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造化神术是天机老人的独门绝学,五行通天地,八卦定乾坤,却唯独不可测已身。
面前的二人阮萦风是识得的。
一位是兵部侍郎文元思的二子文阳舒,一位是归德大将军顾鸿云的独子顾承。
而顾承其实是和原身有一番渊源在的,所以她才下意识的开口说出“不算”这句话来的,估计是原主还残留一丝意识在体内。
阮萦风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瞳孔变深了几分,才隐约看见顾承掌心伸出一根红线蔓延自她的脚下便有些晕头转向的不敢缠上来,这归德大将军府的小将军居然和原身有段姻缘。
“哎”阮萦风叹了口气,可惜斯人已逝,他们二人注定是有缘无份了。
“大理寺的大人们日理万机,想来是看不上像我这样的小案子”阮萦风看着他们笑道。
文阳舒没想到他还是个傻大胆的,不过确实同她所想的那样,就算阮萦风是个骗子,大理寺的那帮家伙还真瞧不上眼,天天盯着金吾卫和御史台那帮家伙送去的案子还不够,连刑部的事也要横插一手的去管一管。
顾承递了一锭银元宝给她,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给我算,这些银子就都是你的了”
阮萦风拿起银子在手里掂了掂,估摸着得有二十两,没想到这小将军还是个大方的主。
要知道刘半仙算卦也只才收一百文一卦。
刘半仙在桌子后面露出了只眼睛咽了咽口水,他就说是这两条大鱼吧,可惜他无福消受,如今倒是全便宜这小子了。
文阳舒看了看好友,有些意外,顾承这家伙,天生性子冷,对莫相干的人更是漠不关心,连太玄观那群眼高于顶的家伙都不给面子,今天竟追着一毛头小子让人家给他算命。
莫不是被那事逼急了,还是?
文阳舒想着隐晦的打量了阮萦风一眼,这少年道士是确实长的不错,美如冠玉,琼姿姣姣。
莫不成自家好友有断袖之癖不成,文阳舒惊得张大了嘴巴。
但是一想到萧驰野长的不比这面前的小道士差呀,为啥二人关系又如此一般呢。
就在文阳舒不着边际的胡乱脑补的同时。
阮萦风开口了:“公子身上不过缠了一片阴桃花而已,用不着算命,找个驱鬼的就行了”
顾承闻言脸色一变,道:“你看到了什么......”
文阳舒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你还真有些本事,那你来帮我看看”
阮萦风这才抬眼看他,皱了皱眉:“这位公子虽然招惹了阴桃花,沾惹了些鬼气,但身上应该有庇护之物,且阴魂对他没有加害之意,倒无大碍”
说完又沉吟了片刻,神色有些古怪道:“倒是你嘛,长久和他呆在一起,难免沾染一些阴气,身子又比他弱,那阴魂似乎对你颇有不喜,所以嘛,时间久了怕是有性命之忧”
文阳舒闻言顿感晴天霹雳,踉跄了两步,任谁听说自已命不久矣心里恐怕都不太好受。
难怪他觉得这些时日总感觉身子不适呢!
有时候傍晚时常感觉瘆冷的很,他还以为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呢。
肯定是那阴魂听见他让那太玄山下来的绿袍道长直接灭了她被记恨上了。
他着急忙慌的冲上前去,一屁股挤开顾承,握着阮萦风的手情真意切道:“求大师救我。我娘还等着我早日成亲抱上孙子呢”
“庇护之物吗”顾承将脖子上的木珠取下来,这是母亲在他小时候替他去大兴善寺求印光和尚替他求来的辟邪珠。
那女子也是可怜人,他不想害她魂飞魄散,但更不愿让自已的兄弟因他而受到牵连。
“这东西能救他吗?”顾承将珠子递给她。
文阳舒还没听见阮萦风回答,便想伸出去拿珠子,果然顾兄虽然平日里总是对他板子脸,但心底还是念着他的。
“不能”阮萦风摇摇头,“这珠子你常年佩戴,虽有灵性,但时间久了,又为你挡了阴魂的阴气,灵光就要消散了,对他无用”
文阳舒伸出去的身僵在半空中。
又转头蹲下握着阮萦风的手:“大师,你可要想法子救救我呀!”
阮萦风将手挣脱开来,高深莫测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买一张祛病符,保管将你身体的阴气驱的干干净净,我再给你写张药方子,回去煎了一喝,你就啥事也没有了”
“你体质偏阴,容易被鬼物侵扰,买一张驱鬼符,鬼物不敢靠近你一丈之内”
刘半仙在一旁听了全程,心理暗道:“傻子才会买你那贵的要死的符隶呢!”
却听见文阳舒信服的声音:“大师,我买,你有多少我买多少!”
得,还真有个傻子。
阮萦风眨了眨眼,笑得十分腼腆:“祛病符儿三十两一张,驱鬼符五十两一张,大日明光驱邪符一百二十两一张,一共四张符”
“呃......”文阳舒突然有些语塞。
这小道士卖得符也太贵了吧,他父亲虽然是兵部侍郎,但俸禄不多,平时虽然会收到一些孝敬,也只拿自已该拿得那份,更何况家中还有其他兄弟姐妹,手上其实比不得顾承宽泛。
顾承从腰间取下一枚玉珏递给她:“一张祛病符,一张驱鬼符”
文阳舒喜滋滋得将符隶收下,将祛病符立马就贴在自已身上,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突然感觉身上郁气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清爽明目了起来。
又从自已怀中摸出五十两银子,开口道:“剩下的一张驱鬼符我也要了”
阮萦风看着他们离去得背影,开口劝道:“阴魂停留在人间的时间越长,身为人的理性就消散的越快,成为厉鬼的可能就越大,希望公子早做决定,免得你的善心害人害已”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东西的?”顾承停住脚步回过头来问道,眼神变得复杂难辨。
“自是打小就会的”阮萦风自信的说着。
他有些失神的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是我糊涂了,你怎么可能会是她?”
说完,便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
旁边的文阳舒听的丈二摸不着头脑,“什么你呀他的,哎!你等等我,别走这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