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宁若奋力狂奔,一刻也不敢停下来,杨超齐不要命在后面追,边追边喊。
“宁若,你个小贱人,老子让着你,你还真以为怕你,打老子就算了,还骗老子的钱,造谣孩子不是我的。”他不相信,也不接受孩子不是他的,认定是宁若搞鬼。
宁若快速往前奔跑,一言不发,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激怒对方,现在重要是跑到安全的地方去,但深夜,街道边的店子关门,也没人走路,即使偶尔有车子路过,也没有停下。
她只能看,能不能找到最近的酒店,跑进去,里面有值班人员,杨超齐可能会收敛点。
“贱人,还敢跑,看抓住老子不弄死你。”
杨超齐发狠,捡起地上矿泉水瓶,里面还有半瓶水,砸在宁若脚边,发出巨大的响声。
宁若跑得更快,必须快速摆脱对方,男人和女人体力悬殊巨大,久了一定会被抓住,她现在就仗着杨超齐胖,缺少锻炼,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也只是一点点,跑慢就会被抓住,就他现在爆怒程度,不会放过自已。
医院,宴时宇坐进车里,准备回最近的公寓休息,他靠在车里,松了松领带,神色冷峻,莫名心烦。
肖晨把车子往最近的高档公寓开去,那套公寓,离公司近,方便晏总早点休息。
宴时宇打开车窗,让冷风吹进来,清冷的眼眸往外看,莫名的感觉落寞,也不明白,这种落寞感从何而来,明明如今他已经掌握大权,地位无人撼动,眼睛也复明,却偏偏开心不起来。
他眼底透露出疲倦和茫然,这种感觉让他不适应。
窗外吹来的风,也无法吹散心里的烦闷。
车子快速往前行驶,夜晚的城市安静,像是繁华的城市突然被按了暂停键,让人心也跟着静下来,突然路边追逐的一对男女闯入他视线,他眯了一下眼眸,只觉得女人身形很熟悉。
车速很快,刹那间超过两人,宴时宇回头,猛然看清奔跑的女人是宁若,身后一个男人在追她,她满脸慌乱。
“停车!”他突然厉声。
肖晨猛踩刹车,车子稳稳的停住,几乎同一时间,宴时宇迅速下车,手支撑在路边的护栏上,一双大长腿已经越过护栏到了路上,他快速往回跑。
道路上,宁若跑得很急,渐渐感到呼吸不畅,腿沉重,体力不支。
身后,杨超齐越追越近,相差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宁若能感受到背后人的呼吸和脚步声。
她害怕被杨超齐抓住,不死也得脱层皮,她满头的汗,突然视线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朝着自已跑来,一分神,重重的摔在地上,手和膝盖生疼。
杨超齐趁机追上,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跑啊,贱人,怎么不跑了!”
“找死,敢耍我,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老子扇死你!”
杨超齐喘着粗气,扬手,重重的一巴掌就扇下来,宁若闭眼,打算挨下这一巴掌。
突然感觉周围袭来了一道风, 下一秒,杨超齐的手被半路抓住,对方用力,手腕被一折,“咔嚓~!”脱臼声传来,他惨叫,“啊,好疼,啊,疼死我了!”
宁若抬头,看到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路边灯有点暗,逆光看不清男人的样貌,但宽肩细腰大长腿很年轻,她松口气,遇到好心人了。
“你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找死吗,老子弄死你!”杨超齐手腕脱臼还在叫骂,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多管闲事,他已经收拾了宁若。
宴时宇没说话,蹲下身体。
宁若手放在地上,想支撑自已爬起的,但摔得有点重,半天起不来,一只大手伸过来,揽住她的腰,把她轻轻扶起来。
杨超齐见男人忽视自已,怒了,趁着男人扶人之际,抬脚就准备下黑手,踢死他。
宴时宇察觉到,眼底满是冷光,快速重重一脚过去,把人踢出半米远,发出重重响声,杨超齐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咳咳,杀人了,咳咳,杀人了,救命!”
他恐惧,不停往后退,知道今晚不能收拾宁若,只想全身而退。
宁若觉得活该,又惊叹救自已男人武力值强,刚准备道谢,听到男人冰冷又熟悉的声音。
“敢动她,你找死!”
宴时宇搂着宁若,语气冷森,强势,让人不寒而栗。
宁若浑身一僵,抬头和宴时宇英俊的脸对视,眼底炙热,没想到救自已的人是宴时宇,她心砰砰直跳。
杨超齐挣扎着要起来,想跑,肖晨赶到,一套组合拳,他虽然是助理,但格斗也是拿过奖的,这种大半夜欺负女人,垃圾玩意,丢男人的脸!
“救命啊,打人了,救命,打死人了!”
杨超齐大喊,喊声逐渐变得微弱,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揍过,很怕自已会被打死,痛哭出声。
宁若不管不顾,只是抬头深深望着宴时宇冷峻熟悉的脸,感觉像在做梦,他从天而降帮了自已。
宴时宇犀利视线把她从头到尾打量,发火,“为什么大晚上在街上,知不知道很危险,你几岁了,还做这么幼稚的事!”他恼火,如果他没有刚好路过,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他都不敢想。
宁若痴痴望着他,眼眶发红,被骂,并不难过,“我摔了一跤,你竟然还凶我。”以为她想,谁愿意来做这种危险的事,只是没办法。
宴时宇到胸口的怒火,被她软糯委屈的模样,硬生生压下去,见她摔疼了,不好继续教训,弯腰把她抱起来。
杨超齐在地上哭喊求饶,“我不敢了,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不知道宁若认识这么有来头的男人。
宴时宇停下脚步,幽暗眼眸睨着他,“把他的手打断,让他知道敢动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宁若从宴时宇的怀里探出头,“别打太严重,明天我还有大礼给他。”
她知道杨超齐不甘心憎恨,但不够,明天会让他知道,被骗得多惨。
肖晨点头,那就打断手,别的地方不再打了。
宴时宇抱着宁若走到路边,林雪早把车子开来,见他们走近,拉开车门。
宴时宇把宁若放进车里,自已也上车。
宁若悬着的心彻底的落下,幸好遇到他。
宴时宇见她很狼狈,手掌破皮还在流血,没继续开口责怪,拿过一瓶水,拧开送到她的唇边,“把水喝了。”
他边喂她喝水,边把她脸颊边的发丝拿开,神色温和。
宴时宇什么也没问,很沉默,宁若心突突直跳,她很感谢宴时宇救了自已,又担心他知道得太多。