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盯着他,眸光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
东陵玉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只说道:“行吧,就当是我误会了,毕竟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看你俩确实感觉不太对劲。”
“对了,你知道你们大景皇帝的身体为什么出了什么问题吗?”
谢琅守口如瓶:“不清楚,我又不是那个医术高明的太医,而且这病连太医都诊断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那谢小郎君可否描述描述症状?”
谢琅抿了抿唇,缓缓道:“我不是陛下,不可能完全知晓陛下的症状,就只有我看见的,就是常年身体虚弱,伴随着咳血,可能是某种家族遗传病吧,毕竟晋王江逾白也有。”
东陵玉虽然没听过家族遗传病这个词,但也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思忖了片刻,意味不明地笑了句:“谢小郎君,这不是病,这是中了南疆的蛊虫。”
谢琅第一反应是,“东陵玉,你下的蛊?”话说出口了,谢琅才反应过来不可能,若是他下的,他方才不可能详细地问他。
谢琅忽然沉默了,缄口不言。
东陵玉眼眸一弯:“谢小郎君,谁下的蛊,你现在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猜测吗?怎么,不愿意相信?”
谢琅拳头微微攥紧,“不是不相信,因为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指向了他,不是吗?可是,我没找到他这么做的动机,如果他是一个奸佞之臣,想要独揽大权,他可以把陛下杀了,直接扶持太子殿下上位,而不是将陛下留到现在。”
东陵玉只是勾了勾潋滟的红唇,淡淡道:
“大概是因为他喜欢你啊。”
这话一出,谢琅的瞳孔都猛地缩紧了。
心脏有一瞬间的失控。
谢琅却截然否认了:“东陵玉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般令人作呕,你知道陛下的症状持续了多少年了吗?十年前,那时候我才四岁。”
东陵玉也笑:“是啊,确实,正常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几岁的小孩呢?谢小郎君,我也觉得很奇怪,其中原因我也完全猜不出来呢。”
谢琅定定地看着东陵玉的眼眸。
她分明感觉东陵玉是猜出来了原因的,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像是似笑非笑的乐趣,又像是某种猜想被验证的无边杀意。
“可若是他喜欢你,这一切就很好理解了,他喜欢你,所以他不想要权利,他只想把权利送到你手中——所以才费尽心机地在你们大景皇帝下蛊的同时,又在你身上下了缓解痛苦的解药,他只是想让你得到皇帝的青睐,可是他没料到,这一招弄巧成拙,让你被皇帝盯上了,于是他只能釜底抽薪,将皇帝直接杀了。”
谢琅眸光闪烁着,手指不安地揪紧身下的衣袍,最后问了句:“东陵玉,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东陵玉忽然凑近谢琅的眼前,鼻尖挨着谢琅的鼻尖,眼睫几乎要划过谢琅白净的额头,漆黑的眼瞳中带着无边无际的冷意:
“谢小郎君也不用想太多了,我的意思没那么复杂,实际上很简单,我就是想让你离他远点。”
“我计划的一切,不是反过来被他利用,给他做嫁衣的,你不会明白我和他的关系,你也不用一定要弄明白,因为我也不完全确定,我就是觉得很荒谬罢了。”
他苍白的指节掐着谢琅腮帮子上的软肉,暧昧旖旎的语气间,说了句谢琅听不懂的话:
“伤害是他造成的,他换了个身份就施施然走了,那些恨意凭什么要我来承担?这对我不公平,谢小郎君。”
“谢小郎君,难道你没觉得你对我的恨意,来得很莫名其妙吗?有没有一种可能性,你其实一直都恨错了人?”
(抱歉,明日补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