夫还不到位呀。
阮萦风眼睛微眯,手指掐诀仿佛在算些什么,嘴巴里神神叨叨的在念着什么口诀。
突然伸出手指在他眉心弹了一下。
一阵巨痛袭来,阮文石被她弹的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往后退了两步。
一时有些晕头转向的。
“公子”双寿连忙过去扶住他。
还没等他发应过来,阮萦风大声道:“公子年月有财星,旺强有力且为喜用,恭喜公子,贺喜公子,你要发财了”
阮文石额心都泛起了红印子,还没来的及生气,便听见了她话里的关键字眼,扯着她的袖子急道:“发财!你说我要发财了对吧!”
阮萦风不动声色的把他的手拿下去,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
“可是我刚输了银子从赌坊出来”阮文石用怀疑的目光阮萦风,莫不成眼前的人是个骗子。
阮萦风装作羞恼的样子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说完便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她边走边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
三还没数到,便听见身后传来急迫的声音。
阮文石小跑追了上来道:“大师,大师,你莫恼怒,我这不是......”
阮文石眼珠子转了半晌,也没可是个下文出来。
“罢了,既然如此那你附耳过来。”
......
顺义赌坊内,葛娄看见面前站着的阮大公子,讥笑道:“阮二,你还没有输够吗?这次又带了多少银子来孝敬你爷爷”
话音刚落,赌坊内响起一阵哄笑。
阮文石把钱袋子放在桌上,响起大师的话,自信满满道:“五百两,全压小”
双寿在旁边颤颤巍巍说道:“公子,真的要全压吗?”
阮文石吞了口唾沫,点点头,要是那个道士敢骗自已,他就是将京城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
大声喊道:“压!”
葛娄不屑的笑道:“熊样!”
赌坊的人见此场景,围了一小圈人过来。
“买定离手,落子无悔”葛娄一边摇骰子,一边朝他邪笑,今天爷爷就叫你输的裤衩子都不剩。
阮文石被他看的有些发虚,心中开始后悔起来,压个几十两试试水就行了,现在想要反悔都来不及了。
他闭上眼睛,掌心全是虚汗,靠在自家小厮身上。
“一,二,三,开!”
人群中爆出一阵欢呼,赌桌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公子,是小!”双寿开心道。
葛娄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蛊中的骰子,还真是小,揉揉了眼睛,奇道:“莫非是撞邪了不成”
阮文石这才敢睁开双眼,看见桌上的骰子,傲道:“给小爷把银子包起来”
大师!真大师呀!
阮文石拉着双寿就往门外跑,希望大师还没走远。
葛娄看见他们的背影,眼睛眯了起来:“这小子,绝对有古怪”
并喊来身边的两个壮汉道:“去跟着点他俩,看看他们这几天都见了什么人!”
葛娄面色不善,还没有人敢在他这赌坊里赢这么多钱。
而此时,阮萦风已经回到梁府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